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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瞬間散了個干凈。
喬時宜撲過去在血泊中抱住孩子,卻感覺不到重量。
里面的小寶的血被抽干,骨頭碎得拼不起來,小身體已經(jīng)涼透了。
“小寶——”
喬時宜聲嘶力竭地喊叫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她的小寶,才來世上短短一個月,是姊妹中最健康的孩子。
可剛剛還在笑的小寶,卻被自己爸爸親手抽干了血,掐斷了脖子......
此時此刻,她的心跟著孩子一起死了。
顧晏修前腳剛走,后腳就有兩個保鏢破門而入,伸手就要搶走她懷里的小寶。
“顧總吩咐,要將這里打掃干凈,等夏小姐康復回來看著也舒心。”
喬時宜從呆滯中驚醒,把小寶緊緊箍在懷里。
“你們要將他帶到哪里?”
“顧總的意思是,報廢處理?!?/p>
來人毫不客氣,一把從喬時宜懷里搶過小寶,厭惡地扔到黑色垃圾袋里,像拎垃圾般往門外拖去。
“小寶!”
喬時宜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拼盡全力追了上去。
然而看到的卻是,自己十月懷胎的孩子,像塊破布般被扔進醫(yī)療垃圾桶。
那一刻,她的世界徹底崩塌。
等顧晏修帶著夏月梨再次回來時,只看見喬時宜癱坐在冰涼的地面,往日明亮的眼底,此刻只剩下一片灰暗。
“你讓人將小寶的尸體報廢處理了?”
看到顧晏修回來,喬時宜站起身子,眼底是刻骨的仇恨,亮得驚人。
不過一個仿生嬰兒而已。
顧晏修想,自己平時還是太慣著喬時宜了,才慣得她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剛要叱責,顧晏修的手機響了。
他起身去接電話,背影挺拔如松柏。
夏月梨突然壓低聲音:“你該慶幸這個孩子還有點價值?!?/p>
“就憑你這種出身,唯一的資本就是子.宮?!?/p>
喬時宜猛地抬頭,對上她含著笑的眼睛。
“你以為生下孩子就能取代我?別自欺欺人了。顧晏修要是愛你,會這么狠心弄死你們的孩子?”
喬時宜被壓抑在心底的憤怒和仇恨,在這一刻爆發(fā)。
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用力。
顧晏修臉色驟然變了。
他沒想到喬時宜會這么的死不悔改。
抓住她手腕的瞬間,突然看清她眼底瘋狂的恨意。
這和他記憶中總低眉順眼的女人完全不同。
“潑醒她?!彼D(zhuǎn)身對保鏢下令。
冰水“嘩”地澆透喬時宜全身。
她跪坐在地上咳嗽,發(fā)梢滴著水,瑟瑟發(fā)抖。
夏月梨趁機踩住她手腕,高跟鞋跟狠狠碾壓上去。
顧晏修撐著黑傘站在臺階上,看著喬時宜在冷水里發(fā)抖的樣子,眸光猛地晃了一下。
冷嗎?
可喬時宜卻覺得心比此刻更冷。
他以為她至少會服軟,沒想到她說:“顧晏修,就當我們從未相愛過。”
顧晏修眉頭微蹙,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才開口:
“帶她去禁閉室。”
暴雨夜,電閃雷鳴。
喬時宜被鐵鏈鎖在墻角,抱頭發(fā)抖。
夏月梨踩著高跟鞋走進來,身后跟著兩個保鏢,抬著只腐爛發(fā)綠的死豬。
她用腳挑起喬時宜下巴,“晏修說了,讓你好好長長記性?!?/p>
突然揪住她頭發(fā)按向死豬,“張嘴,這是你今天的晚餐。”
喬時宜掙扎著咬夏月梨的手腕,
“還當自己是顧太太?”
夏月梨扯開死豬肚皮,蛆蟲嘩啦啦掉在喬時宜臉上。
“吃!不吃我就讓人把小寶的骨灰給揚了!”
喬時宜看著小寶的骨灰裝在一個小小的盒子,突然抓起死豬往嘴里塞。
腐肉卡在喉嚨里,她干嘔著往夏月梨鞋上吐,卻被保鏢按著后腦勺往地上撞。
夏月梨蹲下來拍了拍喬時宜的臉。
“知道為什么顧晏修對我念念不忘嗎?我比你會裝純?!?/p>
脖頸上吻痕在燈光下格外刺眼。
夏月梨走后,喬時宜扶著墻嘔吐不止。
吻痕和死豬肉,分不清誰更臟。
喬時宜一夜未眠。
終于回復了那個等待已久的號碼。
【我答應(yīng)你做孩子的父親,合作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