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滿滿一柜子包裝精美的澳洲夏威夷果、美國巴旦木、日本榛子巧克力,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苦笑。
這些,全都是林悅愛吃的。
是周明翰特地開車去市中心的進(jìn)口超市挑選的,永遠(yuǎn)保證最新鮮。
他說,林悅偶爾會來家里做客,總得有點她喜歡吃的東西招待。
可有一次,我只是想放一包海苔進(jìn)去,他立刻皺起眉頭。
“別放這種東西,林悅又不吃。”
他說得那么自然,仿佛這個家姓林。
此刻,他沒找到想吃的,怒氣更盛,從最角落里翻出一包我給女兒買的芝士薯片。
“又是這種垃圾食品!”
他看都沒看,直接“啪”地一聲,連著包裝扔進(jìn)了垃圾桶。
“你就給小雅吃這些不健康的東西?你是怎么當(dāng)媽的!她要是營養(yǎng)不良,我唯你是問!”
我心底那根緊繃了十年的弦,終于應(yīng)聲而斷。
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終于冷笑出聲:
“周明翰,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要離婚嗎?”
“因為你你親手推到我面前的那個蛋糕?!?/p>
“我吃了,會死?!?/p>
2
“……嗤,會死?”
“顧景舒你為了離婚,現(xiàn)在連這種咒自己的鬼話都編得出來了?你可真行!”
他仰頭蔑視我,滿臉的鄙夷。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在學(xué)校后街的那個小餐館里。你點了宮保雞丁,我一口沒碰。”
“你問我為什么,我說我對花生和所有堅果都嚴(yán)重過敏,是會進(jìn)搶救室的那種?!?/p>
周明翰臉上的嘲諷僵了一瞬。
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顯然是想起了什么。
但他絕不承認(rèn),那絲慌亂很快就被惱羞成怒所取代。
“十年前的一句話,誰還記得那么清楚!”
“再說了,你是有多金貴?過敏就吃藥??!多大點事,值得你現(xiàn)在拿出來上綱上線!”
他一把抓起手機,撥給了我婆婆。
“你就是被我慣壞了,無理取鬧!我這就叫我媽過來,看看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不出半小時,婆婆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了過來。
她一進(jìn)門看到劍拔弩張的我們,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景舒啊,明翰在外面工作養(yǎng)家那么忙壓力那么大,偶爾記錯一件小事,也是可以原諒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