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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答應(yīng)了?”
“嗯,確實當(dāng)法官沒什么意思,但是辭職流程要十天,等一切辦妥了,我會過來?!?/p>
學(xué)長季唯一畢業(yè)就去加州創(chuàng)辦了律所,已經(jīng)邀請過沈舒禾很多次,那時候因為和陸祈年結(jié)婚了,所以她將這個想法暫時擱置了。
“那你......跟你丈夫商量了嗎?”
她唇角劃過一抹嘲諷,“我現(xiàn)在沒有丈夫了......”
現(xiàn)在她不僅沒有丈夫,還是未婚,令人唏噓。
對面沉默了片刻,季唯也是聰明人,大概猜出婚變,便不再追問。
“學(xué)長,我去加州只有兩個要求,如果你能答應(yīng)我,我可以跟森唯律所簽署終身合約!”
“第一,幫我注銷在A市的所有身份信息,包括我母親的,第二,我想帶著母親和孩子一起移民加州?!?/p>
季唯語氣欣喜,“好!這對我來說小事一樁!舒禾,期待你的加入!”
電話掛斷,沈舒禾靠在冰冷的墻上,臉上一片濕意。
沒一分鐘,電話又響了,竟是陸祈年。
法庭上一樣的嗓音,卻是不一樣的語氣,他疏離又冷淡地詢問,“你到港市了嗎?”
“嗯,我到了......”
她在法院辦完入職手續(xù)后,就告訴陸祈年這個“驚喜”。
“我給你們定了后天回A市的機票,你帶著安安玩兩天,我明天要出差一個月,沒空陪你們。”
沈舒禾苦笑,剛來就趕她回去了,是因為要急著陪小青梅去海島度假嗎?
“陸祈年,我們見一面吧?!?/p>
對面輕嘖一聲,“我很忙的,舒禾,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
還沒等她再說些什么,電話就掛斷了。
她看著暗掉的屏幕,心里最后的那點光也跟著熄滅了。
陸祈年不愛她,也不愛安安,那她就帶著安安消失在他的世界好了。
沈舒禾拖著沉重的步子到了酒店,一開門,就被一個軟軟的糯團(tuán)子撲了一個滿懷。
“媽媽!安安好想你啊!”
她的睫毛顫了顫,忍住即將決堤的淚,親吻了安安的臉頰。
“安安,愿意跟媽媽去國外生活嗎?那里沒有爸爸,只有媽媽和外婆......”
安安揚著笑臉,不諳世事地點頭,媽媽和外婆就是他的全世界。
“那以后見不到爸爸也可以嗎?”
安安撅起小嘴在她臉上吧唧一下,“媽媽在哪,安安就在哪。”
她緊緊抱住安安,心里才有片刻安寧。
沈舒禾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母親,因為母親有高血壓,她想在移民后再慢慢告訴。
次日,她就向法院上級部門提交了離職申請。
助理和書記員同事得知后,很驚訝。
“沈法,你是不是中彩票了?法官那么難考,你都舍得辭職???”
沈舒禾笑了笑,“我想想,還是想做回老本行。”
“也對,現(xiàn)在港市的律師多掙錢啊,那以后你就是沈律了,多多關(guān)照??!”
沈舒禾沒有說她是去加州做律師,以后不會再見了。
港市是座令她傷心的城市,她再也不會來了。
還沒下班,沈舒禾就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一接通,安安的哭聲就灌滿她的耳朵。
“是安安媽媽嗎?安安在我們托兒所吃壞肚子了,有些低燒......你要不要送醫(yī)院去看看?”
安安怎么會在托兒所?低燒?
沈舒禾眉心一跳,連假都來不及請就往托兒所趕去。
一路上,她打了很多個電話給母親,都沒人接。
她只好先接虛弱的安安去醫(yī)院。
好在有驚無險,醫(yī)院給開了一些藥,吃完后安安就好了很多。
她忍不住問安安,“是外婆送你去的托兒所嗎?那外婆去哪了?”
安安低垂眼眸,小手緊張地扣弄,遲疑了一會才開口。
“外婆去賺錢了,她說媽媽工作太辛苦了,要我在托兒所乖乖的,會給我買冰激凌吃......”
她晃了神,兩眼一黑......
大概母親以為她和陸祈年因為經(jīng)濟問題吵架了,想盡力幫扶自己。
半小時后,母親終于回了她電話,聲音卻壓得低低的,透著點緊張無措。
“禾禾,媽媽現(xiàn)在在雇主家做保姆,是安安出什么事了嗎?”
沈舒禾心頭一澀,說不出半點責(zé)備母親的話。
她啞著聲詢問:“安安沒事,你做得辛苦嗎?在哪里呢?我下班去接你吧!”
母親松了一口氣,語調(diào)愉悅了些,“這家雇主是我打電話讓陸祈年介紹的,你放心!我是說給一個朋友介紹,沒說我來做......媽媽只想幫幫你們......”
陸祈年介紹的?
他揮揮手就是給林疏桐買十億藍(lán)鉆,卻在她們面前裝窮。
真不知道他要演這個窮女婿要到什么時候。
沈舒禾沒多想就帶著安安,按照母親發(fā)的地址找了過去。
是港市有名的半山別墅。
環(huán)境優(yōu)雅,背靠維多利亞港,享受港市最美的夜景,價格也貴到令人咋舌。
沈舒禾找到了地址上的門牌號,按下門鈴。
安安正處在好奇階段,他指著門上的牌匾認(rèn)讀。
“愛桐......莊園......”
敏 感的字眼讓沈舒禾心頭一驚。
黑金色的牌匾上真的刻著“愛桐莊園”,四個字。
“吱呀”,門開了,她的喉嚨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著,扼住了呼吸。
開門的竟是林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