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秦銘翻出秦家圍墻。
他穿著從園丁那兒順來的舊衣服,戴著鴨舌帽,完美融入晨霧中。秦家的監(jiān)控早就被他摸透了——前世在這兒住了三年,哪個攝像頭有死角他一清二楚。
"得趕在七點前回來。"秦銘看了眼手機。今天是秦山河安排DNA復(fù)檢的日子,他必須到場。
半小時后,秦銘站在城南古玩市場門口。
破舊的牌坊上,"聚寶齋"三個字褪了色。市場里零星幾個攤位剛支起來,老板們打著哈欠擺貨。
這才是淘寶的好時候。等天亮了,游客一多,好東西要么被藏起來,要么價格翻十倍。
秦銘雙手插兜,慢悠悠地逛著。路過一個賣銅器的攤位時,他腳步微頓。
"小哥,看看?都是老物件!"攤主是個滿臉褶子的老頭,牙黃得像老玉米。
秦銘蹲下,隨手翻檢。銅鏡、香爐、佛像...都是近幾十年的仿品。他故作失望地搖頭,正要起身,余光瞥見角落里一堆銹跡斑斑的銅片。
"這些是什么?"
"哦,那堆啊,前兩天收的廢銅爛鐵。"老頭撇嘴,"說是從什么古墓里挖出來的,我看就是廢品站撿的。"
秦銘強壓心跳,裝出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撥弄那些銅片。當手指觸碰到第三塊時,一股微弱的靈力波動順著指尖傳來。
就是它!
青銅殘片巴掌大,邊緣不規(guī)則,表面布滿銅綠。但秦銘知道,這層銅綠下面藏著上古符文。
"這些怎么賣?"
"你要?。?老頭眼珠一轉(zhuǎn),"這可是商周時期的..."
"五十,不賣拉倒。"秦銘起身。
"哎哎,一百!"
"六十。"
"八十最低了!"
秦銘掏出皺巴巴的鈔票:"搭那塊小的。"他隨手指了指真正的目標。
老頭爽快答應(yīng)。血賺啊,這堆廢銅他五塊錢收的!
交易完成,秦銘把青銅殘片塞進內(nèi)兜。剛一入手,殘片突然發(fā)燙,他體內(nèi)的真氣竟自動運轉(zhuǎn)起來。
"果然是天罡青銅。"秦銘暗喜。這種材料在末法時代幾乎絕跡,是煉制本命法寶的頂級材料。前世他費盡周折才搞到一小塊,這輩子居然在地攤上撿漏了!
"站?。?
剛出市場,三個混混攔住了去路。為首的光頭紋著青龍,手里掂著鋼管。
"小子,把你剛買的東西交出來。"
秦銘瞇起眼睛。來得太快了,不像是隨機搶劫。他余光掃過四周,發(fā)現(xiàn)巷子口停著一輛熟悉的奔馳——秦玉的座駕。
"秦玉讓你們來的?"秦銘直接挑明。
光頭一愣,隨即獰笑:"廢什么話!哥幾個,教教這小子規(guī)矩!"
鋼管呼嘯著砸向秦銘腦袋。
"砰!"
秦銘后發(fā)先至,一腳踹在光頭肚子上。兩百斤的壯漢像破布娃娃一樣飛出去,撞翻了兩個垃圾桶。
剩下兩個混混傻眼了。
"干他!"一個黃毛掏出彈簧刀。
秦銘嘆了口氣。他本不想鬧大,但既然對方動了刀...
三秒后,黃毛跪在地上哀嚎,手腕呈詭異角度彎曲。另一個混混鼻血狂噴,門牙掉了一地。
"告訴秦玉,"秦銘踩住光頭的手,"再派人跟蹤我,下次斷的就不只是手指了。"
巷子口的奔馳慌忙倒車,差點撞上電線桿。
秦銘冷笑,正要離開,突然聽見一陣驚呼。市場方向騷動起來,人群四散奔逃。
"怪物!有怪物!"
什么情況?秦銘皺眉,逆著人流跑去。
市場中央,一個穿白裙的女孩被逼到墻角。她面前站著一頭...狼?不,那東西比狼大兩圈,眼睛血紅,獠牙足有十厘米長!
"妖獸?"秦銘震驚。這年頭城市里怎么會有妖獸?
白裙女孩突然從包里掏出一把銀色小刀,劃破手掌。鮮血滴落的瞬間,她快速在空中畫了個符號。
"臨!"
血色符號光芒一閃,打在妖獸身上。那怪物吃痛,更加狂暴,一爪子拍飛了女孩的刀。
"唐家的人?"秦銘認出了那個手勢。前世他曾見過唐家弟子用這招"血符術(shù)"。
女孩已經(jīng)退無可退。妖獸人立而起,眼看就要撲下——
"嗖!"
一塊板磚精準命中妖獸腦袋。磚頭粉碎,妖獸晃了晃,憤怒地轉(zhuǎn)向偷襲者。
秦銘勾勾手指:"畜生,這邊。"
妖獸咆哮著沖來。秦銘不躲不閃,在妖獸撲來的瞬間側(cè)身,右手如閃電般探出,精準掐住它喉嚨。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折聲。妖獸抽搐幾下,不動了。
秦銘甩甩手。這具身體還是太弱,換做前世,一道劍氣就能解決。
"你沒事吧?"他走向白裙女孩。
女孩二十出頭,五官精致,此刻雖然狼狽,但眼神依然鎮(zhèn)定。她打量著秦銘:"謝謝。你是...古武者?"
"路過而已。"秦銘不想多聊,轉(zhuǎn)身要走。
"等等!"女孩叫住他,"我是唐芊芊。你救了我,唐家必有重謝。"
唐芊芊?秦銘挑眉。唐家大小姐,未來的商業(yè)女王,前世秦玉最大的金主之一!
"秦銘。"他簡短自我介紹。
唐芊芊眼睛一亮:"秦家新認回來的那位?"
消息傳得真快。秦銘點點頭,看了眼時間:"我還有事,先走了。"
"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唐芊芊掏出手機,"改天請你吃飯。"
秦銘?yīng)q豫了下,還是報出號碼。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何況是唐家這種龐然大物。
離開市場時,秦銘注意到幾個路人正舉著手機拍攝。麻煩了,剛才的打斗肯定被拍下來了。
果然,等他趕回秦家時,管家臉色古怪地迎上來:"銘少爺,家主在等您。還有...您上熱搜了。"
客廳電視正在播放早間新聞:"...神秘青年徒手制服變異野獸,專家稱可能是某種基因突變的狼犬..."
畫面中,秦銘掐死妖獸的鏡頭被循環(huán)播放。
秦山河坐在沙發(fā)上,面色凝重:"解釋一下?"
秦銘聳聳肩:"晨練遇到瘋狗,順手解決了。"
"那是妖獸。"秦山河沉聲說,"普通人根本對付不了。"
"所以呢?"
"所以你到底是誰?"秦山河目光如電,"秦銘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不可能有這種身手。"
秦銘笑了:"爺爺,您查過我?"
"查了。"秦山河直言不諱,"福利院記錄顯示,你確實是我孫子。但你的能力..."
"血脈覺醒,天賦異稟。"秦銘面不改色,"秦家祖上出過修煉者,不是嗎?"
秦山河瞳孔微縮。這是秦家最高機密。
"DNA檢測幾點開始?"秦銘轉(zhuǎn)移話題。
"十點。"秦山河深深看了他一眼,"醫(yī)院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正說著,秦玉和林雅芝走進來。秦玉看到電視畫面,臉色一變。
"哥,你沒事吧?"他裝出關(guān)切的樣子,"聽說城南出現(xiàn)瘋狗傷人了?"
"托你的福,活蹦亂跳。"秦銘意有所指。
秦玉笑容僵住。
醫(yī)院VIP樓層,秦山河、秦銘和秦玉一起抽了血。為確保公正,樣本將送往三家不同機構(gòu)檢測。
"結(jié)果明天出來。"醫(yī)生恭敬地說。
秦銘注意到,秦玉的助理悄悄跟一個護士交換了眼色。
果然,半夜時分,秦銘的手機震動起來。是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照片:一個護士正偷偷調(diào)換血液樣本。
"魚兒上鉤了。"秦銘輕笑。他早就買通了醫(yī)院的清潔工盯著這事。
第二天,家族會議廳坐滿了人。秦山河拿著三份報告,臉色陰沉。
"結(jié)果出來了。"老人聲音沙啞,"兩份顯示秦銘是我親孫子,一份顯示...沒有血緣關(guān)系。"
滿座嘩然。
秦玉露出勝利的微笑。
秦銘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機,投影到屏幕上:"大家看看這個。"
視頻中,護士鬼鬼祟祟地調(diào)換標簽。
"巧了,被調(diào)換的那份,正好是唯一說我不是親孫子的。"秦銘冷笑,"秦玉,你還有什么話說?"
秦玉臉色煞白:"這...這是栽贓!"
"夠了!"秦山河拍案而起,"秦玉,你太讓我失望了!"
林雅芝猛地站起來:"爸,這視頻可能是合成的!玉兒在秦家二十年,怎么可能不是親生的?"
"那就再測一次。"秦銘冷笑,"現(xiàn)場抽血,現(xiàn)場檢測,所有人盯著。"
秦玉額頭冒出冷汗:"我...我暈血..."
秦山河看著養(yǎng)了二十年的"孫子",眼中滿是失望:"不必了。"他轉(zhuǎn)向秦銘,"從今天起,你正式回歸秦家,享有繼承權(quán)。"
秦玉如遭雷擊,林雅芝面如死灰。
秦銘卻注意到,角落里的周老悄悄離開了會議室。老狐貍要行動了。
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