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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梔換掉了國內(nèi)的一切聯(lián)系方式,只留下一張新的澳洲電話卡,通訊錄里唯一存著的是遠在國內(nèi)的母親。
段清野給她的錢足夠她揮霍幾輩子。
但她并沒有選擇紙醉金迷的生活,而是租了一棟靠海的公寓,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去街角的咖啡館吃早餐。
悉尼的天氣很好,陽光熱烈卻不灼人,海風帶著微咸的氣息拂過她的頭發(fā)。
她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戴著墨鏡走在街上,沒有人認識她。
她終于可以只是宋晚梔。
偶爾,她會去海邊的露天餐廳吃晚餐,點一瓶紅酒,看著日落將海面染成橘紅色。服務員是個金發(fā)碧眼的年輕人,每次都會笑著問她。
“今天還是一個人?”
她點頭,舉起酒杯,對著空氣輕輕一碰。
有時候,她會想起那天在酒店餐廳,溫思檸得意洋洋的樣子。
她并不生氣,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她太了解段清野了,他永遠不會娶溫思檸,不是因為愛或不愛,而是因為他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許自己被任何人拿捏。
溫思檸以為自己是贏家,卻不知道,她只是下一個宋晚梔。
宋晚梔喝完最后一口酒,將幾張紙幣壓在杯底,起身離開露天餐廳。
在街上快走了半程,腳步突然一頓,海風突然變得冰冷刺骨。
前方路燈照不到的陰影里,三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不懷好意地盯著她,啤酒罐在他們腳邊滾落。
她不動聲色地轉(zhuǎn)身,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的節(jié)奏絲毫未亂,手指卻已經(jīng)快速劃開手機。
電話那頭的管家立刻會意。
“保鏢馬上就到,小姐請保持通話?!?/p>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混雜著粗重的呼吸和低俗的笑聲。
宋晚梔加快腳步拐進一條小巷,這條近道能讓她更快到達主街區(qū),但此刻幽深的巷道像張開的獸口。
“小妞,走這么快干什么?”
帶著酒氣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這是條近路,但此刻卻顯得格外漫長。
“小貓咪迷路了嗎?”
另一個聲音從側(cè)方包抄過來。
她的呼吸開始紊亂,握著手機的指節(jié)發(fā)白。
巷子盡頭的光亮就在眼前,只要再堅持......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走了她的手機,宋晚梔踉蹌著轉(zhuǎn)身,看到自己的手機正在那個黃牙男人手里轉(zhuǎn)著圈。
“還給我。”
三個男人已經(jīng)呈半圓形圍住了她。
穿背心的那個湊近嗅了嗅她發(fā)間的香氣:
“真香啊......你們亞洲女人都這么精致嗎?”
“我的人馬上就到?!?/p>
宋晚梔抬起下巴。
“現(xiàn)在離開,我可以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p>
男人們爆發(fā)出一陣大笑。
戴耳釘?shù)哪莻€伸手想摸她的臉。
“寶貝,這里可沒有你的騎士?!?/p>
宋晚梔猛地拍開他的手,指甲在那人手臂上留下幾道紅痕。
“別碰我!”
她話音未落,突然有人從背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宋晚梔條件反射地轉(zhuǎn)身,“啪”的一聲脆響,一記耳光狠狠甩在對方臉上。
“我叫你別碰我!”
手掌火辣辣地疼,她這才看清面前的男人。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宋晚梔的呼吸瞬間凝滯,巷子里只剩下她劇烈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