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香最終返回東吳。
為穩(wěn)固蜀中,劉備決定讓劉禪與吳莧成婚,此舉亦安撫了蜀中勢力。
吳莧既是劉禪之妻,又如母般照料他,劉禪尊她為“大姐”。
回到房間,吳莧笑道:“正如你所料,世子之位定是你的?!?/p>
“那是當(dāng)然?!眲⒍U得意道:“不然,哪能娶到大姐這樣的佳人?”
“就你嘴甜?!眳乔{溫柔地笑了。
劉禪娶吳莧,意味著他必為繼承人,否則聯(lián)姻無意。
若劉禪非世子,此婚反添亂。
故而,世子之位,劉禪當(dāng)之無愧。
夫婦言談間,黃皓來報:“二位殿下,大王派人來說,宴會即將開始?!?/p>
“知道了,這就去。”劉禪應(yīng)道。
二人整理一番,換上華服。
吳莧細(xì)心為劉禪整理衣衫,關(guān)懷入微。
隨后,二人共赴宴會。
“臣等參見世子、世子妃?!?/p>
群臣見劉禪夫婦到來,紛紛行禮。
“諸位免禮,侄兒受之有愧。”劉禪謙遜道。
“阿斗來了,坐?!眲涿鎺ё硪?,見子甚喜。
劉備因甘夫人懷劉禪時夢吞北斗七星,而為其取名阿斗,深信其必成大器。
劉禪自幼聰慧,更得劉備疼愛。
“謝父王。”劉禪與吳莧入座。
“諸位!漢中之戰(zhàn),歷經(jīng)兩載,終獲全勝!”劉備舉杯高呼,“為大漢賀!為大漢祈福!”
“為大漢賀?。?!”
“為大漢祈福!??!”
群臣舉杯共慶,士氣振奮。
此役標(biāo)志著劉備的輝煌,亦是整個勢力的榮耀。
戰(zhàn)勝魏王曹操,漢中告捷,眾人信心滿滿,相信在劉備引領(lǐng)下,漢室必將復(fù)興。
未曾想,漢中大勝之際,局勢突變,荊州淪陷,關(guān)羽犧牲,隆中對戰(zhàn)略崩潰。
望著歡慶之景,劉禪心生感慨,更加堅定了改變的決心,不僅為父為臣,更為己身。
畢竟,他將肩負(fù)大業(yè),何不奮力一搏,讓基業(yè)更加燦爛?
此刻,劉備于高位緩緩道:“曹賊退守長安,孟達(dá)雖攻東三郡,但戰(zhàn)事已 ** 息,漢中之戰(zhàn)大局已定?!?/p>
群臣靜默傾聽。
“兩年征戰(zhàn),需休養(yǎng)生息,恢復(fù)蜀中,以備北伐。”劉備續(xù)言,“戰(zhàn)后,吾將率軍返成都,留一大將鎮(zhèn)守漢中?!?/p>
言畢,群臣目光轉(zhuǎn)向張飛。
劉關(guān)張情深似海,關(guān)羽守荊州,張飛理應(yīng)鎮(zhèn)漢中。
然而,劉備卻言:“吾離后,漢中事務(wù)交由文長全權(quán)處理。”
群臣愕然,望向魏延。
魏延亦感意外。
此時,劉禪猛然起身反對:“父王,兒臣不贊同?!?/p>
世子當(dāng)庭反對,此景比魏延督漢中更令人震驚。
畢竟,反對可私下為之,無需公開,更不必在大臣前。
張飛大笑,心中暗喜,以為侄兒為他發(fā)聲。
劉備亦明此意,笑道:“益德,阿斗在為你鳴不平呢?!?/p>
張飛笑道:“大侄兒與我親近,我還想將女許配于他?!?/p>
此言非虛,劉禪兩任皇后,皆為張飛之女。
劉備望向兒子,溫言解釋:“此事吾與你叔父已議定,阿斗不必掛心?!?/p>
張飛附和:“大哥身邊需人,我隨大哥返成都?!?/p>
鑒于張飛曾失徐州,劉備未令其鎮(zhèn)漢中,且已與張飛達(dá)成共識。
劉禪道:“既然父王與叔父已有定論,兒臣無異議?!?/p>
隨即話鋒一轉(zhuǎn):“父王言返成都,是否意指定都于此?”
劉備封漢中王,即擁有漢中。
有國必有都,有都必有城。
如曹操封魏王,定都鄴城。
劉備點頭:“正是。”
定都成都,無需多言,上下共識,別無他選。
劉禪卻持異議:“父王,高祖為漢王時,定都南鄭。
父王既是漢中王,非蜀王,兒臣以為定都南鄭,效仿高祖更為適宜?!?/p>
劉禪真正的反對之意在于國都的選擇,不論張飛或魏延,督守漢中之人選皆可讓步。
劉備面露悅色,對眾人言道:“瞧,世子顯然博覽史書,連太祖舊聞亦了然于胸,還用來勸諫于我?!?/p>
劉禪展現(xiàn)出此番見識,劉備自是滿心欣慰,言語間洋溢著自豪。
“恭喜大王,后繼有人?!比撼技娂娭沦R。
然而,無論劉備抑或群臣,均未將劉禪的諫言放在心上。
在他們眼中,南鄭豈能與成都相提并論。
世子雖是好心,但諫言實在天真,眾人未加深思。
劉備對劉禪道:“阿斗,定都之事,我與群臣自有計較,你無需掛心。
太祖雖曾定都南鄭,但時移世易,不可照搬四百年前之事,以免弄巧成拙。”
劉禪聽后微搖其頭,言曰:“漢中乃大漢興起之所,定都于此必有諸多優(yōu)勢,我們不妨將南鄭與成都相較,父王以為如何?”
“哦?”劉備興趣盎然,笑道:“比就比,我倒要看阿斗有何高論?!?/p>
言畢,劉備對群臣道:“諸位,今日我們便與世子辯論一番,看看成都與南鄭究竟哪個更優(yōu)?!?/p>
話音剛落,便有一人起身,拱手道:“大王,不如由臣先試言之?!?/p>
“好,子敕,但說無妨?!眲潼c頭而笑。
此人乃秦宓,字子敕,職任從事祭酒。
秦宓向劉禪拱手,道:“殿下,容臣陳說定都成都之益?!?/p>
“秦祭酒請講?!眲⒍U抬手示意。
秦宓緩緩道來:“蜀中地勢險峻,土地肥饒,天府之國,物產(chǎn)豐盈。
以成都為中心,四周皆為平原,耕地廣闊,農(nóng)業(yè)極為昌盛。”
“漢中大戰(zhàn)歷時兩年,國內(nèi)亟需休養(yǎng),以成都為中心,更有利于養(yǎng)精蓄銳。”
“反觀漢中,土地貧瘠,且遭曹賊荼毒。”秦宓續(xù)道:“曹賊敗走后,不僅遷走漢中百姓,還將耕地、農(nóng)田、莊稼悉數(shù)毀壞?!?/p>
“兩相比較,蜀中為天府之國,漢中已成荒蕪之地,因此成都優(yōu)于南鄭!”
秦宓說完,向劉禪行禮,道:“下官冒昧,殿下勿怪。”
“就事論事,秦祭酒無須如此。”劉禪微笑搖頭,又說:“簡而言之,秦祭酒以農(nóng)業(yè)為由,認(rèn)為定都成都更佳,對嗎?”
“正是,殿下一針見血,下官佩服。”秦宓恭維道。
“阿斗,你可服氣?”劉備笑問。
“父王勿慮。”劉禪回應(yīng)道:“今日孩兒欲與群臣辯論,且看諸卿是否還有高見,待會兒孩兒自會一一辯駁?!?/p>
“哈哈~”劉備笑指劉禪,玩笑道:“這小子口氣頗大,竟敢輕視為父麾下大臣,一會兒你們可得讓他長長見識,教他知曉天外有天?!?/p>
言畢,大殿內(nèi)洋溢著歡聲笑語,氣氛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