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笑臉，靜靜望著他。
顧醫(yī)生掙扎著，從口袋里掏出被雨水浸透的死亡診斷書復(fù)印件。
他看著江川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死前，預(yù)購了一百次通話服務(wù)，想陪你走過最傷心的時候?！?/p>
江川臉上的血色盡褪，猛地推開顧醫(yī)生，搶過地上的鐵鍬，嘶吼著：
“演戲是嗎？我今天就親眼看看，這下面到底埋的是誰！”
說完，他舉起鐵鍬，再無猶豫。
“江先生，你冷靜一點！”顧言的聲音穿透雨幕。
“滾開！”江川扔掉了鐵鍬，竟開始用雙手瘋狂地刨土。
我靜靜地飄著，看著他。
終于，棺材的一角露了出來。
江川找來撬棍，對準(zhǔn)那道縫隙，用盡全身的力氣。
隨著他用盡全力的最后一掀，棺蓋被猛地打開。
一具早已腐朽的尸骨，安詳?shù)靥芍砩线€穿著我最愛的那條白色長裙。
尸骨的手中，還緊緊握著那部舊手機。
屏幕雖已失靈，卻永遠定格在了撥向他的那個界面。
江川盯著棺中景象，雙膝一軟，跪倒在我破碎的棺木前，跪在那片被他親手攪亂的泥濘里。
“不可能......不可能......”
他失神地喃喃。
顧言擦去嘴角的血：“江先生，這就是真相。”
“林晚三年前就死了，死于子宮癌晚期。她生前最后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p>
江川渾身劇烈地顫抖，他伸出手，想去觸碰那具骸骨，卻又在半空中恐懼地縮回。
“她為什么......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告訴過你。可你當(dāng)時......正在陪林曦小姐試婚紗。你以為她在無理取鬧，掛了電話。”
原來那不是鬧劇。
是訣別。
他失魂落魄地轉(zhuǎn)向旁邊母親的墓碑，這時，墓園管理員小心翼翼地遞過來一個防水袋。
“江先生，您母親臨終前交代，如果您有一天因為林小姐的事來到這里，就把這個交給您?！?/p>
他顫抖著接過，打開，里面是一封信，是母親的字跡。
“川兒，晚晚是個好孩子，是咱們家對不起她。你不知道，她為了救你捐骨髓，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媽知道你恨她，可媽心里疼啊。媽選在她隔壁，就是想用自己的福氣，在地下替你陪著她，護著她......”
信紙被雨水打濕，字跡暈開。
原來，在這冰冷的地下，一直有人在替他愛我。
原來，他親手毀掉的，不止是我的愛，還有母親最后的守護。
雨越下越大，遠處車燈劃破黑暗。
林曦撐著傘匆匆跑來。
她看到眼前的景象，驚愕地捂住了嘴：“江川哥哥，你怎么了？我聽說你......天哪，這是怎么了？”
江川緩緩站起身。
他轉(zhuǎn)過頭，目光穿過雨幕，落在林曦身上。
林曦被他看得發(fā)毛，下意識后退一步：“江川哥哥，你別這樣看我，我害怕......”
我看著他，也看著她。
看著我愛了一生的男人，和我恨了一世的妹妹。
林曦指著顧言：“川哥，這......這一定是那個男人設(shè)的局！是他！是他想破壞我們！你別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