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沒有打擾宋攸寧的這些日子里，賀臨淵一直在調(diào)查莊晚月的事情，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沒有這么簡單。
果不其然，助理查到穿越到古代時莊晚月的完整陰謀，在古籍里記載的詳細(xì)。
莊晚月的醫(yī)女身份是造假的，所有的事情和傷害都是自導(dǎo)自演，甚至還使用迷藥和心理暗示試圖操控賀臨淵。
他死死攥著文件，眸子里滿是憤怒。
得知了真相的賀臨淵，當(dāng)晚就站在宋攸寧公寓樓下，手中是一份厚重的檔案袋。
他等了整整三個小時，才看到她從溫景然的車上下來，手里抱著一束玫瑰，唇角帶著淺淡的笑意。
那是他許久未見的，輕松的模樣。
“攸寧。”他上前兩步，聲音沙啞。
宋攸寧的笑意瞬間凝固，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賀臨淵胸口刺痛，卻只是將檔案袋遞過去：“我不是來找你求和，我是想告訴你，莊晚月的所有罪證，都在這里?！?/p>
宋攸寧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接：“這些東西都與我無關(guān)?！?/p>
賀臨淵怔在原地。
“你聽我解釋……她從一開始就是敵國奸細(xì)。”
他執(zhí)拗地舉著檔案袋，“墜崖、擋箭、甚至……那個孩子，都是她設(shè)計的?！?/p>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查到了古代太醫(yī)院的密檔，她給你的根本不是安胎藥，而是——”
“夠了賀臨淵，我不想聽?！?/p>
宋攸寧打斷他，“無論當(dāng)時的真相如何，你對我的傷害是不可逆轉(zhuǎn)的?！?/p>
她抬眼看他，目光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我不想再糾纏了?！?/p>
賀臨淵的手緩緩垂下。
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終于可以幫宋攸寧找回清白，可她卻不愿意聽了。
他知道，有些錯，不是真相就能彌補(bǔ)的。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女聲突然從身后傳來。
“宋攸寧！你去死吧——！”
不遠(yuǎn)處莊晚月拿著一把尖刀，猙獰地尖叫著沖了過來。
宋攸寧還未回頭，就被一股大力推開，踉蹌著跌進(jìn)溫景然懷里。
“攸寧小心！！”
“噗嗤——”
刀刃刺入血肉的聲音格外清晰。
賀臨淵悶哼一聲，右臂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瞬間浸透襯衫。
莊晚月握著刀，表情扭曲：“宋攸寧！都是你毀了我的計劃！如果不是你——”
賀臨淵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擰！
“咔嚓！”一聲響，莊晚月的胳膊彎折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她慘叫一聲，匕首當(dāng)啷落地。
“閉嘴……你不配提到她。”賀臨淵的聲音冷得像冰，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尸體。
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莊晚月被按倒在地時仍在尖叫：“賀臨淵！你明明說過會愛我一輩子！”
血漸漸滲出賀臨淵的衣服，他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轉(zhuǎn)向宋攸寧，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欠你的，我用一輩子還?！?/p>
看到他受傷，宋攸寧驚恐萬分，沖了過來。
“別再說胡話了，你受傷了?。 ?/p>
隨后，他終于支撐不住，被抬上了擔(dān)架。
醫(yī)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氣味刺鼻。
宋攸寧看著護(hù)士給賀臨淵包扎傷口，忽然開口：“為什么要擋那刀？”
賀臨淵苦笑：“本能罷了……”
“我說過，我會一直保護(hù)你……”
就像古代他替她擋箭一樣。
只是這一次，她不會再為他心疼了。
他抬頭看她，眼里有淚光閃動。
“就算不接受我，能不能不要恨我……”
宋攸寧沉默許久，最終輕輕點頭，離開了病房。
等傷勢養(yǎng)好后，賀臨淵回了家，穿越時所有的婚服、玉鐲，不知為何也一并和他回了現(xiàn)代。
他將那些物品都鎖進(jìn)了保險柜，再沒有打開過，也沒有送回給宋攸寧。
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試圖用回憶來綁架宋攸寧。
他想讓她明白，自己真的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