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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逼她們？你怎么不問問她把我的孩子送去哪里？”
說話間，淚珠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和唇邊的血混在一起。
宋池看見我崩潰痛哭的模樣一怔，很快恢復(fù)如常。
他的臉上看不出意外之色，“不就是送去老家，你至于這么大動干戈地找欣欣麻煩？”
我一愣，詫異道：“你都知道？”
他無比平靜地點頭，“小孩子太嬌貴不好，去老家磨磨性子，有利無弊?！?/p>
我呼吸一窒。
大山深處的老一輩教養(yǎng)小孩的方式，動不動打罵，更是不注重營養(yǎng)，宋池管這叫益處？
我不敢想自己的寶貝真去了那樣的地方，會受多少苦。
“宋哥哥，老家空氣清新，比城市不知干凈多少倍，我媽最喜歡小孩了，一定會照顧好祝然姐的寶寶的?！?/p>
張欣欣委屈撇嘴，“我身體不好，與其讓孩子跟著我受苦，不如讓我媽帶回家好好照顧?！?/p>
話里話外，都像是為我和女兒考慮。
宋池信了，他神色不虞地警告我：
“你是我妻子，一次兩次耍小脾氣，我都忍了。
“至于別人，她在老家是死是活，與我無關(guān)?！?/p>
我倏地站住腳步，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宋池，那是我們的女兒。”
“我說過了，我只有思欣一個女兒。”
他低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我被氣笑了。
既然要做割舍，那好，我成全他。
在這之前，我得找到女兒。
宋池像是篤定我找不到，沒有阻止我離開病房。
但他低估了一個母親的力量。
印象中，我看到過他手機的支付賬單，里面有一筆租憑費用。
當(dāng)初我拿著賬單問他，他胡糾是替領(lǐng)導(dǎo)付的。
現(xiàn)在看來是他為張欣欣找的庇護所。
我循著記憶中的小區(qū)地點找了過去，正好迎面撞上抱著女嬰匆匆出門的謝翠蘭。
謝翠蘭是張欣欣的母親，她來我的婚禮現(xiàn)場鬧過，即便過去那么多年，我還是一眼認(rèn)出來她來。
“謝翠蘭你要帶我女兒去哪！”
她聽見我的聲音，笑容瞬間凝滯在臉上，笨拙地抱著孩子狂跑。
我個子高，很快攆上她。
“把孩子還給我！”
謝翠蘭裝傻充愣，她鼓著眼睛斜睨我，“什么孩子，那是我女兒生的外孫?！?/p>
“我手里有這個孩子和我的親子鑒定，你確實她是你外孫？”
我故意詐她，步步靠近她。
“你扯你娘的屁?！?/p>
謝翠蘭把孩子抱得更緊，朝我啐了一口。
我懶得和她廢話，直接上手去搶孩子。
謝翠蘭干農(nóng)活的手有勁，她騰出一只手死命地擰我掐我，我咬緊牙關(guān)不松手。
她年邁，不敵我這個多年的家庭主婦。
孩子安安穩(wěn)穩(wěn)地被我抱在懷中，那張臉與我小時候如出一轍，被鬧醒了也不哭，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我。
我差點哭出來，差一點我就見不到我的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