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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徹底炸了。
【臥槽!是前男友本友?!】
【節(jié)目組搞事情??!這是什么修羅場!】
【有好戲看了!】
我對著鏡頭,輕輕笑了笑。
「岑先生,你好?!?/p>
我們的第一次對視,通過屏幕,在全網(wǎng)面前。
我看到他眼里的驚訝、慌亂,和一絲強撐著的優(yōu)越感。
而我的眼里。
什么都沒有。
直播間的彈幕,因為我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刷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岑青顯然也沒想到節(jié)目組會玩這么大。
但他很快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率先開了口。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和偽裝出來的關(guān)切。
「何先生,看到你這樣,我其實......挺為你難過的?!?/p>
「我知道分手對你打擊很大,我們都理解?!?/p>
「但是人真的要向前看,總是糾纏于過去,傷害的只會是自己?!?/p>
他一開口,就給我定了性。
一個因失戀而情緒失控、糾纏不休的可憐人。
彈幕的風(fēng)向,也開始被他引導(dǎo)。
【岑青哥哥好大度啊。】
【感覺這個前男友來者不善......】
【分手了就各自安好吧,鬧到節(jié)目上多難看?!?/p>
我靜靜地聽他說完。
然后,我打斷了他。
「岑先生?!?/p>
我的聲音很平靜。
「我今天連線,不是來聽你的人生哲理的?!?/p>
岑青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繼續(xù)說。
「我不想向前看?!?/p>
「我只想把過去,算算清楚?!?/p>
我看著鏡頭里的他,一字一句地問。
「岑先生,你既然是江渡的靈魂伴侶,對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p>
「那我想問問你?!?/p>
「江食記的啟動資金,一共是二十三萬七千四百五十塊?!?/p>
「這個數(shù)字,你知道嗎?」
......
直播間安靜了。
彈幕也停滯了一瞬。
岑青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了。
他大概想過我會哭,會鬧,會指責(zé)他。
但他一定沒想過,我會跟她算賬。
主持人出來圓場。
「呵呵,何先生這個問題......有點突然啊?!?/p>
我沒有理會主持人。
我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岑青的臉上。
「不知道嗎?」
「那我再問一個簡單點的。」
「江渡創(chuàng)業(yè)時,買的第一口鍋,花了多少錢?」
岑青的嘴唇動了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從鏡頭外,拿起了那本發(fā)黃的賬本。
把它舉到了攝像頭前。
「岑先生不知道,沒關(guān)系。」
「我知道。」
「因為這家店,是我和她一起開的?!?/p>
「啟動資金,是我五年工作的全部積蓄?!?/p>
「至于那口鍋......」
我翻開賬本的其中一頁,指給鏡頭看。
「在這里?!?/p>
「X年X月X日,鍋一個,89元。」
「大家可能看不清,沒關(guān)系,我給大家念。」
我清了清嗓子,開始念。
「X年X月X日,合租房租金1200元,水電87.5元?!?/p>
「X年X月X日,菜刀兩把,25元,砧板一個,15元。」
「X年X月X日,江渡研發(fā)新菜品,買A5和牛,失敗,花費860元?!?/p>
「X年X月X日,江渡買本地土豬肉,失敗,花費320元。」
「X年X月X日......」
我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起伏。
就像一個會計,在做最客觀的年終匯報。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jīng)徹底瘋了。
【臥槽!??!合著是男方出錢創(chuàng)業(yè)???!】
【二十三萬七千四百五十塊!我記下了!這哥記得也太清楚了!】
【這不就是現(xiàn)實版上岸第一劍,先斬糟糠妻嗎?!】
【岑青之前知道嗎?不知道還當(dāng)什么靈魂伴侶?笑死人了!】
演播室里,岑青臉色慘白。
他握著話筒的手,在微微顫抖。
他徹底失去了語言能力,只能反復(fù)地、徒勞地看著主持人,眼神里充滿了求救的信號。
而主持人,也早已目瞪口呆。
整個演播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我平靜的念賬聲,通過直播,清晰地傳遍了全網(wǎng)。
傳到了每一個,曾經(jīng)罵我是「拖累」的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