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xí)r分,雨停了。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禪房,照亮了凌亂的被褥和兩具疲憊的身軀。
李婉清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仍在大德的懷中。
她輕輕掙脫,發(fā)現(xiàn)大德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正凝視著她,眼中滿是痛苦與掙扎。
"大師...我..."
"不要說話,"大德打斷她,聲音沙啞,"讓我們靜靜地懺悔吧。"
兩人穿好衣服,相對而坐。禪房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窗外鳥兒的鳴叫聲顯得格外刺耳。
"婉清,我們必須面對現(xiàn)實,"大德最終開口,"昨夜之事...是我們共同犯下的罪孽。從今往后,我們不能再見面了。"
李婉清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大師是要趕我走嗎?"
"不...只是...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大德痛苦地閉上眼,"你還年輕,應(yīng)該重新開始生活。而我...必須繼續(xù)我的修行,償還這場罪孽。"
李婉清沉默良久,終于點頭:"我明白...是我錯了,我不該...大師,我會離開,從此不再打擾你的清修。"
她站起身,向大德深深一拜,轉(zhuǎn)身離去。大德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中涌起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當(dāng)天下午,方丈召集全寺僧人,宣布李婉清因家中急事必須立即離開。
大德站在僧眾之中,看著李婉清被送出山門,兩人目光最后一次相遇,卻都無法說出一句話。
夜幕降臨,大德獨自坐在后山的石臺上,手中佛珠已被汗水浸透。遠處傳來晚鐘的聲音,回蕩在山谷之間。
"師父,您還好嗎?"明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后。
大德?lián)u頭:"為師無恙,只是...有些心事需要獨自面對。"
明覺猶豫片刻,終于問道:"師父,您可曾后悔收留李施主?"
大德長嘆一聲:"佛說眾生皆苦,我本應(yīng)度化她,卻反而被她...唉,這是我的業(yè)障,需以余生償還。"
明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師父,佛門廣大,難道沒有原諒的余地嗎?"
大德望向遠處的星空:"原諒容易,放下難。為師今生恐怕難以...罷了,不說這些了。你去休息吧。"
明覺離開后,大德獨自坐在石臺上,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了,而他知道,自己的余生都將活在昨夜的記憶與悔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