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秦牧風的手機在西裝內(nèi)袋震動了一下。
他正摟著云念的腰,聽她嬌聲抱怨孕期的不適。
手機震動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不耐煩地掏出來掃了一眼——是莊雨眠的名字。
秦牧風的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
莊雨眠這個時候給他發(fā)信息做什么?
「秦牧野,以后你就好好當你的秦牧風。再也不見?!?/p>
短短一行字,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太陽穴上。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牧風?怎么了?”云念疑惑地仰頭看他。
秦牧風猛地推開她,死死盯著手機屏幕。
“她知道……不對,她怎么會知道的……”他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知道什么?”云念伸手想拿他的手機。
“公司有點急事!”秦牧風躲過她的手,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他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
云念在后面喊了什么,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跑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儀表盤指針直逼紅線。
秦牧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腦海中不斷回放這幾個月來莊雨眠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
那些他曾經(jīng)忽略的細節(jié),此刻不知為何全都清晰得可怕。
“她早就知道了……”他狠狠捶了下方向盤,喇叭發(fā)出刺耳的長鳴。
管家被突然闖入的秦牧風嚇了一跳。
“莊雨眠呢?”他厲聲質(zhì)問,眼神里滿是血絲。
“夫人她……沒來過這邊啊?!惫芗医Y(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
秦牧風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司機的電話,“你把莊雨眠送哪去了?!”
“機、機場啊……”司機被他暴怒的語氣嚇到,“不是秦總您安排的嗎?”
“誰說我安排的了?!”秦牧風的怒吼戛然而止。他深吸一口氣,聲音突然平靜得可怕,“你現(xiàn)在在哪?”
“剛回到別墅這邊?!?/p>
“待在原地別動?!?/p>
二十分鐘后,秦牧風的車一個急剎停在司機面前。
司機剛下車,就被一腳踹在胸口,整個人飛出去兩米遠,重重摔在水泥地上。
“啊!”
司機慘叫一聲,肋骨斷裂的劇痛讓他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秦牧風走過去,锃亮的皮鞋踩在他臉上,“誰準你自作主張的?嗯?”
每說一個字,腳下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我、我以為……”鮮血從他的鼻腔中涌出,司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以為?”秦牧風又是一腳踹在對方腹部,“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替我做決定?!”
骨頭斷裂的悶響被司機的慘叫聲掩蓋。
秦牧風像瘋了一樣連續(xù)踹了七八腳,直到司機吐血昏迷才停下。
“送去醫(yī)院?!彼麑β動嵹s來的保鏢冷聲道,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車。
坐進駕駛座后,秦牧風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
他撥通助理的電話,“立刻查莊雨眠的航班信息,我要知道她去了哪里!現(xiàn)在!馬上!”
掛斷電話,他頹然靠在座椅上。
擋風玻璃上不知何時濺了幾滴血,在車窗上留下幾道暗紅色的痕跡。
他突然想起那天暴雨中,她被綁在樹上渾身濕透的樣子。
當時他站在窗前,懷里摟著云念,甚至沒有多看一眼庭院里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
“不……不會的……”秦牧風用力搖頭,試圖趕走腦海里莊雨眠那張蒼白的面孔。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是助理。
“秦總,查到夫人的航班了。她先是去了香港,航班于兩小時前已經(jīng)起飛。但從香港機場的轉(zhuǎn)機記錄看,她又——”
“訂最近一班去香港的機票。”秦牧風打斷他,“再查她從香港轉(zhuǎn)機去了哪里,動用所有關系!”
掛斷電話,他坐在駕駛座上大口地喘著氣,卻通過后視鏡看到了自己那張猙獰的臉。
那張臉上寫滿了恐慌和瘋狂,哪里還有半分平日里的從容不迫?
邁巴赫呼嘯著著沖了出去,秦牧風死死握著方向盤。
他必須找到她,必須解釋清楚,必須……
必須什么?
他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絕不能失去她。
紅燈亮起,秦牧風狠狠地錘了錘方向盤,刺耳的車鳴聲響起,引得后面跟隨著的幾輛車也紛紛按起了喇叭。
但他渾然不顧,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越過了斑馬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