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假胎記真相保姆的女兒冒名頂替,成了林家金尊玉貴的真千金。 而我這個真正的血脈,
只能在她身邊當(dāng)個端茶倒水的傭人。 她指著腕間假胎記炫耀:“這是媽媽給我的天使印記。
” 我笑了——那分明是我妹妹被拐時留下的燙傷。 慈善晚宴直播中,
我切斷電源播放火災(zāi)錄音。 “二十年前孤兒院大火,是你母親調(diào)換嬰兒,對嗎?
” 追光燈亮起時,她的假胎記正巧脫落。 大屏幕同步彈出親子鑒定:“林薇薇,
非生物學(xué)女兒?!?林夫人尖叫著撕碎報告:“賤種,你偽造證據(jù)!
” 我亮出周姨的絕筆信:“媽,您還記得被您滅口的保姆嗎?
宴會廳的穹頂仿佛綴滿了墜落的星辰,
成千上萬顆細(xì)碎的水晶在巨大的枝形吊燈上折射著冰冷又奢華的光芒。
空氣里浮動著昂貴的香水味、雪茄的醇厚煙氣,還有香檳塔散發(fā)出的、微酸又誘人的果香。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這是林氏集團(tuán)千金林薇薇的生日宴,
也是上流社會一場心照不宣的社交狂歡。而我,沈知微,
穿著漿洗得筆挺卻過分寬大的侍應(yīng)生黑色制服,像個無聲的影子,托著沉重的銀質(zhì)托盤,
在那些價值不菲的禮服裙擺和锃亮皮鞋之間小心穿行。水晶杯里的金色液體輕微晃蕩,
映照出頭頂刺目的光暈,也映出我低垂的眼簾里,那一片沉靜的、近乎麻木的深潭。
托盤邊緣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手套滲進(jìn)皮膚,是這里唯一真實的東西。
林薇薇就在大廳中央。她無疑是今晚最耀眼的星辰。一襲由巴黎名師手工縫制的曳地長裙,
綴滿了細(xì)小的水晶,隨著她每一個細(xì)微的動作流淌出銀河般的光澤。
精心打理的卷發(fā)慵懶地垂在肩頭,頸間那條祖母綠項鏈,據(jù)說是林夫人當(dāng)年的陪嫁,
價值連城。她正被一群年齡相仿的名媛公子簇?fù)碇癖槐娦桥跗鸬脑铝?,笑聲清脆又張揚,
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優(yōu)越感?!皋鞭?,你這裙子太美了!全球限量吧?」「那當(dāng)然,
我媽特意飛去巴黎盯著完工的?!沽洲鞭睋P起精致的下巴,
隨手撥弄了一下垂在腕間的鉆石手鏈,細(xì)碎的閃光幾乎晃花了周圍人的眼。
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全場,帶著一種巡視領(lǐng)地的傲慢。就在這時,
她的視線撞上了角落里的我。
那眼神里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混雜著厭惡和心虛的陰翳,
隨即被一種居高臨下的戲謔取代。她涂著嫣紅唇膏的嘴角向上彎起一個刻薄的弧度,
端著手中的高腳杯,分開人群,徑直朝我這邊走來。水晶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fā)出清脆的「篤篤」聲,敲打著我的神經(jīng)。她在離我兩步遠(yuǎn)的地方停下,
一股濃郁的迪奧真我香水味強(qiáng)勢地壓過了周圍的空氣。她沒有看我,
目光隨意地落在旁邊一尊巨大的冰雕天鵝上,手腕卻極其隨意地一抖?!赴パ?!」
一聲做作的驚呼。那半杯昂貴的、金黃色的香檳,帶著細(xì)密的氣泡,像一道小小的瀑布,
精準(zhǔn)無比地潑灑在我身前的地面上,
幾滴冰涼的酒液甚至濺到了我的褲腳和擦得锃亮的皮鞋上?!竾K,笨手笨腳的,
連個路都擋不好?!沽洲鞭卑欀拿枥L過的眉頭,語氣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她伸出那只戴著鉆石手鏈的手,纖長白皙的手指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姿態(tài)指向地上的狼藉,
「喏,還不趕緊收拾干凈?看著真礙眼?!怪車哪抗馑查g聚焦過來,帶著好奇、審視,
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那些目光像細(xì)小的針,密密地扎在皮膚上。
我能感覺到自己臉頰的溫度在升高,血液沖上頭頂,又迅速褪去,留下冰涼的麻木。
胸腔里有什么東西在翻滾,是屈辱,是憤怒,是無數(shù)個日夜積壓下來的沉重黑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諝饫锇嘿F的香氣此刻聞起來令人作嘔。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的軟肉,
尖銳的痛感強(qiáng)制壓下了喉嚨口那股翻涌的腥甜。我強(qiáng)迫自己彎下腰,
動作帶著一種刻板的恭敬?!甘?,林小姐。對不起。」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我放下沉重的托盤,從制服口袋里抽出那塊純白色的厚絨布,跪了下去。
冰冷的酒液迅速浸濕了膝蓋處的布料,帶來一片刺骨的寒意。我低著頭,
用力擦拭著光潔地面上那片刺眼的金黃污漬。香檳的氣味混合著地毯纖維的味道,沖入鼻腔。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頭頂上方那道目光,像淬了毒的芒刺,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惡意。
就是這俯身低頭的瞬間。林薇薇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氣,故意往前挪了小半步,
穿著昂貴水晶鞋的腳,幾乎要踩到我正在擦拭的手。她垂著手腕,
那只戴著鉆石手鏈的左手腕,不經(jīng)意地垂落下來,懸停在我的視線正前方,
離我的鼻尖不過半尺。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
大廳里所有的喧囂——樂隊的演奏、賓客的談笑、酒杯的碰撞——都瞬間退潮,
變成模糊而遙遠(yuǎn)的背景噪音。我的全部感官,都被那只懸在我眼前的手腕牢牢攫住。
皮膚很白,保養(yǎng)得宜,幾乎看不到毛孔。鉆石手鏈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銳利的光點。然而,
就在那光潔的手腕內(nèi)側(cè),靠近脈搏跳動的地方——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印記。
形狀像一只小小的、收攏翅膀的蝴蝶。邊緣帶著一種不自然的、略顯生硬的暗紅色,
中間顏色略深,似乎微微凸起。轟??!大腦深處仿佛炸開了一道無聲的驚雷!
眼前瞬間一片雪白,隨即又被更深的、洶涌的黑暗淹沒。我的呼吸猛地停滯,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拋進(jìn)了滾燙的巖漿里!
自然的凸起感…這根本不是林薇薇無數(shù)次在媒體鏡頭前炫耀的、所謂「媽媽給我的天使印記」
胎記!這分明……這分明是——滾燙的鐵片!凄厲的哭嚎!嗆人的濃煙!
還有那個被死死護(hù)在懷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小身體!
記憶的閘門被這枚小小的印記粗暴地撞開,
塵封了二十年的、地獄般的畫面帶著灼人的熱浪和嗆人的焦糊味,排山倒海般向我砸來!
那是福利院那場毀滅性的大火之夜?;靵y,絕望。一根燃燒著熊熊火焰的沉重木梁,
帶著死神的呼嘯,朝著角落里那個被嚇傻了的、才三歲多的小女孩當(dāng)頭砸下!千鈞一發(fā)之際,
是我,是年僅八歲的我,用盡全身力氣把她猛地推開!「啊——!」刺破耳膜的尖叫。
那根燃燒的木梁擦著我的后背狠狠砸落在地上,火星四濺。
一塊燒得通紅滾燙、邊緣銳利的碎鐵片,被巨大的沖擊力崩飛起來,像一顆惡毒的流星,
不偏不倚地烙在了被我推開的小女孩——我唯一的妹妹沈知雨那細(xì)嫩的手腕內(nèi)側(cè)!
「滋啦……」皮肉焦糊的可怕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伴隨著妹妹那撕心裂肺、幾乎要刺穿靈魂的慘嚎!那塊小小的、蝴蝶形狀的烙??!
帶著灼穿皮肉的劇痛,永遠(yuǎn)地留在了妹妹的手腕上!也帶著無盡的悔恨和撕心裂肺的痛楚,
永遠(yuǎn)地刻進(jìn)了我的骨髓里!后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濃煙滾滾,烈焰滔天,
混亂不堪的人群像沒頭的蒼蠅一樣沖撞。一個佝僂著背、滿臉驚慌的女人,
在混亂中死死抱走了哭得幾乎昏厥過去的妹妹……從此杳無音訊。二十年了。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帶著對妹妹無盡的愧疚和對那場大火背后真相的執(zhí)著,
在社會的底層掙扎、尋找。直到半年前,我費盡心思,用盡最后一點積蓄,
偽造了一份無可挑剔的簡歷,才終于以「高級生活助理」的身份,
進(jìn)入了這座森嚴(yán)的林家豪宅,接近了這個金尊玉貴、手腕上帶著「天使印記」
的林家千金林薇薇。這半年來,我看著她無數(shù)次在鏡頭前、在社交場合,輕撫著那個印記,
用甜得發(fā)膩的聲音說:「看,這是我媽媽給我的天使印記哦,獨一無二的,
代表我是被上天眷顧的孩子呢?!姑恳淮?,那聲音都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jìn)我的心臟。
我強(qiáng)忍著嘔吐的欲望,告訴自己必須冷靜,必須找到證據(jù)。而此刻,
這個印記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赤裸裸地懸在我的眼前,在明亮的燈光下,纖毫畢現(xiàn)!
那邊緣……那邊緣的暗紅色,分明帶著一種人造的、不自然的膠質(zhì)感!那微微的凸起,
更像是后期人為制造出的疤痕增生效果!
和我記憶中妹妹那塊被滾燙鐵片瞬間烙下、邊緣焦黑卷曲、中間皮肉翻卷的猙獰傷口,
截然不同!一股冰冷的狂怒,混合著滔天的恨意和找到妹妹蹤跡的狂喜,
瞬間席卷了我的四肢百??!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幾乎要沖破皮膚!是她!林薇薇!
那個保姆周淑芬的女兒!她手腕上這塊假造的、用來冒充身份的「胎記」,其原型,
就來自于我妹妹沈知雨手腕上那塊真正的、飽含血淚的燙傷!
周姨…那個在我八歲那年、大火之夜抱走妹妹后就神秘失蹤的福利院幫工…原來她搖身一變,
成了林家的保姆!原來是她,用親生女兒林薇薇,調(diào)換了我真正的妹妹!
而眼前這個享受著本應(yīng)屬于我妹妹一切的冒牌貨,竟然還敢用這枚沾著血淚的印記,
來炫耀她虛假的「高貴」!我死死地攥緊了手中的絨布,指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發(fā)出「咯咯」
的輕響,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地毯的纖維被我的指甲深深摳住。我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
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會像野獸一樣撲上去,撕開她那張?zhí)搨蔚拿嫫?!喉嚨里堵著滾燙的鐵塊,
燒灼得我?guī)缀鯚o法呼吸?!竾K,磨蹭什么呢?」林薇薇不耐煩的聲音像鞭子一樣抽下來,
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擦個地都這么慢?鄉(xiāng)下人就是鄉(xiāng)下人,笨手笨腳!趕緊弄干凈,
別在這里礙眼!」她的腳又往前挪了半寸,水晶鞋的尖頭幾乎要踢到我的手。我猛地抬起頭。
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鋒,直直地刺向她那張妝容精致的臉。所有的偽裝,所有的隱忍,
在這一刻被滔天的恨意沖刷得干干凈凈。我的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溫順和麻木,
只剩下赤裸裸的、如同實質(zhì)般的冰冷和燃燒的怒火。林薇薇猝不及防地對上我的視線,
那眼神里的瘋狂恨意讓她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甚至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一絲驚懼。
她下意識地后退了一小步,像被毒蛇盯住的獵物。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幾個離得近的賓客也察覺到了這詭異的氣氛,好奇地看了過來。時間只凝固了一瞬。
我眼中的冰寒與恨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快得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近乎卑微的順從和空洞。我重新低下頭,避開她驚疑不定的目光,
將所有的情緒死死地壓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只留下冰封的表面?!甘?,林小姐?!?/p>
我的聲音恢復(fù)了之前的干澀和平板,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聽起來更像是被嚇壞了,「馬上就好?!刮壹涌炝瞬潦玫膭幼?,
絨布粗糙的纖維摩擦著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發(fā)出沙沙的輕響。
地上的香檳污漬很快被清理干凈,只留下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林薇薇似乎被我這瞬間的變臉搞懵了,驚疑不定地看了我?guī)酌搿?/p>
她大概以為剛才那充滿恨意的一瞥只是自己的錯覺,或者是我這個「低賤傭人」
被訓(xùn)斥后敢怒不敢言的憋屈。她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帶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傲慢地轉(zhuǎn)過身,
像一只開屏的孔雀,重新融入了她的光圈之中,繼續(xù)接受著眾人的贊美和艷羨?!皋鞭?,
剛才怎么了?那個傭人惹你不高興了?」一個穿著粉色小禮服的名媛湊過來,
親昵地挽住林薇薇的手臂?!笡]什么,」
林薇薇的聲音又恢復(fù)了那種嬌俏的、帶著點撒嬌意味的甜膩,仿佛剛才的刻薄從未發(fā)生過,
「一個不長眼的下人罷了,看著就晦氣。我們繼續(xù)玩我們的,別讓她壞了興致?!?/p>
她輕輕晃了晃手腕,那塊「蝴蝶印記」在燈光下閃爍著,「來,
看看我媽媽剛送我的生日禮物,這條手鏈怎么樣?」「哇!好閃!林阿姨對你真好!」
「那當(dāng)然啦,我可是媽媽唯一的寶貝女兒呢!」林薇薇的聲音甜得發(fā)膩,
帶著一種炫耀的滿足感。我端著空托盤,悄無聲息地退回到光線更暗的角落陰影里。
背脊挺得筆直,像一桿標(biāo)槍,只有我自己知道,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胸口劇烈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心臟深處撕裂般的痛楚。那不僅僅是恨,
還有找到妹妹線索的、如同火山爆發(fā)般的狂喜,
以及一種沉甸甸的、即將展開復(fù)仇的冰冷決心。林薇薇…周淑芬…你們欠下的血債,該還了。
我妹妹在哪里?那枚假的蝴蝶印記,就是我復(fù)仇的起點!宴會廳里水晶燈的光芒依舊璀璨,
香檳的氣泡依舊在杯中升騰,歡聲笑語編織著奢華的幻夢。而我,沈知微,
站在無人注意的陰影里,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冰冷的視線穿透喧囂,
牢牢鎖定了那只在燈光下炫耀著「天使印記」的手腕。真正的狩獵,開始了。
2 玉墜之謎厚重的金絲絨窗簾將林家別墅的晨光過濾成一種沉悶的暗金色,
空氣里彌漫著昂貴香薰和昨夜殘留酒氣的混合味道,奢靡又令人窒息。
我端著那杯嚴(yán)格按照「林小姐」
要求——八十度熱水、三分之一滿、加半勺野山蜜——的玻璃杯,
走向二樓那扇緊閉的、雕刻著繁復(fù)玫瑰花紋的臥室門。
門內(nèi)隱約傳來林薇薇帶著濃濃睡意的抱怨聲:「…煩死了,
說了今天要睡到自然醒的…那個新來的設(shè)計師怎么回事?方案做得一塌糊涂,土死了!
讓她滾蛋!還有啊,昨晚那個誰誰誰,穿的什么玩意兒?也配跟我站一起?
下次別讓她來了……」我垂下眼簾,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嘲。這就是林薇薇的日常,
充斥著挑剔、刻薄和無休止的自我中心。我輕輕敲了敲門,三下,力度適中?!高M(jìn)來?!?/p>
里面?zhèn)鱽磴紤杏謳еc不耐煩的聲音。推門而入。巨大的臥室如同一個奢華的展示廳,
衣帽間的門敞開著,里面掛滿了當(dāng)季最新款的禮服和成衣,
地上散落著幾只昨晚穿過的水晶鞋。林薇薇裹著真絲睡袍,像只饜足的貓,
蜷在寬大的歐式宮廷床里,正對著手機(jī)發(fā)脾氣?!噶中〗?,您的蜂蜜水?!?/p>
我將玻璃杯輕輕放在床頭柜上,溫?zé)岬恼羝U裊升起。林薇薇眼皮都沒抬一下,
對著手機(jī)繼續(xù)輸出:「……對,就是那個土包子助理,笨得要死,連杯水都端不好!
要不是占她便宜,早讓她滾了……」她指桑罵槐,字字句句都像針一樣扎過來。
我沉默地站著,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視線卻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
不動聲色地掠過整個房間。最終,落在了她隨意搭在絲絨被面上的左手腕上。晨光熹微,
透過薄紗窗簾灑進(jìn)來,給那塊「蝴蝶印記」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沒有了昨晚宴會廳強(qiáng)光的干擾,印記的細(xì)節(jié)在自然光下顯得更加清晰。那暗紅色的邊緣,
果然!帶著一種極其細(xì)微的、塑料薄膜般的反光,絕非正常皮膚或疤痕的質(zhì)感。
靠近印記中央那微微凸起的部分,
在光線下甚至能看到一絲絲極其微小的、類似于凝固膠水的透明拉絲痕跡。人造的。
毫無疑問。一個精心偽造的贗品。我的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著,
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舊日的傷痛。妹妹知雨,當(dāng)年那撕心裂肺的哭嚎仿佛又在耳邊響起。
這塊假印記,就是她們罪惡的鐵證!「杵在這里當(dāng)木頭?。俊沽洲鞭苯K于掛斷電話,
瞥了我一眼,語氣惡劣,「去衣帽間,把我那條 Dior 新到的星空裙拿出來熨好!
下午慈善拍賣預(yù)展我要穿!一點褶皺都不能有!要是弄壞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是,
林小姐?!刮掖瓜骂^,聲音毫無波瀾,轉(zhuǎn)身走向那個如同小型精品店的衣帽間。
熨燙那條價值六位數(shù)的裙子,需要極致的耐心和技巧。蒸汽熨斗發(fā)出平穩(wěn)的「嘶嘶」聲,
我一絲不茍地操作著,目光卻始終留意著外面臥室的動靜。林薇薇喝完水,
又百無聊賴地刷了會兒手機(jī),終于打著哈欠下床,趿拉著拖鞋走進(jìn)了與臥室相連的奢華浴室。
水聲很快響起,掩蓋了其他聲音。機(jī)會!我立刻放下熨斗,動作迅捷無聲。
目標(biāo)明確——林夫人姜明鈺的臥室。那個表面雍容華貴、實則心腸冷硬如鐵的女人,
是整個林家對林薇薇身份最堅定的維護(hù)者。她的房間,或許藏著打開真相的鑰匙。
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腳步聲。我熟門熟路地避開偶爾經(jīng)過的傭人,
閃身進(jìn)入那間更大、更壓抑的臥室。厚重的深紫色窗簾緊閉,
空氣中檀香的味道濃得有些嗆人。巨大的梳妝臺上擺滿了名貴的護(hù)膚品和珠寶盒。
我的目光銳利地掃視,最終定格在角落一個不起眼的、蒙著薄灰的舊式紅木首飾盒上。
它和周圍那些流光溢彩的現(xiàn)代珠寶盒格格不入。直覺告訴我,這里面有東西。我迅速走過去,
小心地打開盒蓋。沒有璀璨的珠寶,只有一些舊照片、幾封泛黃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