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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篡位了。
朝堂分化成為了兩派。
“亂臣賊子!沈止戈!你弒君篡位!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誅之!”少數(shù)正統(tǒng)派恨不得殺了我。
“先帝昏聵無能,寵信奸佞!縱容幼萱公主通敵叛國,致使韓山關(guān)三萬忠魂含冤!沈老將軍、沈少將軍血染沙場!如此昏君,不殺何以告慰英靈?不殺何以正國法?大齊不需要這樣一個昏庸的君王,我們需要能帶領(lǐng)我們強(qiáng)大的君王!”擁護(hù)我的人也同樣呈詞激揚(yáng)。
我提著利劍,坐擁齊國五十萬大軍,我站在金鑾殿道:“新朝當(dāng)立,百廢待興,順者昌,逆者亡,如何抉擇,諸君自便?!?/p>
那些自詡忠君的大臣此刻各個噤若寒蟬,不敢再開口。
我突然覺得狗皇帝很蠢,竟敢讓沈家獨掌軍權(quán)。
他似乎從未想過沈家會反。
也是,若父親還活著,沈家是絕對不會反的。
父親最是忠君愛國之人了。
而更多的百姓他們根本不在乎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是誰,他們只知道那個剝削的君王死了,新君王下令減輕賦稅,讓他們能夠得以更好的生活了。
天牢深處,陰暗潮濕,濃重的霉味和排泄物的惡臭混雜在一起,令人窒息。
當(dāng)沉重的鐵鎖被打開,我的身影出現(xiàn)在牢門外昏暗搖曳的火光中時,她如同受驚的兔子般猛地一顫,隨即連滾帶爬地?fù)涞綎艡谶叄?/p>
“止戈!是你嗎?你終于來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
她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哭喊著:“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是我被季勛迷昏了頭!看在我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又當(dāng)了幾年夫妻的份上,你放過我好嗎?止戈......”
我打斷她的話:“幼萱,我們認(rèn)識多少年了?”
幼萱一愣,顯然不知為何我提起這個話題。
“二十年了,你剛出生時我三歲,在大人的取笑中,我抱了你,他們說我和很相配,于是從小給我們定下了婚約。”
“從小你就很粘著我,但你從不喊我哥哥,因為你說我名字中都有個‘戈’了,再喊哥哥很奇怪,但你不準(zhǔn)我喊其他小姑娘妹妹,你說我只屬于你一個人?!?/p>
“你七歲時認(rèn)識了季勛,他是從幽都搬來的,你剛開始很討厭,你說這個人自大狂妄,你還讓我?guī)湍憬逃?xùn)他,所以,你怎么會愛上季勛呢?你怎么會為了他作出這么瘋狂的事呢?”
我死死咬住牙關(guān),才沒讓自己的情緒泄露半分。
幼萱停止了哭泣,她語氣艱澀地開口:“我也不想的......可是你每年都要打仗,有時候兩三年都不會回來,我實在太寂寞了,季勛說,我是公主,為什么要等你......我被他蠱惑了......”
我自嘲地一笑,原來還有我的原因嗎?
“所以你愛上了季勛?愛上了你曾經(jīng)最討厭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