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起航！本書故事純屬虛構(gòu)，請勿帶入現(xiàn)實。
話不多說，正文開始！
晚上10:17，城西廢棄的明德醫(yī)院
蘇晚第三次調(diào)整手機支架的角度，樓道里的聲控?zé)敉蝗粶缌恕?/p>
黑暗像一盆冰水當(dāng)頭澆下。她的手指懸在補光燈開關(guān)上方，呼吸不自覺地放輕。直播間里的觀眾立刻察覺到了異常。
「主播臉都白了」
「演技有進(jìn)步啊」
「這棟樓是不是真死過人？」
彈幕在黑暗中閃著幽幽的藍(lán)光，映得蘇晚的臉像具浮空的蒼白面具。她咽了口唾沫，故意讓手抖得更明顯些。
"家人們看到?jīng)]？這就是傳說中的兇宅結(jié)界。"她把臉湊近前置攝像頭，鼻尖幾乎碰到屏幕，"聽說十年前那起醫(yī)療事故后，這層樓的燈就經(jīng)常......"
一陣穿堂風(fēng)掠過走廊，帶著霉味的空氣里突然混入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
蘇晚的后半句話凍在了喉嚨里。不是因為她編不出更嚇人的臺詞，而是手機屏幕的角落——原本空無一物的門框上，此刻分明垂著兩條慘白的小腿，赤著的腳丫還在輕微晃動，像是有人正吊在門框上輕輕搖晃。
"特效組加雞腿?。?她強撐著豎起大拇指，聲音卻像被砂紙磨過般嘶啞。
彈幕突然安靜了。
觀看人數(shù)從87暴跌到1，唯一的ID閃著血紅色的「往生客」。這個從未見過的用戶發(fā)來一條彈幕：
「主播，你背后」
蘇晚的右眼突然刺痛起來，像是有人往眼球里扎了根冰錐。她猛地轉(zhuǎn)身，手機支架被撞倒在地，補光燈在瓷磚上砸出清脆的聲響。
那雙赤腳不見了。
門框上方只剩一道深褐色的弧形痕跡，像是某種粘稠液體干涸后的殘留。蘇晚突然想起在網(wǎng)上查到的資料：十年前，有個實習(xí)護(hù)士就是在這個門框上吊自殺的。
"今天直播就到......"她彎腰去撿手機，指尖剛碰到機身，屏幕卻自動亮起。黑色直播APP的界面自行跳轉(zhuǎn)到禮物欄，血紅色的打賞提示炸滿全屏：
「往生客打賞100陰壽」
「往生客打賞100陰壽」
「往生客打賞100陰壽」
蘇晚的指尖僵在半空。鯨魚直播平臺根本沒有這種禮物類型，更可怕的是，她分明聽見耳邊響起"叮"的硬幣入袋聲——來自根本不可能有人的背后。
"誰？"
她攥著手機倉皇后退，后腰撞上窗臺。窗外月光慘白，照亮了手機屏幕上仍在瘋狂跳動的打賞通知。觀看人數(shù)重新變成了87，但所有彈幕發(fā)送者的ID后面，都多了一個小小的黑框。
像是訃告上常見的死亡符號。
「主播能看見我們了」
「她眼睛在流血」
「再多給點陰壽就能碰到她了」
蘇晚的右眼視野突然蒙上一層紅色濾鏡。透過這層血色，她看到走廊墻壁上滲出數(shù)十個半透明人影。有穿病號服的、穿白大褂的、穿老式護(hù)士裝的......像是不同年代的亡魂同時擠進(jìn)了這條走廊。他們枯瘦的手指不斷點擊著并不存在的屏幕，每點一下，蘇晚手機上的打賞提示就多一條。
"陰壽已到賬。"站在最前排的民國裝束老者咧嘴一笑，露出漆黑的牙齦，"蘇姑娘，該履約了。"
蘇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在一張泛黃的契約上按了手印。契約右下角赫然寫著日期：民國三十七年。
她的尖叫卡在喉嚨里。右眼的血色越來越濃，最后化作溫?zé)岬囊后w滑下臉頰。指尖觸碰到的不是淚水，而是粘稠的、帶著鐵銹味的——
血。
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來電顯示：管理員阿杰。
"晚姐你瘋啦？"阿杰的聲音像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哪有什么打賞！你對著空氣說話五分鐘了！觀眾都說你中邪了！"
蘇晚的視線在手機和走廊之間來回切換。直播間的觀看人數(shù)顯示為421，彈幕全是正常的白色字體。而那些鬼影、血字、契約，全都消失得干干凈凈。
除了她右眼下殘留的血跡。
"我...我可能太累了。"她抹了把臉，強撐著對鏡頭擠出笑容，"今天就到這里，明天老時間......"
掛斷直播的瞬間，手機自動跳轉(zhuǎn)到賬戶頁面。蘇晚的瞳孔驟然收縮——余額欄里靜靜躺著「陰壽：8700年」的提示，而普通打賞金額分毫未動。
窗外，一輪血月正緩緩爬上醫(yī)院銹跡斑斑的十字標(biāo)志。
次日清晨，蘇晚的公寓
蘇晚從噩夢中驚醒時，手機正在床頭柜上震動。
她摸索著按下接聽鍵，經(jīng)紀(jì)人林姐的尖嗓門立刻炸響："你昨晚那場直播爆了！熱搜第三！"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鯨魚平臺想簽獨家，價碼比現(xiàn)在翻三倍......"
蘇晚撐開沉重的眼皮。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進(jìn)來，在枕頭上投下一道金線。她伸手去摸床頭的水杯，突然僵住了——
枕套上有一塊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
"......還有幾個品牌方想合作。"林姐還在滔滔不絕，"對了，你什么時候搞的特效？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吊死鬼把觀眾都嚇瘋了。"
蘇晚的喉嚨發(fā)緊："什么特效？"
"就你轉(zhuǎn)身之后??！雖然只有兩秒，但絕對專業(yè)級......"林姐突然壓低聲音，"說實話，是不是找了星輝那邊的人？這種資源可不能......"
水杯從蘇晚手中滑落，在木地板上砸得粉碎。
她顫抖著點開手機相冊。昨晚直播的錄屏文件靜靜地躺在那里，時長顯示為1小時17分。進(jìn)度條拖到最后五分鐘——畫面里的她突然轉(zhuǎn)身，而在她背后的門框上，確實吊著一個穿護(hù)士服的女子，青紫的舌頭垂到胸前，正對著鏡頭微笑。
但最讓蘇晚血液凝固的是，當(dāng)視頻播放到這一幀時，她的右眼又開始了那種熟悉的刺痛。
而這一次，她清楚地看見，視頻里的"自己"——根本沒有轉(zhuǎ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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