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看著眼前的男人。
褚瀾神態(tài)癲狂。
有失而復(fù)的狂喜,也有心驚膽顫的后怕。
他像在沙漠中溺水時,終于找到了綠洲。甚至因為情緒太激動,身上的傷口崩開了。
我緊緊攥著手,忍著排斥沒有動作。
護士聽到動靜,急匆匆跑進來,一看現(xiàn)場狀況,皺眉就教育。
褚瀾置若罔聞,但他的狀態(tài)實在不好。
臉色蒼白、額頭都是薄汗,額頭的血浸透繃帶流下來,順著眼睛一路往下。
他突然側(cè)身彎腰就吐了一地。
護士趕緊把人扶住,但是他不配合,掙扎著往我身上撲。
一番折騰,最后以褚瀾昏過去為結(jié)尾。
趁著護士照看他,我悄然離開。
從醫(yī)院出來,站在人來人往的馬路邊,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褚瀾為什么也會重生?
沒人可以給出回答。
打了的士,我逃跑般回了家。
夕陽西下,余暉從窗戶鋪灑進來。
我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坐在沙發(fā)邊。
上輩子的畫面,一幀幀浮現(xiàn)。
被陌生男人欺辱后,我真的很想死。
身體被撕裂的痛苦,心理上更上一層樓,那是來自身邊人的不信任。
當(dāng)時,褚瀾出差,我連訴說的人都沒有。
之后便是生日宴,在親朋好友面前,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視頻在大屏幕當(dāng)眾播出。
那么多人在,照片和視頻自然不可能保密,很快就在全網(wǎng)瘋傳。
褚瀾的嫌棄和冷暴力不說,他母親更是將我當(dāng)成恥辱。
生日宴會無疾而終,一回去,她一見到我,隨手就抄起花瓶砸過來。
同行回來的褚瀾擋了一下,但還是磕碰到了我的額頭。
當(dāng)下,鮮血直流,腦子被重擊,耳邊嗡嗡響。
即便如此,,褚母的罵叫聲卻還是字字傳入耳里。
“你個蕩婦!我們褚家,我兒子的臉面,全部被你丟盡!”
“你母親是婊子,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p>
褚瀾攔下他母親,但看向我的眼神很冷。
該解釋的,我都解釋過。
我不認識那個男人,我是受害者。
可惜,沒有人相信我。
我媽陶女士追過來,進了門,她看都不看我的傷口,直接壓著我。
“你趕緊給你婆婆跪下!”
她力氣奇大,只聽“咚!”一聲,膝蓋砸到地面。
劇痛襲來,但也奇怪,身上哪兒都疼,所以反而分不清哪兒更痛。
我挺直背脊,一字一句說:“我可以離婚?!?/p>
話才說完,我就被親媽打了一個巴掌。
“你有臉嗎?還敢提離婚?”
“你要是被退貨,就是逼我去死!我會死給你看!”
身上的疼,都沒有自己母親一句話來的傷人。
從心里痛到身體,痛到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