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在高腳杯里晃蕩，映出宴會廳璀璨的水晶燈。我盯著那抹暗紅，嘴角勾起冷笑。
多熟悉的場景。上輩子，我就是在這杯酒潑到我身上時，選擇了忍氣吞聲。
"默哥，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秦玉端著酒杯走過來，臉上掛著假惺惺的笑。他一身定制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活脫脫一個貴公子。
我抬眼看他。這張臉，我死都不會忘。
上輩子，就是這個表面純良的假少爺，一步步把我逼上絕路。最后那場車禍，剎車線剪得可真整齊啊。
"今天是我生日，默哥不祝福我嗎？"秦玉眨著眼，聲音故意提高幾分。周圍幾個名媛已經(jīng)轉(zhuǎn)頭看過來。
我慢慢站起身。這一世，我比他高半個頭。
"祝你..."我壓低聲音，"早日暴斃。"
秦玉臉色一變，隨即又?jǐn)D出笑容："默哥真會開玩笑。"說著，他手腕一翻，酒杯沖我胸口傾斜——
上輩子，這杯酒全灑在我襯衫上。所有人都在笑，包括我那個瞎了眼的"父親"。
這次？我一把扣住他手腕。
"你——"秦玉瞪大眼。
我用力一扭。紅酒全數(shù)潑回他臉上，順著那張假臉往下淌。
"??！"秦玉尖叫。
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
"秦默！你干什么！"秦父怒吼著沖過來。
我松開手，秦玉踉蹌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紅酒把他精心打扮的形象毀了個干凈。
爽。真他媽爽。
"秦先生。"我轉(zhuǎn)向秦父，聲音平靜得不像話，"您養(yǎng)子剛才想用酒潑我，我這是正當(dāng)防衛(wèi)。"
"你胡說！"秦玉坐在地上哭喊，"爸，我只是想跟他碰杯..."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幾個名媛已經(jīng)掏出手機開始拍。
秦父臉色鐵青："秦默，立刻給玉兒道歉！"
我笑了。上輩子我忍了三年，換來的是一具支離破碎的尸體。
"道歉？"我掏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秦玉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那個鄉(xiāng)巴佬也配姓秦？等老頭子死了，我第一個弄死他..."
錄音是我昨天特意去"拜訪"秦玉時錄的。上輩子這段對話發(fā)生在三個月后，但這輩子，我提前去見了這位"好弟弟"。
宴會廳炸開了鍋。
秦玉面如死灰。秦父僵在原地。
"對了，"我收起手機，"上周公司丟的那批貨，查查你寶貝兒子的地下車庫。"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背后傳來秦父的咆哮和秦玉的哭喊。
走出酒店，冷風(fēng)拍在臉上。我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