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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的時候我從柜子里又拿出一床被子，方綏安進來看見兩床被子愣住了。
“你在做什么？”他臉上閃過煩躁，不耐煩道，“我不是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我跟舒蘭只是老朋友?！?/p>
“我好像感冒了，怕傳染給你。”我把自己裹進被子。
“要不要喝藥？”方綏安走過來。
我搖頭，“只是有點頭疼，睡一覺就好了?！?/p>
我關了自己這邊的床頭燈。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旁邊的位置凹陷下去，緊接著方綏安的呼吸靠近，他的手胳膊也搭在我腰上。
這是他最喜歡的姿勢。
我把被子蒙在頭上，想著明天要做的事。
我做好早餐準備去叫方培起床，沒想到他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方綏安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嘴里哼著歌兒。
甚至拿出大前年他送給我的香水噴了點。
發(fā)現我的目光，方綏安放下香水瓶，“放過期了浪費?！?/p>
“吃飯了?！蔽覜]戳破他的話。
“又是這些，我要出去吃?！狈脚囝┝艘谎鄄妥?，撇嘴看向方綏安。
方綏安看了我一眼，“你媽不舒服還給你做了早餐，就在家里吃?！?/p>
“沒關系，你們出去吃，我自己吃一樣?！蔽抑鲃娱_口。
方培很高興，方綏安欲言又止。
我已經轉身進了廚房。
“方培不是最喜歡吃你媽包的餃子嗎，我給裝上，路上餓了吃?！狈浇棸才苓M來裝了一袋餃子。
我沒說話，目送他們出門，然后走到陽臺。
我們家是五樓，所以我能很清楚看到方綏安手里提著的袋子，經過垃圾桶的時候，他順手丟了進去。
我在陽臺站了很久，等發(fā)現腿酸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掛在頭頂。
我開始打掃衛(wèi)生，看到脫膠的鞋，才恍惚想起自己已經兩年沒買過新鞋了，都是穿方培不要的舊鞋。
晚上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剛做好晚飯，方綏安破天荒進了廚房。
“老婆，這是送你的禮物?！?/p>
我回頭，方綏安手里拿著一條金項鏈。
“我給你戴上。”方綏安幫我戴上，“我媳婦真好看?！?/p>
我低頭看閃閃發(fā)光的項鏈，這好像是我生方培以后他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穿金戴銀還不是黃臉婆。”方培倚在門口，隨口說道。
我垂眸沒有反駁，方綏安反而指責道：“怎么跟你媽說話的?！?/p>
方培撇嘴，“本來就是?！?/p>
我不懂，為什么我掏心掏肺照顧的孩子，回頭往我心臟插一刀。
方綏安安慰我，，“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會教訓他的?！?/p>
他是不是忘了，方培也是我的孩子，可他話里話外好像我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