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去了舞蹈學院的同桌周海清打視頻過來。
鏡頭里擠了至少五六張臉。
她的聲音驕傲得像剛摘了金牌。
“怎么樣,說了是我鐵瓷吧?還不信?!?/p>
一群漂亮溫柔的女大沖我微笑:“姐夫好?!?/p>
周海清皺皺眉:“瞎叫啥呢,這我大哥,都看清楚了哈,以后誰欺負我大哥,就是欺負咱姐妹。”
我低頭看看彈出消息,正被欺負著呢。
胡英溪新的跟帖熱氣騰騰。
【學校能不能以后別錄取這種低分廢物,畢業(yè)了也給學校抹黑?!?/p>
我掛了視頻,往回走,血蹭蹭地往腦門上涌。
同寢第一天,我洗澡回來聽見過他和室友們在議論我。
“我600多分考進來的,竟然和一個560分的人住在一起?!?/p>
長相平平的胡英溪以前是省重點的學霸,目標沖擊清北的。
后來高考發(fā)燒沒考好,600多分進了江北大學。
他對我敵意很大,因為我是同寢六人中唯一的體育特長生。
在他眼里,特長生都是學渣,靠著點上不了臺面的才藝霸占錄取名額。
他說美術(shù)生的畫跟一坨屎似的,還自以為懂藝術(shù),個個是莫奈、畢加索。
體育生都有超雄基因,四肢發(fā)達腦子不好,一言不合就激動。
但他最瞧不上的是體育生。
“大塊大塊的肌肉,跑個步穿那么短的褲子,穿了跟沒穿有區(qū)別么?”
他從來不叫我趙夏天,張口就是那個練體育的。
因為我訓練回來的晚,經(jīng)常讓我捎東西。
每次都是五人份,一通瓜分,沒人給錢。
我覺得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