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方副廠長，復(fù)仇成功后你有什么打算？"
蘇穎走到他身邊，那雙桃花眼里盛著危險的溫柔。
柳卿山晃了晃杯中紅酒，暗紅的液體在杯壁留下蜿蜒的痕跡，像他脖頸上那道猙獰的疤。
"娶我如何？"蘇穎俯身靠近，灼熱的呼吸拂過他耳畔:"我向來喜歡聰明又有本事的男人。"
他側(cè)頭避開，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
窗戶的倒影里，脖頸的傷疤像一條丑陋的蜈蚣，時刻提醒著他曾經(jīng)的痛。
"你想嫁給我？"柳卿山輕笑一聲，眼底泛起冰冷的霧氣："蘇廠長說笑了，被火燒過的人，怎么會再靠近火呢？"
蘇穎的笑容僵在臉上，伸手想觸碰他的肩膀，
他下意識躲開后退一步："蘇廠長，我們還是做朋友更合適點。"
"我和謝姝云不一樣。"
"女人都一樣心狠。"柳卿山將酒杯放在桌上，玻璃與大理石碰撞出決絕的聲響："愛你的時候恨不得把心掏出來，不愛你的時候連呼吸都是錯。"
......
隔日，柳卿山去國營商場買手表，忽然整個人如墜冰窟。
謝姝云坐在他以前最愛逛的柜臺邊，
女人消瘦得成了骨頭架子，曾經(jīng)合身的波點連衣裙在身上晃蕩，唯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是抓住最后一絲希望的賭徒："卿山哥，我們談?wù)労脝幔?
柳卿山攥緊拳頭，垂眸遮住眼底的恨意，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冷冷道："你想說什么？"
謝姝云暗暗詫異向來最記仇的他，竟然會聽自己解釋，
她眼中迸發(fā)出狂喜，急切地拿出一疊照片推到他面前："我讓周博每天都在重復(fù)你的痛苦，他的兒子也被送去了孤兒院，我發(fā)誓以后會守著你一輩子，你回我身邊來好不好？"
"謝廠長真是深情。"他冷笑著打斷:"當(dāng)年承諾讓私生子繼承紡織廠的是誰？把謝家傳家寶送給情人的又是誰？"
謝姝云臉色瞬間慘白,張了張嘴，最終頹然垂下頭："我......"
"你嫌棄我是保姆的兒子，不配跟你一起孕育謝家的血脈。"他一字一句，像刀子剜著她的心:"我們?nèi)ゾ┒坚t(yī)院做試管嬰兒時，你讓人偷偷換了我的精子，這些，我都知道。"
謝姝云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和痛苦。
她顫抖著拿出一沓資料給他："我從沒有嫌棄過你......是爺爺說如果我懷了你的孩子，他就會殺了你......"
柳卿山翻開文件，
見文件上是謝司令派人監(jiān)視他的照片，每一張都標(biāo)注著日期，就連他們新婚夜親密都有偷拍的照片....
"卿山，當(dāng)年的事我有苦衷，我根本就不想背叛你，我碰周博是因為......"
謝姝云像是想到了極為不堪的事艱難地吞咽著，又拿出一份醫(yī)療報告，"我有病......不敢讓你知道......"
報告上"性施虐傾向"幾個字刺痛了柳卿山的眼，
他突然想起，
謝姝云每次跟自己親密后都要偷偷去沖冷水澡，原來...
謝姝云打量著他神色復(fù)雜的臉，小心翼翼道："我不敢給任何人說我的怪病，尤其是你，我怕看到你厭惡恐懼的眼神，怕你覺得我是變態(tài)。"
"可是我母親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周博，我沉迷在他帶給我的巨大滿足之中，做了傷害你的事。"
"你走后，我后悔至極，我每天都跪在你的棺材前懺悔贖罪，求你來我夢里見一面，可是你從沒出現(xiàn)過。"
謝姝云哭成淚人，盯著他冰冷的眸子道："當(dāng)年的事我是不得已，我心里一直最愛你了，你都知道的對嗎？"
見他沉默，她拿出匕首放在他手心，眼眶通紅："如果你心里實在怨恨難受，就割開我的手腕動脈吧，能死在你手里，我無怨無悔！"
柳卿山看著這把匕首，突然想起三年前，
她跪在家屬院的門口，拿刀對準(zhǔn)自己的左手腕，聲淚俱下的跪著求他原諒，說著錚錚誓言，后來卻....
"我不要你死，我要謝家紡織廠30%的股份。"他突然開口，嗓音冰冷。
謝姝云神色怔?。?你從來不在乎股份......"
"怎么，舍不得把你視之如命的東西給我？"
柳卿山回過神冷聲反問道。
"當(dāng)然不是，卿山哥，我只是......"
謝姝云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
還沒等她想明白，他起身神色漠然："既然你沒有補償我的誠意，以后別來打擾我了。"
"卿山別走，股份我給你！"
謝姝云沖上去慌忙攥住他的手腕，語氣緊張而小心："我現(xiàn)在就安排。"
簽完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后，謝姝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卿山哥，一起吃個飯好嗎？"
柳卿山停下腳步，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正好與她的影子交錯，卻永遠(yuǎn)無法重合。
"你給我的這點補償只是一個開始。"他沒有回頭嗓音冰冷："別跟著我，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報復(fù)。"
謝姝云站在原地，癡癡地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她熱烈親吻著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上他的簽名，俏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
卿山哥還愿意要她的東西，是一個好兆頭，
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把他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