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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鳶面如死寂,指甲陷入皮膚里,似是感覺不到疼。
高三美術聯考那天,她沒有帶相關證件,臨近考試爸媽趕忙回家取。
結果就在路上出了事,兩輛高速行駛的車相撞,池鳶爸媽當場死亡。
她低垂著頭,緊緊攥著拳:“她弟弟也沒有遵守交通規(guī)則,飆車,闖紅燈?!?/p>
“池鳶,我不知道當初是怎么看上你這種人的。”蕭鶴野把池鳶推到地上,居高臨下地看她,用一種審判的口吻,“冷漠自私還拜金,除了這張臉簡直一無是處?!?/p>
池鳶吸了吸鼻子,眼眶濕.潤,她仰著脖子跟他對視:“蕭少爺不就是喜歡我這張臉嗎?一見鐘情,見色起意罷了,你也挺膚淺的?!?/p>
男人呵了聲,蹲下來捏住池鳶的下巴,神情冷漠:“至少我現在沒看膩,認清自己的地位?!?/p>
“你不過是我花錢養(yǎng)的一個寵物,自己換好衣服下去等我?!?/p>
門關上的瞬間,眼底濕意再難潛藏。
爸媽出事的那天,在醫(yī)院,她看著自己的父母蓋上白布,不愿相信眼前事實。
一個人縮在昏暗的樓梯間,止不住顫抖,大腦一片空白。
是夢吧。
“喂,我在這兒聽你哭了快一個小時了?!?/p>
久久沒有回應,蕭鶴野走下樓來坐在池鳶身邊,女孩戴著嚴實的帽子,看不清臉。
“哭得嗓子不干嗎?喝口?!彼咽种械谋朗饺剿爝?,池鳶怔愣地吸了口。
“好苦。”
蕭鶴野笑了:“有那么苦嗎?”
從口袋里摸出一顆糖出來,“能不哭了么?”
那晚,他就靜靜地陪在她身邊,一句話也沒說。
天光乍亮,池鳶睜開朦朧的眼,身旁的少年支著腦袋沉沉睡了過去。
“謝謝你?!?/p>
那之后池鳶親手去安置了爸媽的后事,決定重新走文化課,那半年她幾乎沒有跟人交流,也再不曾拿起過畫筆。
直到她開學第一天被一個籃球砸中:“妹妹,不好意思咯,我叫蕭鶴野,我?guī)闳メt(yī)務室?!?/p>
其實,她喜歡他,比他喜歡她更早。
所以后來蕭鶴野的表白她毫不猶豫地就接受了。
手機震動,拉回思緒,是蕭鶴野的信息:“死了?下來。”
池鳶補了個妝,迅速下了樓。
包廂里大家熱情地喊著“嫂子”,沈稚一席白色長裙,溫婉柔情的模樣,輕靠在蕭鶴野懷里。
望向池鳶的眼充滿了無辜,池鳶冷笑了聲,隱匿在巨大的歡呼聲中。
蕭鶴野消失后,沈稚對她進行了三年的霸凌,最后她連學位證書都沒拿到。
“呀,這不是池鳶嗎?”沈稚故作驚訝,大家的視線又轉到池鳶身上,“當年阿野你剛走,她可就迫不及待找了別的男人呢,怎么還有臉過來啊?!?/p>
沈稚一臉打抱不平的模樣。
有人附和:“嫂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池鳶現在是會所的工作人員,35號哦?!?/p>
沈稚又往蕭鶴野懷里湊了湊,驚訝道:“啊,你怎么還在靠身體賺錢啊,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的。”
有人好奇:“還在?難不成她很早就這樣了。”
沈稚播放了一段錄音,里面?zhèn)鱽砑毸榈脑陝勇暫鸵粋€男子沙啞的嗓音:“蕭鶴野和我,你更喜歡誰?”
緊接著是數秒的沉默,“說話,池鳶。”
以池鳶那句嬌媚的“你”收尾。
寥寥幾句,坐實了池鳶的特殊身份。
“夠了。”蕭鶴野沒再看池鳶一眼,眸子里像淬了冰,抱著沈稚開始了游戲。
又指使著池鳶,“你過來給我們倒酒,不過這可不能算你的提成。”
池鳶照做,可還不夠,他們讓她跪著倒酒。
想著剩下的幾十萬還得靠他,池鳶還是聽話地照做。
直到沈稚第三次把酒淋在她身上,池鳶站起身來,“我去趟衛(wèi)生間?!?/p>
蕭鶴野煩躁地盯著池鳶的背影,把懷里的沈稚放了下去,“有點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