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于是祝覓缊的行程,臨時從去花店變成去找江興澤。
“你們公司對員工都這么好么?”
江興澤毫不心虛地點(diǎn)頭:
“當(dāng)然??链龁T工,員工自然會苛待公司的項(xiàng)目?!?/p>
祝覓缊由衷地笑了:
“怪不得公司氛圍那么好?!?/p>
人人見了她都會打招呼,在之前,各個不同藝人的助理之間的關(guān)系就像藝人之間一樣,只有表面和諧。
那時祝覓缊的社交圈子,只有鄒望海一人。
鄒望海這幾天沒有再來打擾她,江興澤的房子離公司近,祝覓缊就直接搬了進(jìn)去。
睡前,她刷到了姜小寧的那個帖子,下面兩家粉絲已經(jīng)炒得不可開交。祝覓缊搖搖頭,陷入睡夢中。
夢里,她又見到了鄒望海。
他們手牽著手,親密地依偎在一起,就在鄒望海低頭要落下一吻時,祝覓缊掙扎著醒來。
現(xiàn)在她有些相信鄒望海關(guān)于失憶的話了。
但祝覓缊不打算做什么行動,畢竟失去的記憶只跟鄒望海有關(guān),而他現(xiàn)在是她最不想有聯(lián)系的人。
更何況,就算是在夢里,鄒望海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如看向姜小寧時的溫柔。
祝覓缊嘆了口氣,趁著周末去了花店,準(zhǔn)備放松下心情。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花店門口。
祝覓缊有些疑惑——鄒望海不是花粉過敏嗎?
她嘀咕著冤家路窄,鄒望海似有所感,猛地回頭對上了她的視線。
祝覓缊轉(zhuǎn)身就走,鄒望海連忙追了上來,一手拿著那份已經(jīng)期滿的工作合同,一手是玫瑰花:
“小缊,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只是失憶了,但你是愛我的?!?/p>
他指著簽名下面的一行小字,祝覓缊不勝其煩地看去,發(fā)現(xiàn)之前模糊不清的字已經(jīng)被重寫了。
“助理關(guān)系解除,夫妻關(guān)系開始?!?/p>
字與痕跡百分百貼合,證明鄒望海沒有作假。他的臉上因?yàn)榛ǚ圻^敏而出現(xiàn)了幾個斑點(diǎn),但鄒望海像是全然未覺,依然滿臉期待地看著祝覓缊。
但祝覓缊嗤笑一聲:
“我不記得,也不同意?!?/p>
鄒望海追上去,近乎懇求:
“小缊,我?guī)闳メt(yī)院好不好?只要你記起我們的過去,我們就一定能......”
祝覓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真的想讓我記起過去的事嗎?”
她相信自己曾經(jīng)跟鄒望海在一起過,但一定不是美好的經(jīng)歷,不然也不至于現(xiàn)在看到他就想遠(yuǎn)離。
況且,鄒望海既然早就知道自己失憶的事,為什么沒有早點(diǎn)帶她檢查?
因?yàn)樗静恢?,想借著失憶的由頭,心安理得地欺騙她。
鄒望海果然被問住,說不出話,只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緊緊盯著她。
“小缊,這是你的朋友?”
江興澤手中提著公文包,不知何時走到了僵持的兩人面前。
聽到親密的稱呼,鄒望海皺起眉看向他:
“你是誰?”
祝覓缊望向江興澤,輕輕松了口氣:
“前任老板,算不上朋友?!?/p>
鄒望海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著低下頭。
江興澤拿過他手中的合同,在看到手寫上去的字時,目光漸冷:
“這位先生,這份合同已經(jīng)到期了,祝小姐已經(jīng)完成了她的義務(wù)?!?/p>
“至于最下面這行字,不構(gòu)成法律效力。如果你真的想跟她結(jié)婚,為什么當(dāng)時不做些有意義的承諾?”
鄒望海被堵得啞口無言,火氣上了臉:
“你是誰?這是我跟小缊之間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江興澤笑了,任由他把合同搶回去:
“我是小缊的現(xiàn)任——老板?!?/p>
他看著鄒望海臉色發(fā)白,才饒有興致地說完最后兩個字。
鄒望海臉色漲得通紅,一把拽起他的衣領(lǐng):
“我告訴你,不管你是誰,小缊身邊只能有我一個!”
江興澤還沒說話,祝覓缊就忍無可忍地一把將他推開,擋在江興澤面前吼道:
“你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再不走我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