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日本的重要軍官名字都是查資料出來的如果有錯可以糾正,謝謝)
(沒有系統(tǒng)沒有金手指,只有過硬的軍事戰(zhàn)斗能力和知道歷史)
張正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灰蒙蒙!
一片覆蓋著厚重?zé)焿m的灰蒙蒙的天!
倒塌的焦黑墻壁!
扭曲斷裂、還在冒著黑煙的房梁!
散落一地的碎瓦破磚!
遠(yuǎn)處,“轟隆——!”“轟隆——!!”
連綿不絕的炮聲,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顫抖!
更近的地方,是“嗒嗒嗒嗒!”、“突突突突!”
重機槍和輕機槍的交織掃射聲!
一群群衣衫襤褸、面無人色的人,背著破包袱、推著獨輪車、抱著嬰兒,在廢墟間逃竄,哭聲、喊聲、咳嗽聲,匯成一片!
“喂!那個兵崽子!炸傻了趴著當(dāng)王八吶?!快起來!”
張正猛地側(cè)頭。
一個老頭兒蹲在他旁邊,頭上纏著看不清原色的臟污布條,一身破爛骯臟的灰色短褂。
他手里拿著一根簡陋的旱煙槍吧嗒著。
兵崽子?
這個稱呼砸在張正混亂的意識上,激起一圈圈漣漪。
他已經(jīng)退伍了。半年前的事了。
但他挺拔的身姿、被軍旅生涯塑造出的鐵血氣概,早已深入骨髓。
“操蛋玩意兒!看著就是個兵架子!黃維兵團(tuán)在拉人!”
“聽到炮響了沒?!羅店剛被東洋鬼子的狗爪子又踩了!
黃維總司令帶著親兵敢死隊又在搶回來!缺人!
是帶把兒的男人就爬起來!參軍打鬼子!
保家衛(wèi)國!”
黃維兵團(tuán)?羅店被占了?敢死隊搶回來?
這些名詞瞬間劈開了張正腦海中的混沌!
他猛地一個激靈,那些流淌在家族血脈中的故事轟然涌入!
他的太爺爺!那個沉默的老人!
曾無數(shù)次聽爺爺說起,太爺爺就是當(dāng)年追隨黃維將軍,在1937年那場空前慘烈的淞滬會戰(zhàn)中,
血戰(zhàn)羅店!
打沒了不知道多少波人!
羅店是名副其實的“血肉磨坊”!
太爺爺是少數(shù)的幸存者之一,帶著滿身的傷疤和一枚冰冷的羅店戰(zhàn)役紀(jì)念章回到家鄉(xiāng)。
那枚紀(jì)念章和張正的三級軍士長軍功章,(張正是步兵精銳部隊的三級軍士長退伍)曾一起被爺爺珍藏在同一個盒子里……
他本能地低頭審視自身,
身上是一套破舊的、沾滿泥灰的gm黨軍軍服?!
明顯不合身,顯然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腳上是一雙快磨穿的破布鞋!
他猛地抬手摸向胸口心臟位置
那里沒有被部隊生涯磨出的硬繭,只有一身冰涼!
但他渾身關(guān)節(jié)肌肉那種撞擊般的劇痛,卻是如此真實!
他在水里耗盡最后一絲力氣的感覺還未完全消散,又被這具身體傳來的痛楚覆蓋!
“還沒死透呢?哼!趴在這死人堆旁邊,估摸著是炮彈震暈了,醒著當(dāng)個兵油子也比當(dāng)尸體強!
起來!羅店那邊在打仗!是爺們就他媽別慫!找敢死隊!砍他媽的東洋鬼!”
“敢死隊?在羅店?在……打仗?”
“廢話!炮響成這副熊樣!你以為趕集???!”
“黃司令帶頭的尖刀子就在那里捅鬼子腚眼!當(dāng)兵報名?扯淡!
現(xiàn)在敢頂著炮火往那里沖的,就是兵!”
當(dāng)兵的地方——就是羅店戰(zhàn)場!敢沖就是兵!
宿命!
強烈的宿命感如同冰冷的江水,再次淹沒了張正!
他在2025年的羅店市河里,為了救陌生的生命,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最終被生養(yǎng)自己的河水吞沒。
一睜眼,卻沉浮于1937年太爺爺用戰(zhàn)友血海染紅的、同樣名為羅店的戰(zhàn)場之河?
他是共和國培養(yǎng)的鐵血軍人,是榮譽加身的三級軍士長!
軍人的信條——忠誠、奉獻(xiàn)、守護(hù)!
他剛在和平年代履行了最后的職責(zé),守護(hù)同胞而死。
此刻,卻被投擲到了這個家國危亡、民族蒙塵的煉獄!
面對著入侵太爺爺家鄉(xiāng)、屠戮百姓的豺狼!
保家衛(wèi)國?
還是?
當(dāng)個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