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西北的秋風,刮在人臉上,像刀子。河源縣城外,一處臨時的協(xié)同防務會議剛剛結(jié)束。
李云龍沒回自己的防區(qū),反而拉著一個人的胳膊,死活不放。“云飛兄!急著走干什么?
到我獨立團的地盤上喝兩杯!我弄到了好酒!”被他拉著的人,正是晉綏軍358團團長,
楚云飛。楚云飛一身筆挺的呢子軍官服,腳蹬馬靴,和旁邊一身土布軍裝,
腰里還掖著旱煙袋的李云龍,像是兩個世界的人?!霸讫埿郑妱赵谏?,下次吧。
”楚云飛想掙開,卻發(fā)現(xiàn)李云龍的手像鐵鉗一樣?!安恍校 崩钤讫埌涯樢粰M,
“今天你非去不可!我李云龍請客,你要是不賞臉,就是看不起我獨立團!
”這話說得又蠻又橫。楚云飛無奈,只好苦笑著點了點頭?!凹热辉讫埿秩绱耸⑶椋?/p>
恭敬不如從命。”獨立團的臨時駐地,一個破窯洞里。桌上擺著幾個粗瓷碗,一盤花生米,
還有一瓶燒刀子。李云龍給楚云飛倒了滿滿一碗?!霸骑w兄,別嫌棄,窮地方,
就這點東西招待你這個大團長了。”楚云飛端起碗,聞了聞那嗆人的酒氣,微微皺眉,
還是一飲而盡?!昂镁疲 彼澚艘痪?,臉頰泛起一絲紅暈。李云龍哈哈大笑,也干了一碗。
“痛快!”酒過三巡,李云龍的話匣子就收不住了。他拍著胸脯,唾沫橫飛?!霸骑w兄,
你別看我這團窮得叮當響,可我們最近,發(fā)了筆大財!”楚云飛的副官孫銘站在一旁,
嘴角撇了撇。八路軍能發(fā)什么財?繳獲幾桿破槍,幾百發(fā)子彈,就算過年了。
楚云飛倒是來了點興趣,“哦?不知云龍兄得了什么寶貝?”李云龍壓低了聲音,
神秘兮兮地湊過來?!皩氊悾√齑蟮膶氊?!這么說吧,有了這玩意兒,我一個營,
敢硬抗小鬼子一個聯(lián)隊!”這話一出口,窯洞里的空氣都靜了一下。楚云飛放下了酒碗,
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作為黃埔高材生,對軍事有著近乎刻板的嚴謹認知。
一個營對抗一個聯(lián)隊?那是神話。他看著李云龍那張吹得天花亂墜的臉,緩緩開口。
“云龍兄,你我是軍人,不說醉話?!薄拔宜锏恼l說醉話了!”李云龍一拍桌子,
花生米都跳了起來,“老子說的是實話!”楚云飛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一絲不以為然。
“貴軍的裝備水平,楚某略知一二。邊區(qū)造手榴彈,三十米外就沒了準頭,
威力更是差強人意。步槍多為老套筒、漢陽造,彈藥更是時常不濟。
云龍兄說一個營硬抗一個聯(lián)隊,未免有些……”他沒把話說完,但意思很明顯。你在吹牛。
李云龍最受不了別人質(zhì)疑他,尤其還是楚云飛。他脖子一梗,火氣上來了?!昂伲?/p>
你還別不信!姓楚的,敢不敢跟我出去開開眼?”楚云飛看著他,緩緩站起身。“云龍兄,
既然你這么說,楚某倒真想見識見識,是什么寶貝,能讓你有如此底氣。”他這是激將,
也是真的好奇。李云龍正中下懷。“走!讓你小子今天開開葷!”一行人走出窯洞,
來到一片開闊的河灘上。遠處,大概一百米外,有一個鬼子廢棄的炮樓,水泥和磚石結(jié)構(gòu),
看著異常堅固。李云龍的手下,警衛(wèi)排長魏大勇,已經(jīng)抱著一個木箱子等在那了。
楚云飛的目光掃過獨立團的士兵。衣衫破舊,裝備混雜,但一個個精神頭很足,
眼神里透著一股悍不畏死的光。再看自己358團的士兵,軍容嚴整,裝備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