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張警官......竟然和他們是一伙的。
那個一直在我面前扮演著好警察角色,勸我不要沖動,說會幫我調(diào)查的人,從頭到尾都是在演戲。
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只狼。
巨大的背叛感和寒意,從我的脊椎骨一路蔓延到頭頂。
我之前所有的求助,所有的信息,豈不都成了主動送上門的笑話?
「知道了?!鼓莻€沙啞的聲音回答道,「你先下去吧,守住出口。記住,我只要東西和林蕎,其他人,一個不留?!?/p>
「是?!?/p>
我們聽到腳步聲向門口走來。
我和江雁立刻躲進(jìn)了樓梯拐角的一個消防栓柜后面。
張警官推門而出,嘴里哼著小曲,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
他徑直下樓,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
等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江雁才對我做了一個手勢。
「行動?!?/p>
我們猛地踹開控制室的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進(jìn)去。
眼前的景象,讓我的心都碎了。
時雪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臉色蒼白,嘴角帶著血跡,但眼神依然倔強(qiáng)如初。
在她旁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背對著我們,穿著一身黑色的風(fēng)衣,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把手槍。
聽到動靜,他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
他沒有戴面具,也沒有用變聲器。
那是一張我從未見過的,平平無奇的臉。
但他看到我們時,臉上露出的那種陰冷的,貓捉老鼠般的笑容,卻讓我瞬間確定,他就是幕后的主使。
「歡迎,兩位。」他微笑著說,仿佛我們是來做客的朋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周聞。想必,張警官已經(jīng)給你們帶來了一些小小的『驚喜』吧?」
他就是「影子」的頭目。
「周聞?!菇隳钪@個名字,眼神冰冷,「你終于肯露面了?!?/p>
「沒辦法,為了你父親的遺產(chǎn),我總得拿出點(diǎn)誠意。」周聞的目光轉(zhuǎn)向我,充滿了貪婪,「林小姐,別來無恙?我為你準(zhǔn)備的這場大戲,還喜歡嗎?」
「我父親......和你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我顫聲問。
「關(guān)系?」周聞笑了起來,「我們當(dāng)然是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創(chuàng)造了『天穹』,那個足以改變世界格局的偉大杰作??伤隳莻€迂腐的父親,卻在最后關(guān)頭,想要把它毀掉!」
「他說那是潘多拉魔盒,是罪惡的源泉!真是可笑!力量本身沒有罪,有罪的是不敢使用力量的懦夫!」
他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眼神里充滿了瘋狂的偏執(zhí)。
「他以為把數(shù)據(jù)藏起來,再假死脫身,就能阻止我嗎?太天真了!我找了他十年,也找了你十年!現(xiàn)在,終于到了收獲的季節(jié)?!?/p>
他把槍口,對準(zhǔn)了時雪的腦袋。
「林小姐,做出你的選擇吧。是用那塊石頭,換你愛人的命。還是......看著她的腦袋,在你面前開花?」
時雪看著我,輕輕地?fù)u了搖頭。
她的眼神在告訴我:不要管我,不要把東西給他。
我看著她蒼白的臉,看著她眼中的決絕,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樣。
一邊是父親的遺愿和國家安全,一邊是我用生命去愛的女人。
我緩緩地,從口袋里掏出那塊黑色的石頭。
「好,我給你?!刮遗e起石頭,聲音因為緊張而沙啞,「但你必須先放了她?!?/p>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周聞冷笑一聲,手指放在了扳機(jī)上。
「住手!」我大喊道。
我往前走了一步,將石頭遞向他。
「東西給你,你放人。」
周聞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他伸出手,準(zhǔn)備來接那塊石頭。
就在他即將觸碰到石頭的一瞬間,我看著江雁,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石頭朝著另一個方向扔了出去!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