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許致遠最后一次找我,是通過我女兒。那天我們剛結(jié)束一場公益講座,她在車里打開手機,
神色變得古怪?!皨專屛肄D(zhuǎn)達,說想見你一面?!薄八f他現(xiàn)在一個人住,林遙判刑了,
兒子住院了,助理辭職了?!薄八f他想當面給你道歉?!蔽业亍班拧绷艘宦?。
女兒沒說話,看著我,眼神里藏著一點擔心?!澳阋妴幔俊薄耙?。
”我笑著說:“我穿最漂亮的衣服去。”兩天后,我穿了一條新買的連衣裙,
是一件淺紫色的絲綢裙子,腰身收得很合體,顯得我整個人都挺拔。裙擺在風里輕輕蕩著,
我站在陽光下,忽然想起第一次和許致遠約會時的場景。那時我二十五歲,
穿的是一件很素的白襯衫,被他夸“安靜、適合做賢妻”。我記得那年我沒錢買口紅,
只用玫瑰花瓣泡水潤嘴唇。而現(xiàn)在,我涂的是最新款的奶油唇釉,踩著細跟鞋,
裙擺掠過膝蓋,像風輕輕親吻過的樣子。我們約在一家老咖啡館。我推門進去時,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人明顯老了許多。他一抬頭,看見我,
眼神像是瞬間被擊中,愣在那里。我沖他點了點頭,走過去坐下。他嗓子發(fā)啞,
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你還是這么好看。”我沒接話。他苦笑著搖頭:“我老了,
這陣子真的是沒什么人愿意見我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過得挺好,挺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