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翻山囧事，石窟魅影
金元寶的腳底板剛被挑出刺，沒走三步又 “哎喲” 一聲。這次不是扎了刺，是踩到塊圓石頭，整個人往旁邊一歪，正好撞在柳長風(fēng)身上。
“你能不能小心點？” 柳長風(fēng)扶住她，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他手里的指南針晃來晃去，指針像喝醉了酒，一會兒指東一會兒指西。
“這破路誰走誰崴腳！” 金元寶揉著腳踝，瞪著滿地碎石子，“早知道就該讓那老頭借雙鞋！” 她光腳踩在石頭上，腳趾頭蜷得像只受驚的蝦米。
孫二娘（男）突然蹲下身，脫了自己的草鞋：“掌柜的，穿俺的！” 他的草鞋破了個洞，露出大腳趾，像只探頭探腦的老鼠。
金元寶看著那破草鞋，嫌棄地撇嘴：“還不如光腳！” 話雖如此，還是搶過來套在腳上，至少能擋擋碎石子。
李小刀舉著他的 “花椒飛刀”，正對著太陽晃悠，刀面上的花椒粉被曬得直冒煙?！翱炜?！我的飛刀會發(fā)光！” 他得意地喊，結(jié)果手一滑，飛刀 “嗖” 地飛向壯壯，擦著壯壯的耳朵釘進旁邊的樹干里，震下來幾只毛毛蟲。
“媽呀！” 壯壯嚇得蹦三尺高，龐大的身軀撞在柳長風(fēng)身上，兩人一起摔在地上。柳長風(fēng)手里的指南針飛了出去，滾到一叢灌木里，被只路過的野兔子叼走了。
“我的指南針！” 柳長風(fēng)爬起來就追，野兔子跑得比箭還快，鉆進草叢沒影了。
金元寶看著這亂糟糟的場面，突然覺得，還不如留在 “麻死你坡” 被花椒麻死來得痛快。
林墨影慢悠悠地從灌木里撿起片葉子，擦了擦眼鏡：“不用追了，我記得路。” 他指著太陽，“順著影子走，沒錯?！?/p>
眾人只好跟著林墨影走，他的影子被太陽拉得老長，像根瘦竹竿。走了約莫兩個時辰，來到山腳下，抬頭一看，山高得望不見頂，山路陡峭得像梯子，旁邊就是懸崖，掉下去準成肉餅。
“這咋爬？” 金元寶看著山路直犯怵，草鞋早就磨破了，腳底板又開始疼。
孫二娘（男）指著旁邊一個山洞：“從這兒走！俺剛才看見有野兔鉆進去了，肯定能通到山頂！”
山洞黑漆漆的，洞口掛著些蜘蛛網(wǎng)，散發(fā)著股潮濕的霉味。壯壯剛靠近，就被蜘蛛網(wǎng)糊了一臉，嚇得 “嗷嗷” 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熊。
“怕啥？” 李小刀掏出飛刀，割破蜘蛛網(wǎng)，“有我在！” 他剛想往里鉆，就被柳長風(fēng)拉住了。
“等等，” 柳長風(fēng)撿起塊石頭扔進山洞，里面?zhèn)鱽?“嘩啦啦” 的響聲，像是撞到了什么東西，“里面可能有野獸。”
“有野獸才好！” 孫二娘（男）眼睛一亮，“可以做‘野味花椒煲’！” 他從懷里掏出個空罐子，是準備裝野味的。
金元寶踹了他一腳：“就知道吃！再廢話把你扔進洞里喂野獸！”
正吵著，山洞里突然傳來 “嗚嗚” 的叫聲，像小貓，又像小孩哭。眾人嚇得趕緊后退，壯壯躲到柳長風(fēng)身后，只露出個腦袋，眼睛瞪得像銅鈴。
“是啥？” 李小刀舉著飛刀，手都在抖。
林墨影推了推眼鏡，往洞里瞅了瞅：“不像野獸，倒像…… 人。”
“人？” 金元寶皺起眉頭，“誰會在這荒山野嶺的山洞里？”
柳長風(fēng)撿起根樹枝，點燃了當(dāng)火把：“進去看看?！?/p>
山洞里比想象中寬敞，石壁濕漉漉的，長滿了青苔。走了沒幾步，就看見個黑影縮在角落里，正 “嗚嗚” 地哭，懷里還抱著個東西，圓滾滾的。
“誰在那兒？” 柳長風(fēng)舉起火把，火光照亮那人的臉 —— 竟是個穿笛聲教衣服的小孩，看起來也就十來歲，臉上沾著泥，眼睛紅紅的，像只受驚的小鹿。
小孩看見他們，嚇得往角落里縮，懷里的東西掉了出來，滾到金元寶腳邊 —— 是個牛角哨子，和矮個子那個一模一樣。
“你是笛聲教的人？” 金元寶撿起哨子，舉起來問。
小孩 “哇” 地一聲哭了：“俺不是！俺是被他們抓來的！”
眾人面面相覷。孫二娘（男）湊過去，掏出塊沒吃完的花椒餅：“別哭了，吃點東西?！?/p>
小孩看了看花椒餅，又看了看孫二娘（男），小心翼翼地接過去，小口小口地啃起來，眼淚還在往下掉。
“你叫啥？” 金元寶問。
“俺叫小石頭，” 小孩抽噎著說，“俺家在山那邊，被笛聲教的人抓來吹哨子，他們說俺吹得像矮個子大叔……”
“矮個子？” 柳長風(fēng)眼睛一亮，“你認識他？”
“認識，” 小石頭點點頭，“他經(jīng)常給俺糖吃，還教俺吹哨子。昨天他讓俺跟他跑，結(jié)果被笛聲教的人發(fā)現(xiàn)了，俺跑出來躲進了山洞……”
金元寶突然明白了：“原來矮個子是想救你！”
“嗯，” 小石頭啃著花椒餅，突然皺起眉頭，“這餅好麻……”
眾人：“……”
柳長風(fēng)突然開口：“小石頭，你知道西域石窟怎么走嗎？”
“知道！” 小石頭指著山洞深處，“從這兒穿過去，就能到山頂，石窟就在山頂上，里面有好多佛像，還有…… 會發(fā)光的石頭！”
“發(fā)光的石頭？” 金元寶眼睛一亮，“是寶貝嗎？”
小石頭搖搖頭：“不知道，俺只遠遠看過，不敢靠近，聽說里面有妖怪?！?/p>
“別怕，” 柳長風(fēng)摸了摸小石頭的頭，“我們帶你一起走。”
眾人跟著小石頭往山洞深處走，洞里越來越黑，只能聽見彼此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壯壯走在最后，龐大的身軀時不時撞到洞壁，發(fā)出 “咚咚” 的響聲，嚇得小石頭緊緊攥著柳長風(fēng)的衣角。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面突然出現(xiàn)一絲光亮。小石頭指著光亮處：“到了！出去就是山頂！”
眾人加快腳步，鉆出山洞，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 山頂上有個巨大的石窟，洞口刻著 “西域石窟” 四個大字，蒼勁有力，像是用劍刻上去的。石窟周圍長滿了雜草，幾只野鴿子在洞口盤旋，發(fā)出 “咕咕” 的叫聲。
“這就是西域石窟？” 金元寶瞪大眼睛，“看著不像有寶貝的樣子啊?！?/p>
林墨影推了推眼鏡，鏡片映著石窟的影子：“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眾人走進石窟，里面黑漆漆的，彌漫著一股塵土味。柳長風(fēng)點燃火把，火光照亮了石窟內(nèi)部 —— 里面果然有好多佛像，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沒了頭，身上落滿了灰塵。
“發(fā)光的石頭在哪兒？” 李小刀舉著火把四處照，他的 “花椒飛刀” 不知啥時候掉在了地上，被壯壯踩了一腳，變成了塊廢鐵。
小石頭指著石窟深處：“在那兒！”
眾人往深處走，只見石窟盡頭有個石臺，上面放著塊拳頭大的石頭，正散發(fā)著淡淡的綠光，像只螢火蟲。石臺旁邊還有個黑影，蜷縮在那里，一動不動。
“是誰？” 柳長風(fēng)舉起火把，照亮那個黑影 —— 竟是矮個子！他被捆在石柱上，嘴里塞著布，正 “嗚嗚” 地掙扎。
“矮個子！” 金元寶趕緊跑過去，解開繩子，把布拽出來。
矮個子喘了口氣，第一句話就是：“小石頭沒事吧？”
“沒事，” 金元寶指了指小石頭，“是他帶我們來的?！?/p>
矮個子看到小石頭，眼睛一亮，突然像個孩子似的哭了：“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眾人看著這感人的場面，突然覺得，這矮個子也不是那么討厭。
林墨影走到石臺旁，拿起那塊發(fā)光的石頭，仔細看了看：“這不是寶貝，是螢石，會發(fā)光很正常。”
金元寶失望地撇撇嘴：“那柳大俠他爹留下的線索呢？”
柳長風(fēng)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一尊佛像上 —— 這尊佛像完好無損，手里還拿著串佛珠，佛珠是用花椒木做的，上面刻著個 “柳” 字。
他走過去，拿起佛珠，突然發(fā)現(xiàn)佛像底座上刻著幾行字：“長風(fēng)吾兒，父在石窟西側(cè)暗格藏有書信，閱后便知真相。笛聲教覬覦的并非寶藏，而是柳家祖?zhèn)鞯幕ń肪泼胤剑司瓶山獾崖曋尽?/p>
“花椒酒秘方！” 孫二娘（男）眼睛一亮，“俺爹娘也提過！說能解百毒！”
柳長風(fēng)按佛像底座的提示，找到西側(cè)的暗格，里面果然有封信和一個小冊子，冊子上寫著 “花椒酒釀造秘籍”。
信上的內(nèi)容和之前的紙條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句：“父已聯(lián)合官府，于三日后在石窟設(shè)伏，捉拿笛聲教余黨，盼吾兒助一臂之力?！?/p>
“太好了！” 金元寶拍著手，“終于能報仇了！”
矮個子突然開口：“我也加入！俺早就想收拾他們了！”
小石頭舉著他的小拳頭：“俺也幫忙！俺會吹哨子引他們來！”
眾人正說得熱鬧，突然聽見石窟外面?zhèn)鱽?“嗚嗚” 的笛聲，悠揚中帶著詭異，正是笛聲教的調(diào)子！
柳長風(fēng)臉色一變：“他們來了！”
金元寶趕緊抓起她的算盤：“準備戰(zhàn)斗！孫二娘（男），花椒伺候！李小刀，撿你的破飛刀！壯壯，把佛像推過去堵門！林墨影，想想辦法！”
林墨影推了推眼鏡，指著螢石：“把這個放在洞口，能晃他們的眼！”
壯壯抱起螢石，像抱著塊大石頭，吭哧吭哧地往洞口跑，龐大的身軀撞在佛像上，“哐當(dāng)” 一聲，佛像的胳膊掉了下來，正好砸在李小刀頭上。
“哎喲！” 李小刀捂著腦袋，撿起佛像胳膊當(dāng)武器，“這玩意兒比飛刀管用！”
孫二娘（男）把他摘的花椒全倒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像條紅地毯，還往上面灑了點水，看著滑溜溜的。
柳長風(fēng)和矮個子躲在石柱后面，手里拿著撿來的石頭。小石頭攥著他的小哨子，緊張得手心冒汗。
金元寶蹲在暗處，看著洞口，手里的算盤 “咔咔” 響，像在盤算怎么收拾敵人。
笛聲越來越近，夾雜著腳步聲和說話聲：“肯定在里面！矮個子那小子跑不了！”
“找到他，教主有賞！”
洞口突然出現(xiàn)幾個戴斗笠的人影，舉著燈籠，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就是現(xiàn)在！” 金元寶大喊一聲。
壯壯把螢石往地上一扔，綠光突然變亮，晃得那些人睜不開眼。
“什么東西？”
“我的眼睛！”
那些人慌亂中踩到花椒，“哎喲哎喲” 地滑倒一片，像在跳滑稽的舞蹈。
孫二娘（男）趁機往他們身上撒干花椒，撒得比天女散花還勻。
李小刀舉著佛像胳膊，沖上去就打，打得那些人嗷嗷叫。
柳長風(fēng)和矮個子扔石頭，百發(fā)百中，專打戴斗笠的腦袋。
小石頭吹起他的小哨子，哨聲和矮個子的一模一樣，聽得那些人一愣一愣的，以為是自己人。
金元寶舉著算盤，專打那些想爬起來的，算盤珠子 “嘩啦啦” 掉了一地，像下雨似的。
整個石窟里亂成一團，慘叫聲、咒罵聲、哨子聲、算盤聲混在一起，像場熱鬧的鬧劇。
打斗沒持續(xù)多久，笛聲教的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要么被花椒麻得直抽抽，要么被螢石晃得睜不開眼，要么被壯壯撞得東倒西歪。
最后一個戴斗笠的人想跑，被金元寶一算盤砸在腿上，“撲通” 一聲跪在地上，正好跪在花椒堆里，疼得直喊娘。
“服了沒？” 金元寶叉著腰，像只斗勝的公雞。
那人疼得說不出話，只能連連點頭。
眾人看著滿地哀嚎的敵人，突然都笑了起來，笑得直不起腰。
小石頭舉著他的小哨子，笑得最開心，露出兩顆剛換的門牙，像只可愛的小松鼠。
柳長風(fēng)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覺得，這趟西域之行，雖然磕磕絆絆，卻比他以前闖江湖有趣多了。
只是他不知道，石窟深處的暗格里，除了那封書信和秘籍，還藏著個小小的木盒，里面裝著半塊玉佩，和孫二娘（男）、柳長風(fēng)的那兩塊合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一塊，上面刻著 “孫柳一家親” 五個字。
而遠處的山腳下，柳長風(fēng)的父親柳青云正帶著官府的人往山頂趕，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
這場關(guān)于花椒、笛聲和寶藏的鬧劇，看來還沒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