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趙王宮中大擺宴席。趙遷醉醺醺地?fù)е鷭?,舉杯高呼:“王兄真乃趙國棟梁!
今日大敗秦軍,全賴你的神機妙算!”郭開和趙佾交換了一個眼神,
起身笑道:“公子果然不凡,不知從何處學(xué)來這等奇妙戰(zhàn)術(shù)?”趙嘉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劇本,
淡淡回答:“回相邦,這些不過是一位門客所獻(xiàn)的粗淺之計,不值一提?!薄芭??
”郭開瞇起眼睛,“不知這位高人現(xiàn)在何處?可否引薦給大王?
”趙嘉面露難色:“此人性格孤僻,不愿見客。況且...”他壓低聲音,
“他其實是別國逃亡來的王室遺族,身份有些...不便公開。”趙遷適時地打了個酒嗝,
大著舌頭說:“管他什么身份!能打勝仗就是好人!來,繼續(xù)喝!”宴會結(jié)束后,
郭開和趙佾匆匆離開王宮,直奔城南的百花樓。百花樓最頂層的雅間里,
贏雪正在聽兩人匯報?!吧衩亻T客?別國貴族?”贏雪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
“趙嘉什么時候招攬了這樣的人物?”郭開擦了擦額頭的汗:“下官也覺蹊蹺。
趙嘉平日交往的人我們都掌握,從未聽說有這等能人。
”贏雪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不管這人是誰,必須找出來。李信今日損失慘重,
這是我大秦之恥。”“是,是。”趙佾連連點頭,“下官已經(jīng)派人日夜監(jiān)視趙嘉府邸,
一有動靜立刻回報?!壁A雪站起身,
走到窗前望著王宮的方向:“還有那個趙遷...真的只是個昏君嗎?
”郭開笑道:“這個絕對沒錯。那小子整天就知道喝酒玩女人,
幾乎所有的朝政都交給下官處理。今日宴席上您沒看見,醉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但愿如此。”贏雪輕聲道,“傳令下去,所有眼線重點監(jiān)視趙嘉,
特別是他接觸的任何陌生人。至于趙王...繼續(xù)觀察?!蓖粫r刻,
趙遷獨自一人在寢宮中,臉上早已沒有了醉意。他站在窗前,望著城南百花樓的方向,
嘴角微微上揚?!翱茨隳苷页鍪裁?神秘門客'來...”他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光芒。
邯鄲城頭的烽火在黑夜里格外刺目,將半邊天空染成血色。李信站在秦軍大營的高臺上,
神情有些恍惚地望著這座已經(jīng)圍困了七天的趙國都城。夜風(fēng)卷著凜冬的涼意拂過他的鎧甲,
卻吹不散他眉間的陰郁。“將軍,明日是否繼續(xù)強攻?”副將桓奕抱拳問道。
李信沒有立即回答,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邯鄲城的防御比他預(yù)料的頑強得多。
——那些從城墻上突然砸下的巨石,那些神出鬼沒的地道襲擊,都讓秦軍付出了慘重代價。
“趙人能稱霸北方這么多年果然不是憑借僥幸?!崩钚沤K于開口,聲音低沉?;皋扔杂种埂?/p>
他知道李信心高氣傲,被一個行將滅亡的趙國阻擋七日,已是對這位年輕將領(lǐng)的巨大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