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我退到廊柱陰影里,看明蘭被拖走時珠釵掉了一地。其中一支金鑲玉的簪子,
是去年母親說要給我當(dāng)嫁妝的。祠堂方向傳來板子聲時,我摸出袖中的真兇,
是那盒被秋蓉偷看的胭脂。母親手札第七頁寫著:“朱砂遇雷公藤,色艷而毒。
”二姨娘抹在唇上時,一定想不到毒會從傷口滲進去。月光突然被烏云遮住。
我望向母親生前住的小院,我的眼前浮現(xiàn)出那里黑沉沉像只閉上的眼睛?!澳?,
”我對著虛空輕聲道,“您教的法子,真好用?!膘籼玫陌遄勇曂A酥蟮牡谌?,
父親把我叫進書房。他眼下烏青更重了,桌上擺著兩樣?xùn)|西:一紙分家文書,
一只褪色的荷包,這些都是母親的手藝?!澳愦罅恕!彼七^文書,聲音沙啞,
“城南有處三進院子,另撥五百兩銀子給你?!蔽叶⒅砂贤嵬崤づさ闹袢~紋。
那是母親剛嫁來時繡的,她總自嘲女紅差,
卻不知這笨拙的針腳比那些完美的鴛鴦蝴蝶更讓我心安?!芭畠褐x過父親。
”我平靜地簽字畫押,即沒問二姨娘如何處置,也沒提明蘭的婚事。荷包入手輕飄飄的,
倒出來是卻枚生銹的鑰匙,那是雪霽閣地窖的鑰匙。
父親突然說:“你娘走前...可還說了什么?”窗外的辛夷花撲簌簌地落。
我想起母親臨終時攥著我的手說:“告訴你爹...他養(yǎng)的水仙...該換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