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臉上像刀子一樣疼。
我睜開眼，雨水混著血水從額頭流下來。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遠處傳來模糊的狗叫聲。
"我...沒死？"
抬起手，借著遠處路燈的光，我看見自己完好無損的十指。記憶最后定格在懸崖邊，秦玉那張得意的臉，和他推我下去時說的話："廢物就該待在垃圾堆里。"
我猛地坐起來，掏出手機。
2023年4月15日。
我重生了！回到了被秦玉陷害的那個晚上！
前世記憶像洪水一樣沖進腦子。我是秦家真少爺，四歲被拐，十八歲才找回來。而秦玉這個冒牌貨，從小被當(dāng)成秦家少爺養(yǎng)大。我回來后，他表面歡迎，背地里卻一次次設(shè)計我。
今晚，他誣陷我偷家族機密賣給對手公司。前世我倉皇逃跑，結(jié)果坐實了"心虛"。后來幾年，他一步步奪走家族信任，最后連父母都被他害死。
"呵..."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笑了。
這次，老子不跑了。
我爬起來，渾身濕透地沖向秦家別墅。
別墅燈火通明。我踹開大門時，全家人都坐在客廳。秦玉正在抹眼淚，我爸臉色鐵青，我媽眼圈通紅。
"秦陽？！"我爸騰地站起來，"你還有臉回來？"
秦玉轉(zhuǎn)頭看見我，表情跟見了鬼似的。他沒想到我敢回來。
我大步走過去。
"哥，你聽我解釋..."秦玉站起來，裝出一副擔(dān)心的樣子。
解釋你媽！
我一拳砸在他那張?zhí)搨蔚哪樕稀?/p>
"?。?秦玉慘叫一聲，摔在茶幾上，杯子碎了一地。
"小陽！你干什么！"我媽尖叫。
秦玉捂著臉，血從指縫流出來，"哥，我知道你恨我..."
"閉嘴。"我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扔到茶幾上，"看看你的乖兒子都干了什么。"
手機里是我偷拍的視頻。秦玉和對手公司的人見面，商量怎么陷害我。
我爸撿起手機，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不是真的！"秦玉慌了，"爸，這是合成的！"
我揪住他衣領(lǐng)，"要我現(xiàn)在打電話給周天成對質(zhì)嗎？"
秦玉臉色刷白。
我爸放下手機，聲音發(fā)抖："小玉，這是怎么回事？"
秦玉突然跪下了，"爸，我錯了！是周天成逼我的！他說如果我不幫他，就曝光我生母的事..."
我媽倒吸一口冷氣。秦玉的生母是個毒販，這事一直瞞著。
我看著秦玉痛哭流涕的樣子，心里冷笑。演，繼續(xù)演。
前世我就是被他這副可憐相騙了，心軟放過他。結(jié)果呢？
這次，我一個字都不信。
因為我能看見——他低頭時，眼里閃過的怨毒。
我盯著衛(wèi)生間的鏡子，眼睛一陣刺痛。
昨晚揍完秦玉后，我的眼睛就一直不對勁?，F(xiàn)在更嚴重了——瞳孔邊緣泛著一圈極淡的金色，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繭而出。
"這是什么情況..."
我湊近鏡子，突然，一陣劇痛從眼底炸開！
"??！"
我捂住眼睛蹲下去，再睜開時，世界變了。
鏡中的我，全身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細小的光點和線條。有的地方亮如星辰，有的地方暗如深淵。更詭異的是，我能"看"到自己的骨骼、血管，甚至...心臟跳動的節(jié)奏。
"這是...人體弱點？"
我下意識伸手觸碰鏡中自己胸口一處暗點。
"嘶——"一陣劇痛瞬間傳遍全身，差點讓我跪倒在地。
這他媽是什么超能力？！
手機突然響起，是我爸。
"小陽，下午來公司一趟。"他的聲音很冷淡，"董事會決定讓你從基層做起。"
"好的，爸。"
掛掉電話，我冷笑。前世也是這樣，秦玉陷害我后，我被發(fā)配到公司最不起眼的部門。但這次不一樣了。
我盯著鏡子，嘗試控制這種奇怪視野。幾次呼吸后，那些光點漸漸淡去，眼睛恢復(fù)正常。
有意思。
下樓時，秦玉正在餐廳吃早餐。他左臉還腫著，看到我時手里的叉子"當(dāng)啷"一聲掉在盤子上。
"哥...早上好。"他擠出笑容，眼神閃爍。
我開啟那種特殊視野——現(xiàn)在我叫它"龍瞳"——立刻看到秦玉全身浮現(xiàn)出大量紅色光點。尤其是他假笑時，頸部一處光點瘋狂跳動。
他在說謊。
"臉還疼嗎？"我拉開椅子坐下。
"不、不疼了。"秦玉縮了縮脖子，"哥，昨晚的事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盯著他喉嚨處跳動的紅點，慢條斯理地倒了杯牛奶。
"是嗎？那你給黑龍幫發(fā)的消息，又是什么意思？"
秦玉臉色瞬間慘白。
他怎么知道我聯(lián)系了黑龍幫？這條線我埋了三年，從來沒動用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秦玉強裝鎮(zhèn)定，但在我眼里，他全身的紅點都快閃成圣誕樹了。
我湊近他耳邊："告訴黑龍幫的老大，他老婆偷人的事，我這里有高清照片。"
秦玉手一抖，牛奶灑了一桌。
我起身離開，心情大好。前世直到家破人亡，我才知道秦玉和黑龍幫的關(guān)系?，F(xiàn)在？不過是我手里的一張牌。
出門前，我回頭看了一眼。秦玉正偷偷發(fā)短信，龍瞳讓我輕易看清了內(nèi)容：「計劃取消，暫時別動他」。
呵，慫貨。
下午三點，秦氏集團總部。
我爸的秘書小林帶我參觀了公司。前世我來過這里無數(shù)次，但今天不一樣——龍瞳讓我看到了更多東西。
"這是市場部，目前由張總監(jiān)負責(zé)..."
我盯著玻璃墻后的張總監(jiān)，他正在打電話。龍瞳視野下，他太陽穴附近的光點異?；钴S。
"...對，玉少爺放心，那個項目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他小聲說著，突然抬頭看見我，立刻掛斷電話。
玉少爺？有意思。
"我想先去財務(wù)部看看。"我對小林說。
"?。康乜偘才拍热ナ袌霾?.."
"就說我去洗手間了。"
甩開小林，我直奔財務(wù)部。前世秦玉就是在這里做了手腳，三年后差點讓秦氏資金鏈斷裂。
財務(wù)部的人看到我都愣住了。我直接走到主管電腦前："上個月的進出口報表，給我看看。"
"這...這需要秦總批準(zhǔn)..."
我開啟龍瞳盯著他："密碼是QY0415，對吧？"
主管張大嘴——那是我生日，也是秦家找回我的日子。
電腦解鎖，我快速調(diào)出報表。龍瞳讓我的視力和分析能力都提升了數(shù)倍，很快發(fā)現(xiàn)了問題：三筆海外付款有問題，收款公司都是空殼。
"這筆200萬的款項，誰批的？"我指著屏幕。
"是...是秦玉少爺。"
果然。我拍下屏幕，正準(zhǔn)備深入查，門突然開了。
"小陽？你怎么在這里？"我爸站在門口，眉頭緊鎖。
"爸，我發(fā)現(xiàn)——"
"秦總！"張總監(jiān)急匆匆跑來，"周氏集團的人到了，說要談城東項目..."
我爸看了我一眼："你先去我辦公室等著。"
他們離開后，我注意到財務(wù)部的人都在偷看我。我笑了笑，突然看向角落一個戴眼鏡的女生——她是唯一身上沒有紅點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李雪。"
"李雪，幫我盯著這幾筆賬目變化，有異常立刻告訴我。"我寫下電話號碼給她，"你直接對我負責(zé)。"
她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晚上七點，我爸終于開完會。
"你今天的表現(xiàn)，很出乎我意料。"他坐在辦公桌后，手指敲著桌面，"但越級查賬是大忌。"
"如果賬目有問題呢？"
"財務(wù)部有審計，有風(fēng)控，不需要你一個新人插手。"他語氣嚴厲，但我用龍瞳看到，他說這話時心臟位置的光點微微發(fā)亮。
他在擔(dān)心什么？
"明天起，你去城東分公司報到。"他遞給我一份文件，"那里有個商場項目，由你負責(zé)。"
我翻開文件，心里冷笑。前世就是這個項目拖垮了城東分公司——土地產(chǎn)權(quán)有問題，供應(yīng)商全是空殼公司，典型的爛攤子。
秦玉這是想讓我背鍋啊。
"好。"我合上文件，"但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我要陳明當(dāng)我的助理。"
陳明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前世唯一對我不離不棄的人。最后他為保護我被秦玉的人打成植物人。
我爸有些意外，但還是同意了。
第二天是周六，我沒急著去公司，而是去了城南古董市場。
前世記憶里，今天這里會出現(xiàn)一件真品——清代和田玉觀音，被當(dāng)做贗品賤賣。后來這玉觀音拍出了800萬高價。
我在市場轉(zhuǎn)了兩圈，終于在一個地攤前停下。
"這個怎么賣？"我指著一尊灰撲撲的玉觀音。
攤主是個老頭："三千，不還價。"
我開啟龍瞳，玉觀音表面浮現(xiàn)出一層柔和的青光。真品無疑。
"我要了。"
正準(zhǔn)備付錢，一只白皙的手突然伸過來："這尊觀音，我出一萬。"
我轉(zhuǎn)頭，是個穿旗袍的年輕女孩，二十出頭的樣子，氣質(zhì)清冷。
攤主眼睛一亮："這位小姐出一萬！"
"兩萬。"我冷冷道。
"五萬。"女孩寸步不讓。
我這才仔細打量她。龍瞳下，她身上幾乎沒有紅點——這是個很少說謊的人。更奇怪的是，她手腕上戴的玉鐲竟然也泛著青光，而且比我手里這尊更強烈。
"你認識這尊觀音？"我問。
"乾隆年間和田玉，宮廷流出的。"她微微驚訝，"你也懂？"
我笑了笑，突然壓低聲音："那你更應(yīng)該知道，這觀音肚子里有東西。"
女孩瞳孔一縮。
攤主聽我們對話，突然搶回觀音："不賣了不賣了！"
"十萬。"女孩直接報出一個數(shù)。
攤主手一抖，差點摔了觀音。
我開啟龍瞳，仔細觀察觀音腹部——那里有一團特別濃的青光。
"里面是西藏活佛開光的金葉經(jīng)文，價值至少三百萬。"我在女孩耳邊說，"不如我們合作？"
女孩深深看了我一眼："蘇雨薇。"
"秦陽。"
我們最終以十五萬的價格買下觀音。當(dāng)場切開底座后，果然取出了三片金葉經(jīng)文。
"你怎么知道里面有東西？"蘇雨薇問。
我指了指眼睛："看得比較清楚。"
她若有所思："秦陽...秦氏集團的秦？"
"你認識我？"
"秦家真假少爺?shù)氖?，圈子里都知道?她語氣平淡，但龍瞳顯示她沒有惡意。
我們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分開時，她突然說："小心你弟弟。"
"你知道什么？"
"上周他來找過我父親，想買我們家的明代官窯瓷器。"蘇雨薇冷笑，"但那批瓷器是贗品，真品早被我爺爺收起來了。"
我心頭一跳。秦玉買贗品干什么？
"謝謝提醒。"
"不謝。"她轉(zhuǎn)身離開，"我對你們家的戲碼沒興趣，只是討厭有人打蘇家古董的主意。"
看著她的背影，我瞇起眼睛。前世我對蘇家了解不多，但現(xiàn)在看來，這個蘇雨薇不簡單。
手機突然震動，是陳明的消息：「陽哥，查到點有意思的東西，關(guān)于你弟弟的。見面聊？」
我回復(fù)：「今晚8點，老地方?！?/p>
秦玉，你的狐貍尾巴，我一根一根給你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