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心中飛速計算著逃脫的可能性。
法則亂流中的重力異常讓傳統(tǒng)的移動方式失效，而秦廣王能帶著這么多鬼兵穿越到這里，說明他掌握的權(quán)限比預(yù)想的更高。
"蔣子文，你這是什么意思？"謝必安握緊引魂幡，白色的光芒開始在幡面上閃爍，"私闖酆都核心，這可是死罪！"
秦廣王哈哈大笑："私闖？我是來執(zhí)行公務(wù)的。李小白私會大帝，泄露機密，這才是真正的死罪。"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李小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大帝那里得到了什么？"
李小白瞇起眼睛?？磥砬貜V王的情報網(wǎng)比想象中更可怕，連他和酆都大帝的秘密會面也能監(jiān)控到。
"老蔣，你想多了。我只是——"
"閉嘴！"秦廣王打斷他的話，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你真當我是傻子？從你成為我的判官開始，我就在觀察你。"
"你的能力增長速度，你對法則的理解深度，還有你那些神乎其技的操作，都不是一個普通游魂該有的。"
范無咎沉聲道："秦廣王，即便如此，你也無權(quán)在酆都核心動武。"
"無權(quán)？"秦廣王冷笑，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這是五方鬼帝聯(lián)合簽發(fā)的緝捕令。李小白涉嫌竊取冥府機密，現(xiàn)在正式逮捕！"
李小白看到那枚令牌的瞬間，心中警鈴大作。
五方鬼帝的聯(lián)合令牌，這意味著整個冥府的最高權(quán)力都在針對他。事情比他預(yù)想的嚴重得多。
"我很好奇，"他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表面依然平靜，"你們是怎么說服五方鬼帝的？"
秦廣王眼中閃過得意之色："很簡單。告訴他們有個異數(shù)在竊取冥府的核心秘密，企圖打敗整個輪回秩序。"
"他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李小白終于明白了。秦廣王從一開始就在布局，利用他的異常表現(xiàn)作為證據(jù)，說服了更高層的存在。
這招釜底抽薪，直接斷絕了他在冥府體系內(nèi)的所有退路。
"不過，"秦廣王話鋒一轉(zhuǎn)，"我也不是個趕盡殺絕的人。李小白，只要你把從大帝那里得到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你體面地死去。"
謝必安和范無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然。
"蔣子文，"范無咎舉起哭喪棒，黑霧如潮水般涌出，"你想抓人，先過我這關(guān)！"
謝必安也舉起引魂幡，白光大盛："李兄對冥府有功無過，我絕不允許你們污蔑好人！"
秦廣王臉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們要護著這個異數(shù)，那就一起死吧！"
他一揮手，身后的鬼兵立刻舉起武器。
魂鎖、勾魂索、鎮(zhèn)魂釘，各種冥府刑具同時發(fā)出幽藍的光芒。
法則亂流中的能量立刻變得更加混亂，重力、時間、空間的法則開始劇烈沖突。
李小白知道，硬拼是不可能的。
秦廣王帶來的這些鬼兵都是精銳，而且在這種環(huán)境下，數(shù)量優(yōu)勢會被無限放大。
他需要找到法則亂流的規(guī)律，利用環(huán)境來逆轉(zhuǎn)局勢。
"等等！"他突然高聲喊道，"蔣子文，你不想知道我從大帝那里得到的到底是什么嗎？"
秦廣王動作一頓，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說！"
李小白緩緩開口："關(guān)于歸墟的真相。"
這四個字一出，整個法則亂流都仿佛靜止了。
秦廣王的瞳孔驟然收縮，連手下的鬼兵都露出恐懼的表情。
歸墟，那是冥府最大的禁忌，連閻羅級別的存在都不敢輕易提及的名詞。
"你...你說什么？"秦廣王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李小白心中冷笑。果然，連秦廣王也不知道歸墟的真正秘密。
"歸墟并不是傳說中的虛無之地，"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它是一種病毒。一種正在侵蝕整個冥府法典的邏輯病毒。"
"而酆都大帝...已經(jīng)被深度感染了。"
這句話如同驚雷，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廣王臉色變得煞白："不可能！大帝怎么可能......"
"你以為冥府這些年的混亂是為什么？"李小白繼續(xù)說道，"地獄失控，輪回紊亂，法則沖突，這些都是大帝被感染后的癥狀。"
范無咎和謝必安也震驚地看著他。
雖然他們之前就有所懷疑，但聽到這個答案，依然感到難以置信。
"你胡說！"秦廣王怒喝，但聲音中明顯帶著不確定，"就算大帝真的...那也輪不到你這個異數(shù)來指手畫腳！"
李小白看出了他的動搖，繼續(xù)加碼："你想要的冥府至高權(quán)柄，根本就是個笑話。一個正在崩潰的系統(tǒng)，有什么價值？"
"如果不解決歸墟病毒，整個冥府都會在不久的將來徹底毀滅。到那時，什么閻羅王，什么鬼帝，都是一場空。"
秦廣王的表情變得極其復(fù)雜。
野心、恐懼、懷疑、憤怒，各種情緒在他臉上交替閃現(xiàn)。
他不是傻子，冥府這些年的異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他一直選擇忽視這些征象，專注于權(quán)力斗爭。
現(xiàn)在李小白把真相擺在面前，他不得不面對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秦廣王咬牙切齒，"那也不能改變你竊取機密的事實！"
"五方鬼帝的緝捕令已經(jīng)下達，我必須執(zhí)行！"
李小白暗自搖頭。看來秦廣王已經(jīng)被權(quán)力欲望徹底蒙蔽了理智，即使面對世界毀滅的威脅，也不愿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既然如此，"他深深看了秦廣王一眼，"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李小白突然啟動了[法理纂奪]的特殊模式。
他沒有攻擊任何人，而是將能力作用在了法則亂流本身。
瞬間，他解析出了這片混亂區(qū)域的底層邏輯結(jié)構(gòu)。
重力法則、浮力法則、時間法則、空間法則，所有的沖突都有其內(nèi)在的數(shù)學(xué)規(guī)律。
就像一個復(fù)雜的多線程程序，看似混亂，實際上遵循著嚴格的調(diào)度算法。
李小白找到了這個算法的核心循環(huán)，然后做了一個簡單的操作——
修改了一個關(guān)鍵變量的數(shù)值。
整個法則亂流瞬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相互沖突的法則突然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混亂的能量流開始按照全新的軌跡運行。
懸浮的巨石開始有規(guī)律地移動，空間裂縫變成了傳送通道。
最重要的是，重力的方向發(fā)生了九十度的偏轉(zhuǎn)。
所有人都感到腳下一輕，然后不受控制地朝著同一個方向"墜落"。
那個方向通向法則亂流的更深處，通向酆都核心的禁地。
"該死！"秦廣王拼命想要穩(wěn)住身形，但在重新定義的重力場中，他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勞。
鬼兵們更是毫無抵抗之力，像下餃子一樣朝著深淵墜去。
李小白、謝必安、范無咎也在墜落，但他們早有準備。
謝必安的引魂幡化作滑翔翼，范無咎的哭喪棒釋放出穩(wěn)定的能量場。
三人在墜落中保持著相對的平衡，快速朝著目標區(qū)域前進。
"李兄，你這招太狠了！"謝必安在風(fēng)中大喊，"不過我喜歡！"
范無咎雖然沒說話，但眼中也閃過一絲贊許。
能夠在瞬間破解并重構(gòu)法則亂流，這種能力已經(jīng)超越了判官級別，甚至連閻羅都未必能做到。
李小白卻沒有絲毫得意。
修改法則亂流消耗了他大量的精神力，而且這種改動是不穩(wěn)定的，最多持續(xù)幾分鐘就會恢復(fù)原狀。
更重要的是，他剛才的操作一定會被監(jiān)控系統(tǒng)記錄下來。
酆都大帝，甚至是五方鬼帝，都會知道有人擁有如此可怕的能力。
他已經(jīng)徹底暴露了。
墜落還在繼續(xù)，三人穿過了一層又一層的空間屏障。
每穿過一層，周圍的景象就發(fā)生一次變化。
有時是滾滾巖漿的地獄場景，有時是飄渺虛無的仙境，有時是科技感十足的金屬走廊。
這些都是《冥府法典》歷史上不同版本的"界面"，被層層疊疊地保存在核心區(qū)域。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范無咎問道。
李小白看著下方逐漸顯現(xiàn)的巨大建筑輪廓，深吸一口氣："酆都大帝的真正所在地。"
"不是那個虛假的宮殿，而是法典的源代碼核心。"
謝必安眼中閃過震驚："你是說...我們要直接面對大帝的本體？"
"沒錯，"李小白點頭，"事到如今，只有讓大帝親自出面，才能解決這場危機。"
"秦廣王的緝捕令只是開始，真正的麻煩還在后面。"
三人繼續(xù)下墜，逐漸接近那個神秘的建筑。
在他們頭頂，法則亂流開始恢復(fù)原狀，重力重新變得混亂。
秦廣王和他的鬼兵們正在瘋狂地尋找出路，但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追上來。
然而，李小白知道，這點時間差遠遠不夠。
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當他們即將著陸時，建筑表面突然亮起無數(shù)道光芒，一個威嚴而古老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
"三千年了...終于有人能走到這里。"
"李小白，你準備好面對真相了嗎？"李小白并沒有因為那句威嚴的話語而感到恐懼。
三千年？這個時間點很有意思。
他在空中調(diào)整姿勢，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建筑表面。腳下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材質(zhì)，像水晶又像金屬，觸感溫潤如玉。
謝必安和范無咎也相繼著陸。
三人站成一個三角形，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這座建筑的規(guī)模超出了想象。
不是宮殿，更像是一臺巨大的機器。
無數(shù)條光線在建筑表面流轉(zhuǎn)，形成復(fù)雜的幾何圖案。每條光線都蘊含著強大的信息流，李小白能感受到其中傳遞的數(shù)據(jù)量。
"歡迎來到冥府的心臟。"
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清晰。
一道人影從光芒中緩緩凝聚。
高大、威嚴，身著古樸的帝王服飾，但臉部卻模糊不清，仿佛被某種特殊的編碼遮蔽。
酆都大帝。
李小白心中閃過這個名字，但表面依然保持鎮(zhèn)定。
"大帝。"謝必安恭敬地行禮。
范無咎也放下了哭喪棒，單膝跪地。
只有李小白站著沒動。
"有趣。"大帝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從容。"
李小白抬頭看著這個傳說中的存在，腦中快速分析著對方的數(shù)據(jù)結(jié)構(gòu)。
奇怪。
酆都大帝的"代碼"異常復(fù)雜，層層嵌套，像是無數(shù)個子程序的集合體。而且...
有病毒的痕跡。
不是普通的邏輯錯誤，是某種極其危險的東西在持續(xù)侵蝕著這個主進程。
"你在分析我。"大帝顯然察覺到了李小白的探查，"這種能力，確實只有你能做到。"
李小白收回探測，微微一笑："不敢，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為什么冥府的最高管理者，會被歸墟病毒感染到這種程度。"
此言一出，謝必安和范無咎同時震驚地看向李小白。
歸墟？
那是什么？
范無咎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作為法典最早的守護進程之一，他對這個名詞有著本能的恐懼記憶。
酆都大帝沉默了片刻。
"你知道的比我預(yù)期的還要多。"他的聲音變得凝重，"看來你已經(jīng)去過那個地方了。"
"歸墟之眼確實是個寶藏。"李小白點頭，"雖然危險，但收獲頗豐。"
"你竟然能從那里活著出來？"范無咎忍不住問道。
李小白轉(zhuǎn)頭看向他："老范，你知道歸墟之眼？"
范無咎臉色復(fù)雜："那是...被遺忘的記憶。我曾經(jīng)有個搭檔，他就是因為試圖探索那個地方，最后..."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
"被歸墟同化了。"大帝接過話頭，"三千年前，確實有一個守護進程試圖修復(fù)法典的核心漏洞。他叫什么來著？"
"崔判官。"范無咎的聲音很輕，帶著痛苦。
李小白恍然大悟。
難怪范無咎對任何試圖利用規(guī)則漏洞的行為都如此警惕，原來是有這樣的心理創(chuàng)傷。
"所以你一直阻止我，是擔心我重蹈他的覆轍？"李小白問道。
范無咎點頭，但很快又搖頭："一開始是這樣想的，但現(xiàn)在...我不確定了。"
"為什么？"
"因為你不同。"大帝代替范無咎回答，"崔判官雖然強大，但本質(zhì)上仍然是法典的產(chǎn)物。他的思維方式、行為模式，都在歸墟的可預(yù)測范圍內(nèi)。"
"而你..."大帝的目光落在李小白身上，"你是真正的異數(shù)。"
李小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被審視的感覺。
不是普通的觀察，而是深層次的數(shù)據(jù)掃描。
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感到不適。反而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想到什么了？"謝必安注意到李小白的表情變化。
李小白皺眉思考。
剛才大帝掃描他的時候，他腦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
不是記憶，更像是某種預(yù)設(shè)的程序信息。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李小白慢慢開口，"我可能不是穿越者。"
三人都看向他。
"什么意思？"謝必安問。
李小白深呼吸，整理著腦中的信息片段："我可能是被某個更高維度的存在，投入這個世界的修復(fù)程序。"
"修復(fù)程序？"范無咎眼中閃過震驚。
"對。"李小白點頭，"專門用來修復(fù)被歸墟病毒感染的系統(tǒng)。這就解釋了為什么我能免疫歸墟的侵蝕，為什么我擁有其他人沒有的權(quán)限。"
大帝鼓掌。
掌聲在空曠的空間中回蕩。
"精彩的推理。"他的聲音中帶著贊許，"雖然不是完全正確，但已經(jīng)很接近真相了。"
"那真相是什么？"李小白問。
大帝揮手，周圍的空間開始變化。
光線重新組合，形成一幅巨大的立體圖像。
那是一個復(fù)雜的宇宙模型，無數(shù)個世界像泡泡一樣懸浮在虛空中。
"這是多元宇宙的真實結(jié)構(gòu)。"大帝解釋道，"每個泡泡都是一個獨立的世界，有自己的物理法則和運行邏輯。"
李小白看到，有些泡泡是透明的，有些是彩色的，還有一些...是黑色的。
"黑色的是什么？"
"被歸墟完全吞噬的世界。"大帝的聲音變得沉重，"歸墟不是病毒，它是一種更可怕的存在——邏輯的終結(jié)者。"
"它的目標是將所有有序的存在，都轉(zhuǎn)化為毫無意義的混沌。"
李小白心中一震。
如果是這樣，那歸墟的威脅級別比他想象的要高得多。
"而你..."大帝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確實是修復(fù)程序，但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產(chǎn)物。"
"你來自一個已經(jīng)成功抵御了歸墟入侵的世界。"
"那個世界的文明，將你作為'補丁'投入到其他即將崩潰的世界中，嘗試復(fù)制他們的成功經(jīng)驗。"
李小白感到一陣眩暈。
原來他的地球記憶，程序員的知識，都不是巧合。
都是為了這一刻而準備的。
"那我的任務(wù)是什么？"他問道。
"有兩個選擇。"大帝伸出兩根手指，"第一，重啟。徹底格式化《冥府法典》，清除所有數(shù)據(jù)，包括歸墟病毒，然后建立全新的世界。"
"第二，修復(fù)。保留現(xiàn)有的數(shù)據(jù)，包括所有的靈魂、記憶、情感，一點點清除病毒感染。"
"但是..."大帝的語氣變得警告，"修復(fù)的風(fēng)險遠大于重啟。一旦失敗，你不僅會被歸墟同化，整個世界會瞬間毀滅。"
謝必安和范無咎緊張地看著李小白。
這個選擇太重大了。
重啟意味著包括他們在內(nèi)的所有存在都會消失，但世界能獲得新生。
修復(fù)則給了大家繼續(xù)存在的可能，但失敗的代價是徹底的毀滅。
李小白沉思了很久。
"我想問個問題。"他抬頭看向大帝，"如果我選擇重啟，新世界里還會有黑白無常嗎？"
大帝搖頭："不會。新世界會有全新的管理體系，不會重復(fù)舊法典的設(shè)定。"
李小白又問："如果我選擇修復(fù)，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不到百分之一。"大帝誠實地回答，"歸墟的感染已經(jīng)太深了，我自己都快堅持不住了。"
空間中陷入寂靜。
只有能量流動的輕微聲響。
謝必安突然開口："李兄，無論你選擇什么，我都支持你。"
范無咎也點頭："我也是。這是你的使命，我們沒有發(fā)言權(quán)。"
李小白看著兩個朋友，心中暖流涌動。
這些不是真實的朋友嗎？這些不是值得拯救的存在嗎？
"我選擇修復(fù)。"他堅定地說道。
大帝嘆了口氣："我早知道你會這么選。這就是你們這種'補丁程序'的特點——永遠選擇最困難但最有意義的道路。"
"那么，準備開始吧。"
"等等。"李小白打斷了他，"還有一個問題。秦廣王呢？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大帝的表情變得陰沉。
"一個壞消息。在你們進入這里的時候，秦廣王也在行動。"
"他找到了歸墟的一個分支節(jié)點，正在嘗試與它進行某種...交易。"
"交易？"范無咎臉色大變。
"他想獲得更強大的力量，不惜與歸墟合作。"大帝搖頭，"愚蠢的選擇。他不知道歸墟從不遵守約定。"
"一旦交易完成，他會成為歸墟在冥府的代理人，到時候..."
話音未落，整個空間突然劇烈震動。
遠處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和嘶吼聲。
"太晚了。"大帝的聲音中帶著絕望，"交易已經(jīng)完成了。"
"現(xiàn)在你面對的不只是修復(fù)法典，還要對抗一個被歸墟強化的秦廣王。"
李小白握緊拳頭。
事情比他想象的復(fù)雜得多。
但現(xiàn)在退縮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需要多長時間？"他問道。
"修復(fù)？至少三個小時。"大帝回答，"但秦廣王最多半小時就會找到這里。"
"那就需要有人拖住他。"李小白轉(zhuǎn)向黑白無常，"你們愿意幫我爭取時間嗎？"
謝必安咧嘴一笑："這還用問？"
范無咎活動了一下哭喪棒："三千年了，終于有機會做點真正有意義的事。"
"但是..."李小白猶豫了一下，"你們可能會..."
"死？"謝必安揮了揮引魂幡，"我們本來就是死人，怕什么？"
范無咎也點頭："而且，如果修復(fù)失敗，大家都要完蛋。拼一把總比等死強。"
李小白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
"謝謝。"
他轉(zhuǎn)向大帝："開始吧。"
大帝點頭，周圍的空間再次變化。
無數(shù)條光線從建筑深處涌出，將李小白包圍。
這就是《冥府法典》的源代碼核心。
李小白閉上眼睛，感受著海量的信息涌入他的意識。
這比他之前接觸過的任何代碼都要復(fù)雜。
億萬年的歷史，無數(shù)個版本的更新，數(shù)不清的補丁和修正...
還有那些黑色的、散發(fā)著惡意的代碼段——歸墟的感染。
它們像毒瘤一樣附著在法典的核心邏輯上，不斷地扭曲和破壞著原有的規(guī)則。
"李兄，我們先走了。"謝必安的聲音傳來。
李小白睜開眼，看到兩人正準備離開。
"小心。"他說道。
"你也是。"范無咎回頭看了他一眼，"別死在里面。"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中。
只剩下李小白和酆都大帝。
"準備好了嗎？"大帝問道。
李小白再次閉上眼睛。
"開始吧。"
光芒瞬間暴漲，將整個空間淹沒。
而在這光芒的深處，一場關(guān)乎整個世界命運的戰(zhàn)斗，正式拉開了序幕。李小白靜靜聽著外面整齊的腳步聲，嘴角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早該來了。"
他轉(zhuǎn)向黑白無常，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兩位，看來我們的討論要暫停了。"
范無咎握緊哭喪棒，黑色的制服無風(fēng)自動："李小白，你早就料到了？"
"料到？"李小白搖搖頭，"是等待。"
謝必安皺眉："等待什么？"
"等待秦廣王露出真正的獠牙。"李小白走向門口，"他一直想知道我的底細，現(xiàn)在終于忍不住了。"
外面的鬼將再次高喊："李判官，王上有請！請勿讓我們?yōu)殡y！"
李小白沒有立即回應(yīng)，而是看向兩位無常："你們相信我嗎？"
這個問題問得很突然。
范無咎沉默了幾秒："我不相信任何人，但我相信規(guī)則。"
謝必安則笑了："我相信直覺，而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是壞人。"
"那就夠了。"李小白深深看了兩人一眼，"待會兒不管發(fā)生什么，記住一點——我始終站在這個世界一邊。"
他推開門，外面站著密密麻麻的禁衛(wèi)。
為首的鬼將身穿金甲，手持長戟，一看就是秦廣王的心腹："李判官，得罪了。"
"不用客氣。"李小白伸出雙手，"銬上吧。"
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連范無咎都沒想到，李小白會如此配合。
鬼將遲疑了一下，還是取出特制的靈魂枷鎖，鎖在李小白手腕上。
這種枷鎖專門對付高階鬼魂，能夠封印大部分法術(shù)能力。
但李小白臉上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帶著一種期待的神色。
"走吧。"他對鬼將說道。
隊伍開始移動。
黑白無常跟在后面，謝必安低聲說："無咎，我們要跟上去嗎？"
范無咎點頭："必須跟上。不管李小白是什么，這件事關(guān)系到整個冥府的穩(wěn)定。"
兩人遠遠跟在隊伍后面。
一路上，李小白表現(xiàn)得異常平靜，甚至還有心情觀察路邊的建筑。
"真是壯觀啊。"他對身邊的鬼將感慨道，"第一殿的防御力量。"
鬼將有些意外于他的從容："李判官不緊張？"
"緊張什么？"李小白反問，"我又沒做錯什么。"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鬼將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很快，隊伍來到了秦廣王殿的深處。
這里平時禁止外人進入，是秦廣王處理最機密事務(wù)的地方。
殿內(nèi)布置得極其奢華，到處都是散發(fā)著暗光的寶石和符文。
秦廣王端坐在高臺上，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李小白。"他的聲音回蕩在大殿里，"終于肯來見本王了。"
李小白抬頭看向高臺："王上客氣了，我一直在等您的召見。"
"等？"秦廣王冷笑，"你在等什么？"
"等您問出心中的疑問。"李小白的回答很直接，"您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對吧？"
秦廣王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你很聰明。"他緩緩站起身，"那么，告訴本王答案。"
李小白沉默了幾秒，然后開口："我是一個程序員。"
這個回答讓在場所有鬼魂都愣住了。
程序員？這是什么古怪的修行門派？
但秦廣王的反應(yīng)卻截然不同，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微微前傾。
"你說什么？"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震驚。
李小白看著他的反應(yīng)，心中了然。
果然，秦廣王知道更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