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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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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花。

你還記得高原久治的雷嗎?那年夏天的暴雨裹著冰雹砸在辦公室窗戶上,你把自己縮成個毛團,爪子扒著我褲腿抖得像臺縫紉機。那會兒你都十歲了,按人算該是個戴老花鏡的老爺子,偏生在雷聲里慫得像只剛出窩的奶狗。

我后來總琢磨,你那會兒是真怕打雷,還是怕我一個外鄉(xiāng)人在這海拔三千多米的地方待傻了?畢竟2014年的久治,連國家電網(wǎng)的線都沒拉進來,每天供電四五個小時,黑夜里除了風聲就是自己的心跳聲。你是不是看我太孤獨,才借著打雷的由頭,硬闖進我那間擺著三張辦公桌的“家”?

一、辦公室里的不速之客

2014年的久治,空氣里飄著酥油和塵土的味道。我拖著行李箱站在政府大樓前時,天上正飄著六月的雪,雪花落在藏式建筑的金頂上,像撒了把碎銀子。單位領(lǐng)導指著有一間套間的辦公室說:“先在這兒將就,周轉(zhuǎn)房還沒蓋好?!?/p>

辦公室里有三張掉漆的辦公桌,墻角堆著去年的會議材料,一張像極了麻將中“八條”形狀的鋼絲床。我把鋪蓋卷扔在靠窗的辦公桌上,就算安了家——一個連拖鞋都用不著的家。

你就是這時候出現(xiàn)的。

第一次見你,是在大樓門口的臺階下。瘦得能數(shù)清肋骨,黃白相間的毛粘成一綹一綹,尾巴尖缺了一塊,大概是跟野狗打架留下的疤。有人說你是條流浪狗,在政府大院里晃蕩快十年了,比我們這些考進來的外鄉(xiāng)人資歷都老。

起初你挺見外。白天在院子里追麻雀,隔著鐵柵欄和外面的狗對吼,到了晚上就蜷在我辦公室門口的地墊上。我出去倒垃圾,你會嗖地躥開,蹲在十米外看我,舌頭舔著鼻子,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石子。

轉(zhuǎn)折點是那場雷暴。

七月的久治,天氣比姑娘的脾氣還多變。下午還曬得人脫皮,傍晚就刮起了妖風,雷聲在山谷里滾來滾去,像是有誰在云層里敲大鼓。我正對著電腦屏幕發(fā)呆,忽然感覺褲腿被什么東西拽了一下。低頭一看,你正順著桌腿往里鉆,耳朵貼在腦袋上,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當時嚇得差點踹出去——長這么大沒跟狗這么親近過。但你抖得太厲害了,爪子扒著我的牛仔褲,指甲都快嵌進布料里。我僵著腿看了會兒,終究沒忍心趕你,就那么任由你把腦袋埋在我腳邊,尾巴繞著我的腳踝圈成個圈。

那晚的雨下到后半夜才停。我迷迷糊糊醒來時,發(fā)現(xiàn)你還窩在桌下,呼吸均勻,嘴角掛著點白沫,大概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夢。晨光從窗戶縫里溜進來,照在你沾著草籽的耳朵上,忽然就覺得,這棟空蕩蕩的大樓好像沒那么冷清了。

二、火腿腸比狗糧香

從那天起,我們就算是熟人了。

我開始給你帶吃的。早上從早餐店拿的饅頭掰一半扔給你,中午吃泡面剩下的湯也倒在鐵盤里,甚至把抽屜里藏的辣條分給你半根——你居然吃得吧唧嘴,辣得直打噴嚏,卻還伸著舌頭要。

同事見了總笑:“達達,你對條野狗這么上心?”

我不辯解。他們不懂,在這連快遞都要等半個月的地方,有個活物能天天等你,是多奢侈的事。我老家在民和,離久治一千多公里,方言不通,飲食習慣也差著十萬八千里。高壓鍋面總讓我反胃,當?shù)嘏笥颜f的安多藏語像聽天書,每天下班后,整棟樓就剩我一個人,對著天花板數(shù)電暖器的響聲。

是你把我從那種窒息的孤獨里拽了出來。

我喊你“小花”,你好像知道是在叫你,每次都歪著頭看我,耳朵支棱著,像個認真聽講的小學生。這招“歪頭殺”百試百靈,不管我當時多煩,看你這模樣,嘴角都會忍不住往上翹。

我給你買了個印著小熊圖案的塑料盆,又托人從西寧捎來袋狗糧。結(jié)果你聞了聞狗糧,扭頭就去啃我掉在地上的火腿腸皮。后來我才算明白,這老家伙是個吃貨,比起正經(jīng)狗糧,它更愛重口味的人類食物——尤其是雙匯王中王,紅皮的那種。

我開始變著法兒給你找肉吃。出去吃飯還是在同事家湊一起做飯吃,只要桌上有沒吃完的肉,我必定打包帶走,用干凈的塑料袋裹得嚴嚴實實。有人打趣:“骨頭給你家狗拿去啊。”我總是板著臉說:“它是狗沒錯,但它配吃肉啊?!?/p>

你好像聽懂了似的,每次我拎著塑料袋回來,你都會在三樓樓梯口等著,尾巴搖得像朵盛開的菊花。我把肉倒在你盆里,你從不護食,反而會叼起一塊放在我腳邊,抬頭看我,像是在說“你也吃”。

我們之間漸漸有了默契。

辦公室有人的時候,你從不進來,就趴在門外主機箱旁邊的陰影里,大氣不出。只要屋里只剩下我一個人,你就會悄咪咪溜進來,跳上我對面的空椅子,把下巴擱在桌沿上看我寫材料。我敲鍵盤的手累了,伸手摸你的腦袋,你就順勢把臉往我手心蹭,毛乎乎的,帶著陽光曬過的味道。

傍晚下班,同事們?nèi)齼蓛傻赝x開辦公室,我站在三樓窗口喊一聲“小花”,用不了半分鐘,準能看見你從院子那頭的墻角躥出來,四條腿跑得飛快,像顆發(fā)射出去的炮彈。跑到樓下時還會打個響亮的噴嚏,舌頭舔著鼻子,眼巴巴地仰著頭看我。

我總愛在窗口跟你玩接火腿腸的游戲。把腸掰成小塊往樓下扔,你騰空躍起的樣子哪像條十歲的田園老狗,活脫脫像只年輕的藏獒。有次我扔偏了,腸塊掉在丁香樹的枝椏上,你居然抱著樹干蹦了三分鐘,把滿樹的葉子都抖了下來,最后還是我下樓給你摘下來的。

那三年里,久治的夜晚總是停電。沒網(wǎng)沒電視的時候,我就搬個小馬扎坐在樓道里,跟你分食一根火腿腸。你吃一半,我吃一半,看著天上的星星從云里鉆出來,聽著遠處牧民家的狗叫聲。有時候我會跟你說老家的事,說我小時候的夏天有多么精彩,說民和的瓜果蔬菜有多好吃,你就趴在我腳邊,時不時用尾巴拍一下地面,像是在回應(yīng)。現(xiàn)在想想,那些日子苦嗎?其實挺苦的。但因為有你,那些苦好像都被稀釋了,變成了值得回味的東西。

三、藍色的小窩

2016年秋天,我終于搬進了周轉(zhuǎn)房。

二十平米的一居室,我自己刷了藍色的墻漆,鋪了毛茸茸的懶人毯,進門就能光腳踩在地上。洗衣機轉(zhuǎn)起來的時候嗡嗡響,電腦音箱里能放出震耳欲聾的游戲音樂,我終于有了個像樣的“家”。

搬家那天,我特意給你帶了根最大的火腿腸,想讓你也看看我的新家。結(jié)果你在單元樓門口就停住了,怎么拽都不往里走,喉嚨里發(fā)出警告似的低吼。我當時挺生氣,覺得你不識好歹,把腸塞給你就自己上樓了。

現(xiàn)在想來,那會兒的我,確實有點“忘恩負義”。

有了自己的小窩后,我像是一下子掉進了蜜罐里。每天下班就撲到電腦前,在游戲里殺得昏天黑地,餓了就泡碗面,困了就倒頭睡。有時候玩到后半夜,才想起一整天沒見過你了。

起初我沒太在意,想著你大概是在院子里跟別的狗玩。直到有天晚上,我打完游戲出門買煙,發(fā)現(xiàn)大樓門口的墻角空蕩蕩的,以前你總待的那個地墊上,只有幾片被風吹來的落葉。

心里忽然就空了一塊。

我拿著煙站在院子里喊了好幾聲“小花”,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傳出去很遠,卻沒得到任何回應(yīng)。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覺得,二十平米的房子,好像比三間辦公室加起來還要空曠。

第二天,我特意繞到政府大樓轉(zhuǎn)了一圈,沒看見你。中午去門口的商店買火腿腸,問老板見沒見過一條黃白相間的狗,老板搖搖頭說:“好幾天沒見了,是不是跟野狗跑了?”

我心里堵得慌,買了五根火腿腸,揣在兜里在縣城里轉(zhuǎn)了一下午。久治就那么大點地方,從東頭走到西頭用不了半小時,可我把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沒看見你那熟悉的影子。

直到第七天傍晚,我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走到周轉(zhuǎn)房樓下的垃圾箱旁,忽然看見一群野狗里,有個黃白相間的身影。

“小花!”我脫口而出。

你猛地抬起頭,看見是我,卻又迅速低下頭,假裝在啃一塊凍硬的饅頭。我走過去,晃了晃手里的火腿腸,你耳朵動了動,還是沒理我。

我忽然就笑了,蹲下來用青海話罵你:“這個囊慫,密頭?再不過來,腸就給別的狗吃了!”

這話管用了。你遲疑了一下,夾著尾巴一步三回頭地走過來,走到我面前時,尾巴忽然就搖了起來,舌頭舔著鼻子,眼睛亮晶晶的,跟以前一模一樣。

那天晚上,你在我腳邊吃了五根火腿腸,一根都沒剩。

四、鐵皮箱里的冬天

我終究沒能把你領(lǐng)進我的藍色小窩。

有天我試著把你往樓道里拽,你在單元門口犟得像頭牦牛,四腳蹬地,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我急了,用腳輕輕推了一下你的屁股,沒想到你猛地回過頭,露出了牙齒,差點咬到我的手。

那是你第一次對我呲牙。

我愣在原地,看著你夾著尾巴跑回垃圾箱旁,心里又氣又委屈。后來跟門口的保潔阿姨聊天,才知道原委。

“這樓里不讓養(yǎng)狗,”阿姨邊掃地邊說,“前陣子有野狗咬了小孩,保安見了狗就打。你家那條狗精著呢,估計是挨過揍,不敢進樓道?!?/p>

我這才明白,你不是不識好歹,是怕連累我。這老家伙,明明自己慫得要命,卻總想著護著我。

那天晚上,我找了個裝洗衣機的大紙箱,在側(cè)面掏了個洞,鋪了層舊毛衣,又放了個裝滿熱水的塑料瓶當暖水袋,把箱子放在單元樓拐角背風的地方。我蹲在箱子旁喊你,喊了半天沒動靜,只好揣著沒送出去的火腿腸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出門上班,剛走到樓下就停住了腳步。

你正蜷在紙箱里睡覺,腦袋枕在那件舊毛衣上,尾巴蓋住了半張臉,呼吸均勻。陽光照在你身上,把你的毛染成了金色,像幅溫暖的畫。我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沒舍得叫醒你。

冬天來的時候,紙箱被雨雪泡軟了。我又找了個鐵皮工具箱,在里面鋪了層厚厚的棉絮,還在箱子頂上蓋了塊塑料布。2017年春節(jié),我甚至寫了副迷你對聯(lián)貼在箱子上,上聯(lián)是“吃飽睡好”,下聯(lián)是“天天開心”,橫批“狗窩”。

你好像很喜歡這個新家。每天早上我出門,總能看見你趴在箱子里曬太陽,看見我就搖尾巴。晚上我下班回來,你就跟著我走到單元樓門口,看著我進去,才慢悠悠地踱回你的鐵皮箱。

有次下雪,我半夜被凍醒,想起你的鐵皮箱可能漏風,披了件大衣就往樓下跑。遠遠看見箱子旁邊有個毛茸茸的影子,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你居然站在箱子門口,用身體擋住風雪,尾巴上積了厚厚的雪,像戴了頂白帽子。

“密頭?!蔽叶紫聛?,把你抱進懷里往箱子里塞。你在我懷里抖了抖,卻沒掙扎,任由我把你塞進溫暖的棉絮里。那天晚上,我站在箱子旁抽煙,看著你在里面睡得安穩(wěn),忽然覺得,這個二十平米的藍色小窩,因為樓下的這個鐵皮箱,才真正有了家的溫度。

五、風里的影子

2017年雨水格外多。

那天我下班回家,剛走到小區(qū)門口,就看見商店老板站在路邊,臉色凝重地跟小區(qū)打掃衛(wèi)生的那個阿姨說著什么。

老板看見我,嘆了口氣,用帶著藏腔的普通話說:“你的那個狗……沒了?!?/p>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雷劈了。

“下午皮卡一個剎車沒有的它的上面它的上面過給了,兩半個連著一點點皮子?!?/p>

老板還在說什么,可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耳朵里全是嗡嗡的響聲,像是又回到了那個打雷的夜晚。

那個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我去處理掉,真正的可憐得很?!?/p>

我點點頭,轉(zhuǎn)身往家走。腳像灌了鉛,每一步都重得抬不起來。路過鐵皮箱的時候,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箱子還在,里面的棉絮整整齊齊,只是那個總愛趴在里面曬太陽的老家伙,不在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藍色的小屋里,沒打游戲,沒看電影,就那么對著空蕩蕩的墻角坐了一夜。桌上還放著你沒吃完的火腿腸,塑料盆里的水結(jié)了層薄冰。我忽然想起你第一次躲在我桌下的樣子,想起你接火腿腸時騰空躍起的樣子,想起你在鐵皮箱里看我的樣子……鼻子一酸。

那個阿姨說把你埋在了小區(qū)后面的土坡上,那里能看見政府大樓,也能看見我的周轉(zhuǎn)房。

我沒敢去。我怕看見那座小小的土墳,怕承認那個陪了我三年的老家伙,真的就這么沒了。

后來我調(diào)離久治的時候,特意去看了看那個鐵皮箱。它還在單元樓拐角,只是里面的棉絮被掏走了,對聯(lián)也褪色了,風吹過的時候,發(fā)出嗚嗚的響聲,像極了你以前害怕時的嗚咽。

離開那天,車子開出久治縣城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雪山在陽光下閃著光,風里好像還飄著火腿腸的味道。我忽然想起你第一次見我時,那個怯生生的眼神,想起你打雷時扒著我褲腿的樣子,想起你在鐵皮箱里曬太陽的樣子。

嘿,小花。

你知道嗎?后來我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吃過很多好吃的,但再也沒遇到過像你這樣的狗。

你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在那個遙遠的高原小城,你這條不起眼的流浪狗,曾是我整個青春里,最溫暖的光。

久治的風還在吹,只是風里,再也沒有那個聽到呼喚就飛奔而來的影子了。

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在我敲過的鍵盤里,在我曬過的陽光下,在我心里那個永遠留著位置的角落,像根火腿腸,像個鐵皮箱,像那段再也回不去的、卻永遠閃閃發(fā)光的日子。

謝謝你啊,老家伙。

陪我走過那三年的孤獨。 (寫于2019年國慶節(jié)假期 在家中)


更新時間:2025-08-06 11:5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