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秦銘記下地址,決定明天去探一探。
正要收起資料,最后一頁的一行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PS:小雨體內(nèi)的寒毒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不是已知的任何物質(zhì)。實驗室說它表現(xiàn)出類似'低溫等離子體'的特性,但樣本太少無法確定。另外,醫(yī)院監(jiān)控顯示,那個'慈善醫(yī)療隊'里有個戴墨鏡的男人,右手只有四根手指。"
秦銘眼睛瞇了起來。線索開始連接了。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林妍的號碼:"明天早上八點,醫(yī)院見。然后我們?nèi)€地方。"
掛掉電話,秦銘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城市燈火。重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事情變得復雜了。
地球,似乎并不像他記憶中那么簡單。
清晨六點,秦銘站在城東別墅區(qū)外圍的樹林里,遠遠觀察著那棟標號為B17的白色別墅。
林妍蹲在旁邊,不停地搓著手。初秋的清晨已經(jīng)有些涼意,她只穿了件薄外套。
"你確定是這里?"她小聲問。
秦銘點點頭。別墅看起來很普通,三層樓,帶個小花園,但直覺告訴他沒那么簡單。
"你在這等著。"秦銘遞給她一個小巧的通訊器,"有情況我會通知你。"
林妍皺眉:"我可是記者,潛入調(diào)查是我的專長。"
"里面可能有危險。"秦銘看了她一眼,"不是普通人能應付的那種。"
林妍還想說什么,秦銘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滑入陰影中,幾個起落就接近了別墅圍墻。她目瞪口呆——那速度根本不是人類能達到的。
秦銘輕松翻過三米高的圍墻,落地時連一片落葉都沒驚動。他貼著墻根移動,避開所有可能的監(jiān)控角度。
后門是電子鎖,但對秦銘來說形同虛設。一絲靈力注入鎖芯,輕輕一擰就開了。
屋內(nèi)靜悄悄的,裝修豪華但沒有人氣,顯然不常有人住。秦銘放輕腳步,逐個房間檢查。
一樓沒什么異常。二樓臥室衣櫥里掛著幾套秦玉常穿的衣服,證實這里確實是他的秘密據(jù)點。
真正引起秦銘注意的是地下室入口——藏在書房書架后面,如果不是他神識敏銳,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那幾乎不可見的縫隙。
推開暗門,一股陰冷氣息撲面而來。秦銘瞇起眼睛——這感覺他太熟悉了,是靈力波動。
沿著樓梯下到地下室,眼前的景象讓秦銘瞳孔驟縮。
三十平米左右的空間,中央畫著一個直徑約兩米的復雜陣法,四周墻壁貼滿了黃紙符箓。角落里擺著一張桌子,上面堆著幾本古籍和各式藥材。
最引人注目的是對面墻上掛著的一幅畫像——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身穿道袍,手持拂塵。畫像下方的供桌上,三支香還在裊裊冒著青煙。
秦銘走近查看那些古籍?!痘A煉氣術》《符箓?cè)腴T》《靈藥辨識》...全是修真界最基礎的入門典籍,但在地球上出現(xiàn)就很不尋常。
他翻開《基礎煉氣術》,扉頁上寫著一行小字:"天元會初級教材,編號017"。
"天元會..."秦銘喃喃自語。看來這個組織不僅存在,還在系統(tǒng)性地培養(yǎng)修真者。
桌上的藥材大多是普通貨色,但有幾種引起了秦銘的注意——陰靈草、血靈芝...這些都是煉制邪門丹藥的材料。
"果然有問題。"秦銘拿起一株干枯的暗紅色草藥聞了聞,眉頭緊鎖。血靈芝需要新鮮人血澆灌才能生長,秦玉從哪弄來的這東西?
他繼續(xù)搜查,在桌底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格。里面放著一個小木盒,盒中整齊排列著五支試管,里面是暗紅色的液體。
秦銘剛拿起一支試管,突然耳朵一動——有人來了!
他迅速將試管放回原處,閃身躲到樓梯下方陰影處。
地下室門被推開,腳步聲由遠及近。從秦銘的角度,能看到一雙锃亮的皮鞋——是秦玉!
"廢物!一群廢物!"秦玉在打電話,聲音憤怒,"四個人拿不下一個高中生?暗閣就這點本事?"
電話那頭說了什么,秦玉冷笑一聲:"不用解釋了。天元會自有辦法解決他,你們等著收尸吧。"
他掛斷電話,走到供桌前點了三支新香,恭敬地拜了三拜:"師尊,弟子遇到些麻煩..."
秦銘屏住呼吸。秦玉居然有師父?難道畫像上那個老者就是...
秦玉拜完,走到陣法中央盤膝坐下,開始掐訣修煉。隨著他的動作,陣法邊緣亮起淡淡的紅光,空氣中的靈力開始向他匯聚。
"引靈陣?"秦銘暗自驚訝。雖然是最簡陋的版本,但確實是修真界常見的聚靈陣法。秦玉的修為大概在煉氣二層左右,比他低一個小境界。
觀察了一會兒,秦銘決定現(xiàn)身。他故意踩出一聲響動。
"誰?!"秦玉猛地睜眼,跳了起來。
秦銘從陰影中走出,似笑非笑:"打擾你修煉了?"
秦玉臉色瞬間慘白:"你...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這不重要。"秦銘環(huán)顧四周,"重要的是,你什么時候開始修真的?誰教你的?"
秦玉的眼神閃爍,突然伸手從供桌上抓起一張符箓,猛地擲向秦銘!
符箓在空中燃燒起來,化作一團火球呼嘯而來。秦銘不躲不閃,右手一揮,一道靈力屏障輕松擋下火球。
"就這點本事?"秦銘冷笑。
秦玉見一擊不成,又連續(xù)擲出三張符箓。這次是三道風刃,呈品字形斬來。
秦銘依舊輕松化解,同時一步跨出,瞬間拉近距離,一拳轟向秦玉胸口。
秦玉倉促格擋,但力量差距太大。他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墻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你...你也是..."秦玉滿臉驚恐,"不可能!師尊說地球上修真者不超過十個!"
秦銘走過去,一腳踩住秦玉的胸口:"現(xiàn)在我問,你答。天元會是什么組織?你師父是誰?"
秦玉咬牙不語。
秦銘腳下加力,秦玉頓時慘叫起來:"我說!我說!天元會是...是一個古老組織,專門研究超凡力量...我?guī)煾甘歉睍L玄陰子,他...他看中我的資質(zhì),收我為記名弟子..."
"玄陰子?"秦銘皺眉。這名字一聽就是道號,不是本名。
"你們有多少人?總部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秦玉驚恐地說,"我只是外圍成員,每月去一次分部接受指導..."
秦銘盯著他的眼睛,確認他沒說謊后,繼續(xù)問:"林小雨體內(nèi)的寒毒,是不是你們干的?"
秦玉眼神閃爍了一下:"不...不是..."
"撒謊。"秦銘腳下再加力,秦玉的肋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是分部的要求!"秦玉終于崩潰了,"他們需要特殊體質(zhì)的孩子做實驗...我只是幫忙物色人選..."
秦銘眼中殺機暴漲。他早猜到是這樣,但親耳聽到還是怒火中燒。
"你們害了多少孩子?"
"不多...就幾個...啊!"秦玉突然慘叫一聲,雙眼凸出,七竅開始流血。
秦銘一驚,連忙松開腳。秦玉在地上痛苦翻滾,皮膚下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救...救我..."秦玉伸出手,滿臉絕望,"他們...給我下了禁制..."
秦銘蹲下身,一絲靈力探入秦玉體內(nèi)。果然,在心脈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詭異的黑色符文,正在吞噬宿主的生命力。
"血咒禁制..."秦銘臉色凝重。這是修真界常用的控制手段,一旦宿主試圖泄露秘密,就會觸發(fā)。
他嘗試用靈力化解,但那符文異常頑固。眼看秦玉就要不行了,秦銘一咬牙,直接切斷了符文與心脈的連接。
"啊——!"秦玉發(fā)出一聲不似人類的慘叫,昏死過去。
秦銘檢查了一下,人還活著,但修為廢了大半,以后能不能醒過來都難說。
他站起身,快速搜查了整個地下室,在畫像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格。里面放著一張古老的地圖和一枚玉簡。
地圖和他之前在《玄元錄》中看到的那張很像,但更詳細,標注了幾個紅點。玉簡則是修真界常用的信息儲存工具,需要靈力讀取。
秦銘將兩樣東西收好,又拿了幾本關鍵典籍,迅速離開了別墅。
林妍還在樹林里等著,見到秦銘立刻迎上來:"怎么樣?"
"先離開這里。"秦銘沉著臉說。
回到車上,秦銘才簡單說了下發(fā)現(xiàn)。當然,隱去了修真部分,只說秦玉參與了一個邪惡組織的兒童實驗。
林妍臉色煞白:"那小雨的寒毒..."
"應該就是這個組織干的。"秦銘點點頭,"好消息是,我找到了些線索。"
他拿出那張地圖,指著其中一個紅點:"這里可能是他們的一個據(jù)點。我打算去看看。"
林妍湊過來看:"這是...城郊的老礦區(qū)?早就廢棄了啊。"
"越是這種地方越容易藏污納垢。"秦銘收起地圖,"先去醫(yī)院看看小雨,然后我送你回家。"
"我也要去!"林妍堅決地說,"這是我妹妹的事,我不能袖手旁觀。"
秦銘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么。他知道這姑娘有多倔。
醫(yī)院里,林小雨的狀態(tài)比昨天好多了。見到秦銘,小姑娘開心地招手:"秦哥哥!我今天能喝一整碗粥了!"
秦銘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暗中又輸入一絲靈力檢查她體內(nèi)情況。寒毒被暫時壓制住了,但根源還在。
"恢復得不錯。"他對林妍說,"再治療兩次應該就能痊愈。"
林妍眼眶發(fā)紅:"謝謝...真的謝謝你..."
離開醫(yī)院時已是下午。秦銘讓林妍先回去準備些探險裝備,自己則回了趟秦家。
秦玉失蹤的事已經(jīng)引起了騷動。秦父正在大發(fā)雷霆,命令所有人出去找。
秦銘裝作不知情,回到自己房間鎖上門,取出那枚玉簡。
將一絲靈力注入,大量信息頓時涌入腦?!?/p>
"天元會志在重現(xiàn)上古榮光...收集散落人間的修真遺物...尋找玄元秘境..."
最讓秦銘震驚的是最后一段:
"據(jù)《玄元錄》載,地球曾為修真大界'玄元界'一部分,后因靈氣枯竭被大能封印...今靈氣將復,秘境重開..."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秦銘放下玉簡,心潮澎湃。如果這是真的,那么地球曾經(jīng)是修真界的一部分?而現(xiàn)在靈氣要復蘇了?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自己重生回來,是巧合,還是...
沒時間多想了。秦銘收好玉簡,換了身方便行動的衣服,又從抽屜里拿出幾樣東西——一疊符紙、一小瓶朱砂和一支毛筆。
這是他這幾天偷偷準備的簡易畫符工具。雖然材料低劣,但以他的水平,畫幾張基礎符箓還是夠用的。
傍晚時分,秦銘和林妍在城郊匯合。林妍背了個大包,里面裝著手電筒、繩索、急救包等裝備。
"你確定是這里?"她看著眼前荒廢的礦區(qū),有些發(fā)怵。
秦銘點點頭。根據(jù)地圖標注,入口應該在礦區(qū)最深處的一個廢棄礦井里。
兩人打著手電筒深入礦區(qū)。天色漸暗,四周開始出現(xiàn)奇怪的聲響。林妍緊緊跟在秦銘身后,大氣都不敢出。
"就是那個。"秦銘突然指著前方一個被鐵柵欄封住的礦井口。
柵欄上的鎖已經(jīng)銹跡斑斑,秦銘輕輕一扯就開了。兩人鉆進去,沿著潮濕的隧道向下走。
越往里走,空氣越冷。林妍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但咬牙堅持著。
突然,秦銘停下腳步:"不對勁。"
"怎么了?"林妍小聲問。
秦銘沒回答,而是猛地將她拉到身后。下一秒,一道黑影從隧道深處撲來!
那是一只...秦銘也說不上來是什么。外形像狼,但全身沒有皮毛,只有漆黑的鱗片,眼睛是血紅色的。
"退后!"秦銘一把推開林妍,同時右手掐訣,一道靈力打出。
那怪物被擊中,嘶叫著后退幾步,但很快又撲上來。秦銘連續(xù)攻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力對它效果有限。
"怎么可能..."秦銘心中震驚。以他的修為,普通邪物應該一擊必殺才對。
怪物抓住空隙,一爪拍在秦銘肩膀上。劇痛傳來,鮮血頓時浸透了衣服。
"秦銘!"林妍驚叫一聲,抓起地上一根鐵棍沖過來。
"別過來!"秦銘大喊,但已經(jīng)晚了。
怪物轉(zhuǎn)向林妍,血紅的眼睛里閃爍著殘忍的光。它一躍而起,直撲林妍咽喉!
千鈞一發(fā)之際,秦銘體內(nèi)突然涌出一股陌生的力量。他雙眼泛起金光,右手不自覺地結(jié)出一個復雜法印。
"轟!"
一道璀璨金光從他掌心射出,瞬間貫穿了怪物頭顱。那怪物連慘叫都沒發(fā)出,就化為一灘黑水。
秦銘呆立原地,同樣震驚。剛才那股力量...絕對不是他的!
"秦銘...你的眼睛..."林妍顫抖著指著他。
秦銘眼中的金光漸漸褪去。他搖搖頭,壓下心中的疑惑:"先離開這里。"
兩人原路返回,直到出了礦井才松口氣。
"那...那是什么東西?"林妍聲音還在發(fā)抖。
秦銘搖頭:"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天元會在礦井深處藏了什么東西,而且派了守衛(wèi)。"
他看了看肩膀的傷口,還好不深。
"先回去從長計議。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林妍點點頭,眼中滿是敬畏和困惑。她第一次親眼看到超自然力量,世界觀徹底被打敗了。
回程的車上,秦銘一直沉默。太多疑問在腦海中盤旋——地球的修真歷史、天元會的真正目的、秦玉的師父、自己體內(nèi)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力量...
但有一點他很確定: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復雜得多。而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