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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火勢過大,只能眼睜睜看著火光吞噬夜空。
江清晏想要沖進火場,卻被趕上來的許綰卿攔住,讓家丁死死抱住他腿腳。
「清晏別去,知禾姐姐不會輕易殞命?!?/p>
「你不一樣......」
絲毫沒有停下腳步,江清晏冷下臉還想沖進火光,眼看著阻攔不了他,許綰卿咬著下唇,再次擋住他。
「清晏,別去了,婉寧早就不在這里面了?!?/p>
以為他是想救出自己的親生骨肉,一邊的管家小心翼翼上前,看著江清晏。
「將軍是舍不得那具玉骨,大不了等火滅了,小人們再去找,何必您親自動手過后。」
「莫非這玉骨還有另外的奇效?」
「等這大火滅了,將軍放心,不止一具玉骨,定有兩具?!?/p>
整個人像是被打了一悶棍,江清晏一把掐住管家脖頸。
「玉骨?!」
「你想要宋知禾母女的命?!」
雙眼赤紅,江清晏的話嚇得在場眾人面面相覷,偏偏有人不懂他為什么生氣。
「將軍......是前日的長生宴不滿意嗎?!」
「我們都是按照您和卿夫人的吩咐,來往的各位大人也都贊不絕口......」
「您忘了,婉寧小姐,早就被您下令處死了啊?!?/p>
仆人跪倒在地一片,江清晏臉上表情空白,在聽到處死后,他松開了手。
「一派胡言,婉寧......長生宴?」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臉色煞白,呼吸粗重起來。
「張貴,你再說一遍,什么長生宴......」
就算再傻,也能看懂現(xiàn)在江清晏臉色不對勁,被叫到的管家哆哆嗦嗦站出來,看向了一邊跌倒在地的許綰卿。
「長生宴......是......是。」
「清晏,一個不受寵的將軍府小姐,換你往后數(shù)十年的前程,難道不好嗎?!」
拔高音量打斷張貴,許綰卿強撐鎮(zhèn)定站起身,和江清晏對視了一眼。
雙眼含淚,她剛準(zhǔn)備像從前那般可憐落淚時,臉上忽然多了一層溫?zé)帷?/p>
「怎么了,我這是......」
伸手摸了一把臉頰,抬頭看向她的將軍府仆人齊刷刷倒吸一口涼氣,等許綰卿看清手里的人皮之后,嚇的放聲尖叫。
「啊啊??!我的臉?。。 ?/p>
臉上皮膚潰爛,那句吹彈可破具像化,許綰卿后知后覺疼痛感在全身蔓延,她伸手想要拉住面前男人。
「清晏,我被人下毒了!」
「是不是宋知禾對我心懷怨恨,想要幫女兒報仇,所以施展妖法......」
衣擺還未觸及,江清晏聽見這些話的瞬間,直接失去了理智,想要將許綰卿從地上提起來。
「你胡說!」
「婉寧沒有死,我沒有說過要她和知禾的命,什么前程,你做了什么!」
腦海里想起了什么,他手一松,許綰卿直接重重跌落在了地上?!钢掏艺f過,長生族心頭血救死扶傷,血肉之軀劇毒,死后化為一身玉骨,歸于天地。」
「血肉之軀劇毒......」
喃喃自語那句話,江清晏在明白過來長生宴是什么之后,氣得拔劍想要刺向地上的人。
「許綰卿,誰給你的膽子!!」
「你瘋了,你當(dāng)真瘋了,那日赴宴之人,還有你,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許綰卿自然聽見了那句血肉之軀劇毒,她在地上翻滾,滿頭珠翠掉落一地,烏發(fā)脫落,露出鮮血淋漓的皮肉。
到了這時候她終于知道怕了,她想求江清晏救命解毒,可還沒開口就被男人重重一腳踢開。
「滾!要不是念在你懷了孩子,我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那是不是黑的!」
他多希望許綰卿是在說謊。
可現(xiàn)實給了他沉重一擊,握劍的手幾度不穩(wěn),在回想起那日被自己踢開的殘軀后,他眼眶赤紅。
「錯了,錯了!婉寧不應(yīng)該死的!」
「那不是我的婉寧,婉寧你出來好不好,是爹爹錯了。」
跪倒在地,看著祠堂在面前轟然倒塌,火光中有人叩響將軍府大門。
眾人沉默中,江清晏耳尖聽到了響聲,一陣風(fēng)沖向門口,他眼底亮起光芒。
「是不是知禾帶著孩子回將軍府了,我就知道她們母子不會離......」
親自推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那對母子,江清晏臉上一僵。
兩張陌生的臉龐出現(xiàn)在將軍府外,并不是他料想中的兩人。
「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