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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山神色駭然,話筒從手心滑落掉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他強(qiáng)撐的體力徹底耗盡倒在地上,扯住她的褲腿道,喘 息艱難:"姝云...別殺小黑...我什么都愿意做..."
見他臉色青紫,白色襯衫上沾滿榴蓮的氣味,謝姝云眸色驟變,顧不得追問他計(jì)劃的事,
抱起柳卿山?jīng)_進(jìn)急診室喊道:"來人,給我先生做急救!"
她緊握他冰冷的手,聲音發(fā)顫:"我只讓你罰跪,并沒有讓你靠近榴蓮,你不要命了?"
"你忘了自己對榴蓮嚴(yán)重過敏嗎?"
大步追來的周父望著他們,眼神陰鷙的對身后的人說:"我設(shè)法引開謝廠長,你們處理掉這個(gè)男人!"
柳卿山被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驚醒,見謝姝云守在床邊,滿眼失望而沉痛:"卿山哥,你竟敢拿刀刺傷周博逃走?"
"還為了逃避我的責(zé)罰,故意碰榴蓮讓自己過敏昏迷?"
"你如今怎么變得如此狠毒,簡直讓我失望至極!"
柳卿山百口莫辯,艱難下床跪在她面前,卑微哀求:"我任你處罰,求你留小黑一命。"
謝姝云神色微僵,聲音冰冷:"它已經(jīng)為你的惡行抵命,以后記住這次教訓(xùn),別再針對周博,記住了?"
柳卿山的心臟像是被人生生撕成兩半,疼的彎下腰...
眼前閃過當(dāng)年母親的葬禮上,謝姝云任由小黑舔著她的俏臉沒有絲毫嫌棄:"母親,你放心,我會守護(hù)好卿山哥和小黑的。"
轉(zhuǎn)瞬,是她站在草坪上陪小黑玩飛盤,薄唇勾起弧度:"好樣的,小黑!"
可現(xiàn)在她為了給周博出氣,終結(jié)了小黑的生命!
十年守護(hù),抵不過情人一滴淚!
柳卿山的肩膀劇烈抖動許久,再抬頭時(shí)眼中只剩死寂:"你放心,我不會再針對周博了。"
因?yàn)樗磳⒂肋h(yuǎn)離開,與她永不相見!
見他神色灰敗如槁木,謝姝云心尖刺痛,低聲說了很多安撫的話。
柳卿山疲憊閉眼,自始至終再未開口。
"謝廠長,周博同 志醒了。"
助理的聲音響起。
謝姝云眸中亮起光芒,俯身給他蓋好被子,語氣冷淡:"卿山哥,我本不舍得罰你,可你惡意捅傷周博這事做的太過分了。"
"罰你在房間思過一周,我再來看你。"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柳卿山絕望的跪倒在地。
他今日險(xiǎn)些過敏窒息而死,她卻無半分疼惜,滿心只念著周博醒來。
何其薄涼!
不過,他已經(jīng)不要她了,也不稀罕她的愛!
柳卿山艱難起身離開干部病房,準(zhǔn)備下樓辦出院手續(xù),忽然被人從身后捂住口鼻,頭上套了麻袋,被人粗暴拖進(jìn)樓梯間。
他艱難掙扎,忽然看見走廊盡頭,謝姝云和周父在交談。
"謝姝云!"
他拼命嘶吼。
女人腳步似乎頓了一下,忽然側(cè)眸看向旁邊的病房,唇角彎起弧度。
黑色麻袋徹底吞噬最后的光明,將柳卿山拖入黑暗。
柳卿山再次睜眼,
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gè)黑暗的房間,
他的脖子被黑衣人用鋒利的刀子割開,溫?zé)岬难従徚鞒?,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裂的痛楚和濃重的血腥味。
"柳先生。"黑衣人陰冷的聲音響起,將桌上座機(jī)電話的話筒塞到他手里:"三個(gè)小時(shí)后,你會血盡而亡,為了讓你死的再痛苦些,給你聽點(diǎn)好東西。"
他豎起耳朵,聽見電話里傳來男人的爽朗笑聲:"姝云,不許再摸 我腹肌了,不然一會兒又該起火了。"
"誰叫你故意勾我的?"謝姝云嗓音暗?。?我想要你狠狠地愛我..."
電話里的交談聲消失,只傳來男女癡纏的靡靡之音。
周博呼吸粗重的問:"姝云,柳卿山和我,你更愛誰?"
"以前愛卿山哥多,現(xiàn)在..."女人嬌 喘著夾雜饜足的低笑,刻意停頓,字字誅心:"更愛你一點(diǎn)。"
更愛你一點(diǎn)...
柳卿山黯然閉上眼,滾燙的濕意混和著頸間的血滑落。
瀕死之際,他的妻子在給兇手補(bǔ)辦婚禮,訴說著"更愛"...
真狠!
強(qiáng)烈的窒息感將柳卿山徹底吞沒,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驚醒了快要失去意識的他,
房門被人暴力破開,有道瘦高身影披著光芒沖進(jìn)來,飛腳踹倒屋里的黑衣人,將他扶起大步離開:"柳卿山,撐住,我?guī)阕撸?
女人嗓音飽含力量,是蘇總。
瀕死的柳卿山用盡最后力氣死死抓住她的衣襟,氣若游絲卻帶著毀滅一切的決絕:"你找個(gè)跟我相像的男尸放在房間里面,讓我徹底死去!"
他要從謝姝云的世界里消失!
讓她永遠(yuǎn)都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