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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這里。”我剛走到出站口,就看見方綏安向我招手。
“這幾天辛苦了,累壞了吧?媽給我打了電話,說她身體好多了,這都是你的功勞。”方綏安主動接過我手里的行李。
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會顛倒黑白呢。
看著他手背跟胳膊的色差,我心想他在外面玩得很開心吧。
“你怎么來了?”我從偵探那里知道他們今天回來,也是故意卡在這個點回來。
“怕你太辛苦,而且今天是你生日啊,忘了嗎?”方綏安淺笑盈盈。
我像從前一樣上了副駕駛,假裝沒看見方綏安欲言又止的臉。
“爸,你看那是舒老師,咱們載她一程吧。”方培興奮地指著窗外喊道。
我從后視鏡看到他們父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偏頭看向窗外,無視方綏安跟舒蘭的寒暄。
直到舒蘭拉開副駕駛的門,四目相對,她愣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習(xí)慣了坐副駕?!笔嫣m沒有關(guān)門,只是看著我。
“挽秀,你就讓讓吧?!?/p>
我看著方綏安,他目光閃爍。
“那舒老師就自己叫車吧?!蔽铱吭谝伪成?,忽然不想忍了。
“媽,舒老師可是客人,你就不能讓讓?!狈脚鄬ξ掖蠛粜〗小?/p>
我冷下臉,“我自己的車還不能自己做主了!”
“后備箱打開,我自己打車?!?/p>
說著,我就要下車,被方綏安拉住。
“后面寬敞,舒老師坐后面吧。”方綏安狠狠捏著我的手腕。
我吃痛,一聲不吭。
舒蘭咬唇不甘地看了方綏安一眼,去了后面。
“舒老師別跟我媽一般見識,她更年期脾氣不好。我們要去吃飯,舒老師一起吧?”
方培自顧自邀請了舒蘭。
我從倒后鏡看著方培,第一次生出了滔天的悔意。
為了這樣一個孩子,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