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鳶抓著安沐拼命往外擠。
“知鳶你慢點,擠的我疼。”
“你沒看時間嗎?快五點了,工作人員都快下班了。”
安沐連忙就要拿出船票。
夏知鳶呵斥:“別動趕緊往外走?!?/p>
她說完就松開了手,使勁在人群中往外擠。
沒有人拉著,安沐踉蹌了下,差點被人群擠回去。
她也顧不上什么,“大家讓一讓,我要出去。”
她的聲音引起有心人的目光。
“知鳶等等我!”
擠出人群,安沐臉上的妝容全都花了,俏皮的發(fā)型成了稻草。
林白已經(jīng)到了大門,他試著推了推,玻璃門很輕松就推開。
他連忙出門走了一段距離,還是被空氣墻擋住。
不遠(yuǎn)處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陽光灑在海面美輪美奐。
外面已經(jīng)有幾十位人,或蹲或站,有的聚集在一起,有的坐在臺階。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售票大廳。
‘海市國際郵輪購票中心’的紅色牌匾散發(fā)出血腥味。
貴賓室的精英男,帶著中年社畜大叔聚集了好幾個人,林白用余光查看了下,都是貴賓室的人。
他們身邊跟著好幾位乘務(wù)員,這應(yīng)該是他們拉攏的人,畢竟能乘坐頭等艙,現(xiàn)實社會里面地位都不低,威逼利誘一番自然會有人受到驅(qū)使。
看來他們已經(jīng)組成了小團(tuán)體。
林白沒有想要插入進(jìn)去的想法,他知道自己的溝通和心理學(xué)是弱點,在酒廠干脆放棄了這兩項,憑借著直覺行事反而避免了許多坑。
和他那高達(dá)91點的魅力也有關(guān)系,人好看到一定程度會讓人憐惜,加上實驗體Buff,無論黑方還是紅方一般都不會算計他。
看到有人能離開,幾個沒有船票的人試著往外走,還是出不了玻璃門。
夏知鳶手中緊握著船票一路小跑,跑到了門口,她沒有停頓一口氣沖出了售票大廳。
呼吸到外面的空氣,她回頭看向售票廳的安沐。
安沐笑著道:“知鳶你那么著急干什么?我們已經(jīng)買到票了。”
她推了推玻璃大門,推不動。
笑著的臉一下子凍結(jié)。
安沐連忙翻找船票,“我船票呢?我船票呢?知鳶…我記得船票放到包包里了?!?/p>
她躲在地上,把隨身包的物品倒在地面。
口紅、粉餅、鑰匙、錢包零零碎碎一堆小物件散落在地面。
偏偏沒有船票。
夏知鳶:“肯定是被偷了,安沐趕緊去補(bǔ)票?!?/p>
安沐抓起錢包就往里面擠,她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卻不敢停下動作。
林白看著陽光的角度,明白她和他們都來不及了。
五點一到。
“轟!”
熟悉的八嘎蛋。
輪船售票處爆炸了。
‘海市國際郵輪購票中心’的牌匾,因為爆炸晃了兩下,從建筑上掉落。
破碎的牌匾流出濃稠血液,外面清新的空氣被刺鼻的爆炸味和血腥味破壞的一干二凈。
玻璃因為爆炸全部破碎,里面一片血肉模糊。
還有活著的人拼命往外爬行,他們想要活下去,外面的幾十人沒有人上去救援,誰知道進(jìn)去了還能不能出來。
說冷血也好,說自私也罷,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命。
售票大廳燃起大火,僥幸沒有被炸死的人在火中哀嚎,往外爬的人到了大門處,無論如何使勁都推不開那破碎的玻璃門。
他們趴在地上從破碎的地方身手,看樣子想要和外面的人交代遺言。
沒有人上前。
之前離大門近的人被爆炸余波沖飛。
好不容易活下來,沒有人會為了其他人去冒險。
夏知鳶因為著急安沐站的離大門格外近,爆炸的余波讓她在地上翻滾好幾圈。
林白看著對方暈倒,沒有上前幫忙的想法。
才認(rèn)識的人根本不值得他費心。
空中浮現(xiàn)幾個大字。
【恭喜各位客人購買到船票,期望下次與你們的見面。】
天地陷入黑暗。
當(dāng)光再次出現(xiàn)時,林白一行人站在寬廣機(jī)場大廳,周圍都是治安員。
“啊啊啊啊啊!”
“我…我的孩子啊……”
“終于活下來了?”
發(fā)泄怒吼。
有的人緊緊抓著治安員,仿佛那樣可以給他們一點安全感。
除了林白,活下來的人都保持不了冷靜,死亡爆炸,血腥味滾滾的濃煙。
生活在和平時代哪里見過如此血腥。
看到他們突然出現(xiàn),治安員連忙安撫情緒崩潰的人。
作用不大。
“快快快!這里有四位昏迷人員,醫(yī)務(wù)人員趕緊過來?!?/p>
“這邊又昏過去兩個。”
醫(yī)生和救護(hù)人員一路小跑向昏迷的人。
林白不想特立獨行,選擇了一處可以觀察到大部分情況的位置,裝作被嚇到,靠著墻壁。
“你怎么樣?需不需要去救護(hù)車?”
兩名治安員連忙到他身邊關(guān)切詢問,生怕又暈一位。
實在是林白臉色蒼白的嚇人,基因崩潰身體的自然反應(yīng),演都不用演,活脫脫一個飽受驚嚇的少年人形象。
只有林白在內(nèi)心不斷吐槽,米花大舞臺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換作米花町,尖叫完都不用治安員安慰,抹干凈眼淚該吃吃該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擱。
上午死人下午照常營業(yè)。
治安員知道現(xiàn)在并不是問他們消失情況的時候,兩個大男人圍著林白小心翼翼,生怕把人嚇暈。
人群已經(jīng)有十多個人崩潰的抱著治安員大哭,還有腿軟站不住,治安員只能夠用小毯子給人包起來。
“可以的話我想去趟衛(wèi)生間?!?/p>
林白慘白著臉,氣若游絲的問向兩人。
他想找個私密點的地方。
回來后,他手心緊握的船票不見了,林白能感覺到那東西在他的身體里,只要想就能夠憑空出現(xiàn)。
發(fā)現(xiàn)肯定不止他一個人,聰明人不會當(dāng)眾說出,會說的人還在情緒崩潰中。
治安員:“我們陪你一起去?”
林白:“可以,麻煩你們了?!?/p>
微垂眼眸,是陪護(hù)也是監(jiān)視。
治安員:“路有些遠(yuǎn)要不要叫擺渡車過來?”
林白勾了勾嘴唇,露出艱難的笑。
“還是不用了,現(xiàn)在這樣子也不方便?!?/p>
“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說,醫(yī)生也都在,不要強(qiáng)忍著?!?/p>
“嗯!”
林白沒有往公共盥洗室走,他向著頭等艙貴賓室的方向走去。
兩位治安員沒有說什么。
公共盥洗室已經(jīng)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