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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包廂門時,蘇玉顏正笑盈盈地坐在主位,謝新澤靠在她旁邊。
她抬眼,唇角微勾。
“庭澈,新澤胃不好,你陪李總他們多喝幾杯?!?/p>
我指節(jié)發(fā)白,冷冷道:“蘇玉顏,我不是來陪酒的?!?/p>
她湊近我耳邊,聲音卻冷得像冰。
“想要電腦,就把人陪開心了。”
我強撐著喝完幾斤白酒,胃里燒得生疼。
酒過三巡,等人喝開心了,蘇玉顏讓謝新澤將設計圖紙拿出來開始談合作。
沒有想到,客戶看了一眼直接將圖紙拍在桌上。
“設計的酒柜要砸承重墻,燃氣管道私自改道,水電線路全是死線,我們就是再外行,貴公司也不能這么敷衍我們吧?!?/p>
客戶要當眾毀約,謝新澤頓時慌了神,求助地看向蘇玉顏。
“李總實在不好意思,這圖紙其實是這位助理畫的,新澤絕不可能犯這么低級的錯誤,我這就讓他回去拿?!?/p>
謝新澤立刻會意,裝模作樣地朝我發(fā)火。
做我們這一行本身就是積攢口碑,所以特別愛惜羽毛,像這種低級錯誤很有可能斷送一輩子的飯碗。
蘇玉顏的手悄悄滑下來覆在我的手背上。
聲音輕柔,是難得的語調。
“你不是設計了三百多張圖,現(xiàn)在就把電腦拿過來,給李總親自挑?!?/p>
見我不為所動,她的手掌驟然回縮。
“回去后我會讓你恢復原職,把你媽送到國外最好的醫(yī)院救治,醫(yī)藥費我一人承擔,等她康復后,我們就去法國辦場世紀婚禮,好不好。”
她此刻的溫柔不過是為了謝新澤而做出的退讓。
她愿意放下身段哄我,愿意承諾陪我媽出國治療,愿意重新給我職位都只是為了替謝新澤收拾爛攤子。
而我等了八年的婚禮,也成了一場交易。
“我沒有替人擦屁股的愛好,婚禮你還是留著和謝新澤辦吧?!?/p>
“越庭澈,我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你以為那些圖紙我的電腦沒有拷貝,只要我想版權是誰都可以!”
包廂門突然被推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容走進。
葉琳和我對視一眼,將早就準備好的文件夾遞給李總。
“不錯,蘇小姐既然貴公司沒有誠意,那么合作就此作罷?!?/p>
蘇玉顏的笑容瞬間凝固。
“李總,您這是什么意思?”
葉琳笑著開口:
“畢竟像李總這種大客戶裝修,我們和筑也是帶著誠意來的,這套房子的總設計師我會交給新來的清華美院教授全全負責,你說呢越教授?”
葉琳又看向謝新澤。
“聽說你是央美葉教授的得意門生?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