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魂穿成了大梁國最年輕的鎮(zhèn)北大將軍。邊關(guān)浴血三年,九死一生,終于換來大勝。
班師回朝之日,皇帝親迎,萬民空巷。他還將自己最寵愛的小公主——金枝玉葉的寧安公主,
賜婚與我。洞房花燭夜,我滿身征塵與疲憊,推開了她的房門。她卻穿戴整齊,
神情冰冷地看著我,遞過來一紙和離書?!皩④?,我們不是同路人?!彼f,“這三年,
辛苦你了?!薄昂碗x之后,我府中所有財物,任你挑選,只求你還我自由?!蔽倚α?。
因為就在一個時辰前,我親眼看見,那個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子的新科狀元,
她青梅竹馬的“表哥”,從她的后窗,悄然離去。他的身上,
還帶著和她寢宮里一模一樣的、淡淡的“合歡香”的味道。自由?不。公主殿下,這場游戲,
才剛剛開始。你想要的自由,和我失去的尊嚴(yán),我們……得好好算算。第一章:凱旋,
她的“合歡香”建安七年,冬。我叫林策,醒來的時候,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
被萬千百姓夾道歡迎。身上的鎧甲冰冷沉重,左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還在隱隱作痛。
周圍是山呼海嘯般的“將軍萬歲”。陌生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瞬間明白了我的處境。我,
一個二十一世紀(jì)的歷史系博士,魂穿成了大梁國同名同姓的鎮(zhèn)北大將軍林策。而今天,
正是我率軍大破匈奴,浴血三年,凱旋歸來之日。按照歷史,接下來,我將被封為冠軍侯,
迎娶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趙寧安,走上人生巔峰。然后……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
被這對“皇家夫妻”與她的青梅竹馬,新科狀元周允之,聯(lián)手設(shè)計,剝奪兵權(quán),
安上“謀逆”的罪名,滿門抄斬??尚??一個為國流血的英雄,最終,
竟死在了自己要守護(hù)的人手里。死在了,那頂從京城,
一直送到邊關(guān)的、碩大無朋的綠帽子下。我看著城樓上,
那個身穿華服、對我點頭微笑的皇帝,
又看了看他身邊那個滿臉倨傲、眼中卻藏著一絲怨毒的狀元郎周允之。我的嘴角,
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真好。老天爺給了我一次,親手改寫自己結(jié)局的機(jī)會。是夜,
將軍府張燈結(jié)彩。我作為今天絕對的主角,在宴席上被灌了無數(shù)杯酒。群臣吹捧,同僚敬畏,
所有人都說我林策是天底下最幸運的男人。娶了全天下最高貴的女人,寧安公主,趙寧安。
酒過三巡,我借口更衣,悄悄地退出了前廳。我沒有去換衣服,
而是運起這具身體所剩不多的內(nèi)力,幾個起落,便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公主寢宮的房頂上。
夜風(fēng)很冷,吹得我臉上那道新添的疤痕,有些發(fā)癢。寢宮里,燈火通明。我揭開一片瓦,
向里看去。我看見了她。我的新婚妻子,寧安公主。她已經(jīng)卸下了繁重的鳳冠霞帔,
只穿著一件淡粉色的絲質(zhì)寢衣。烏黑的長發(fā)如云般鋪在肩上,襯得那張臉,愈發(fā)地清麗絕倫。
她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美得,不似凡人。但此刻,她臉上,卻沒有絲毫新婚的喜悅。
只有,濃得化不開的哀愁與……思念。她怔怔地望著窗外,手里,摩挲著一枚白玉佩。
我知道那枚玉佩。那是周允之的。“殿下……”一個低沉的、壓抑著痛苦的男聲,
從房間的陰影里響起。周允之!他竟然,藏在公主的寢宮里!新婚之夜!我的指甲,
深深地掐進(jìn)了房梁的木頭里,壓抑著那股即將噴薄而出的、屬于這具身體原主的滔天怒火。
“允之哥哥,”趙寧安轉(zhuǎn)過身,聲音里帶著哭腔,“你為什么還要來?
今日……是我和他大婚的日子……”“我忍不住?!敝茉?之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他一把抓住趙寧安的手,俊朗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安安,我一日不見你,便如隔三秋。
我怎能忍受,你與那粗鄙的武夫,共度良宵?”“可……可這是父皇的旨意。
”“旨意又如何?!”周允之的情緒有些激動,“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的妻!
我絕不允許任何人玷污你!”“他林策,不過是個邊關(guān)殺豬的屠夫,憑什么娶你?
若不是他運氣好,打了個勝仗,他連給你提鞋都不配!”“允之哥哥……”趙寧安看著他,
眼中淚光閃爍,全是感動與愛慕。多么感人肺腑的“真情告白”啊。我趴在房頂上,
靜靜地聽著,看著,像在欣賞一出絕妙的戲劇。接下來,他們會擁抱,會哭泣,會訴說衷腸,
會約定要共同對抗我這個“惡霸”。而這一切,都將成為我之后,親手碾碎他們的,
最好的武器。果然,周允之將她緊緊地?fù)砣霊阎小!鞍舶玻阈盼?。我已在朝中布下棋子?/p>
我恩師也是當(dāng)朝宰相。不出一年,我必能讓他林策,身敗名裂!”“你要做的,就是穩(wěn)住他。
無論如何,守好自己的清白之身,不要……不要讓他碰你?!薄拔摇颐靼?。
”趙寧安在他懷里,重重地點了點頭。多么完美的計策。多么“純潔”的愛情。就在這時,
一股極其細(xì)微的、特殊的香氣,從房間里,飄了上來。那香味,很淡,很甜膩。
我這個歷史博士,雖然對戰(zhàn)場廝殺不在行,但對古代士大夫階層的“雅玩”,卻了如指掌。
這是……“合歡香”?一種極其名貴的、據(jù)傳能催發(fā)情思的熏香。但產(chǎn)量極少,
只有宮中和少數(shù)權(quán)貴才能擁有。我再仔細(xì)地,嗅了嗅。不對。周允之身上,
似乎也有這種味道。一個大膽的、比歷史記載更骯臟的猜測,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清白之身?
呵呵。不知過了多久,周允之才依依不舍地,從后窗,像一只見不得光的老鼠,悄然離去。
而我,則重新回到了前廳。宴席散去,賓客盡歡。我端著一杯合巹酒,
在一眾下人曖昧的目光中,推開了那扇象征著無上榮耀的、公主的房門。
“吱呀——”趙寧安端坐在床邊。她已經(jīng)重新整理好了儀容,
換上了一身端莊的、但依然掩蓋不住曲線的紅色長裙。她看著我,臉上是我所熟悉的,
歷史書上記載的,那種屬于皇家的、高高在上的冰冷和疏離?!皩④??!彼_口,
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感情。我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她面前。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合歡香”,
從她身上傳來。和我剛才在房頂聞到的,一模一樣。我的目光,從她那張絕美的臉上,
緩緩下移,落在了她那因為緊張而微微起伏的胸口。然后,落在了她身下,
那張整齊得沒有一絲褶皺的、鮮紅的喜被上。我忽然,笑了。笑得,讓她有些莫名其妙,
甚至,有些心慌。“公主殿下。”我伸出手,輕輕地,挑起她的下巴?!敖褚梗闶俏业?。
”“我林策,血戰(zhàn)三-年,換來的,就是你?!薄八裕蔽业氖种?,輕輕地,
摩挲著她光滑的下頜,感受著她皮膚下,那因為恐懼而加速的脈搏。“取悅我。
”第二章:她的身子,比她的嘴硬我的話,像一道驚雷,劈在了趙寧安的頭頂。
她那張總是掛著高傲與疏離的絕美臉龐上,第一次,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震驚。
她大概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竟有人敢用這種近乎命令和羞辱的語氣,
對她這位金枝玉葉的公主說話?!澳恪阏f什么?”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說,
”我湊近了些,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句地重復(fù)道,
“取悅我?!蔽业暮粑菨L燙的,帶著血腥味和酒氣。她的身體,是冰冷的,
帶著那股甜膩的合歡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在這方寸之間,激烈地碰撞著?!傲植撸?/p>
你放肆!”她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猛地推開我,眼中,是滔天的羞憤和怒火,
“你不過是個粗鄙的武夫!是父皇賞給我的一條狗!你竟敢……”“狗?”我笑了,“沒錯,
我是狗。是為大梁國,守了三年國門的狗。是在冰天雪地里,啃著干糧,喝著雪水,
和匈奴人拼命的狗?!蔽业穆曇簦茌p,但每一個字,都像冰刀,刮在她的心上。“而你呢,
公主殿下?你在京城,在暖閣里,聽著曲,賞著花,和你那允之哥哥,吟詩作對的時候,
有沒有想過,是誰,在為你們,守著這份太平安穩(wěn)?”我的話,讓她臉色一白。
尤其是“允之哥哥”四個字,讓她瞳孔猛縮?!拔也恢滥阍谡f什么!”她矢口否認(rèn),
眼神里卻閃過一絲慌亂。“不知道?”我拿起桌上的合巹酒,一飲而盡。然后,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jìn)了懷里?!澳悄愀嬖V我,這滿屋子的‘合歡香’,
又是為誰點的?”她在我懷里,瘋狂地掙扎著:“放開我!你這個瘋子!我要告訴父皇!
我要讓他殺了你!”“殺我?”我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里,
沒有情欲。只有,一片燃燒的、能將人焚燒成灰燼的,冰冷怒火?!昂冒。闳ジ妗?/p>
你就告訴他,他的好女婿,在凱旋之夜,聞到了他最心愛的小公主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
”“我……”這句話,像一把利劍,徹底擊潰了她所有的防線。她的身體,軟了下來。臉上,
血色盡褪。她知道,這件事,一旦鬧大,死的,絕不會是我一個。她的允之哥哥,
那個前途無量的新科狀元,會第一個,被盛怒的皇帝,撕成碎片。她怕了。
看著她那副驚恐無助、泫然欲泣的模樣,我心中的快意,像潮水般涌來。這,僅僅是個開始。
我要的,不是她的身體。我要的,是徹底地,摧毀她的驕傲,撕碎她的愛情,
讓她引以為傲的一切,都在我面前,變得一文不值?!艾F(xiàn)在,公主殿下,”我松開她,
退后一步,像在欣賞一件即將被玷污的藝術(shù)品,“還要我,再說第三遍嗎?”她看著我,
眼神里,是屈辱,是恐懼,是深深的恨意。但她沒有再反抗。她緩緩地,站起身。
纖細(xì)的、微微顫抖的手指,落在了自己那身鮮紅嫁衣的盤扣上。一顆,一顆地,解開。
……翌日。陽光透過窗欞,照進(jìn)了這間彌漫著曖昧與屈辱氣息的房間。我睜開眼,身邊,
是早已醒來,卻像一尊木雕般,一動也不動的趙寧安。她背對著我,長發(fā)散亂,
露出的一截雪白香肩上,還殘留著昨夜瘋狂的痕跡。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
看著她的背影。一夜的折磨,并沒有讓我感受到任何征服的快感。反而,
有一種巨大的、空洞的虛無。這具年輕的、充滿活力的身體里,
那股屬于原主人的、最原始的仇恨,在得到發(fā)泄后,漸漸地平息了。取而代-之的,
是我這個現(xiàn)代靈魂的、冷靜的思考。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昨夜,趙寧安的表現(xiàn),
不像是一個早已失身于人的女子。她……她還是處子之身。而且,
她那套“嫻熟”的、取悅男人的技巧,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絕不是一個養(yǎng)在深宮、飽讀詩書的公主,該懂的東西。
“合歡香”……清白之身……還有她那些不該懂的技巧……這三者之間,充滿了矛盾。
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隱情。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侍女恭敬的聲音。“將軍,公主,
宮里來人了。太后娘娘請公主即刻入宮說話?!眮砹?。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
按照上一世的情節(jié),這次入宮,趙寧安會向太后,也就是她的姑母哭訴。然后,
太后就會開始著手,聯(lián)合以周允之為首的文官集團(tuán),開始對我進(jìn)行第一次的“敲打”。
而敲打我的方式,就是收回我手中一部分的“兵權(quán)”。我坐起身,拿起一件外袍,
隨意地披上。“去吧?!蔽覍Υ采夏莻€依舊僵硬的背影說,“去告訴你的姑母,
告訴你的父皇,就說我林策,是個欺君罔上、強占公主的畜生?!壁w寧安的身體,猛地一顫。
她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兩行清淚,無聲地滑落。
“林策,”她看著我,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你,會后悔的。”第三章:第一滴血,
我的兵權(quán)趙寧安最終還是入宮了。她走的時候沒有看我一眼,
那單薄的背影卻帶著一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
我獨自一人坐在那張凌亂的、還殘留著她幽香的大床上,冷靜地梳理著一切。
昨夜的瘋狂是一場發(fā)泄,也是一場試探。試探出了她的底線,也暴露出了更多的謎團(tuán)。
她仍是清白之身,這徹底推翻了“合歡香”等于“偷情”的直接等式。
一個深愛著青梅竹馬并且已經(jīng)計劃好要“守身如玉”對抗我的女人,
絕不可能在新婚前夜與人偷情。那么昨晚我撞見的“名場面”就不是偷情現(xiàn)場,
而更像是一場……“告別儀式”?可那“合歡香”又作何解釋?
還有她那身不該懂的、甚至是有些刻意的“媚術(shù)”又是在哪里學(xué)的?整件事像一團(tuán)迷霧。
而我就站在這迷霧的中央?!皩④??!庇H兵林虎在門外低聲稟報,
“宮里的賞賜還有……圣旨到了。”我披上外衣走到前廳。
一個傳旨的老太監(jiān)正捧著一卷明黃的圣旨,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他身后跟著幾十個小太監(jiān),
手里捧著各種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冠軍侯林策接旨。”我跪下。老太監(jiān)清了清嗓子,
用他那尖細(xì)的嗓音念著早已擬好的嘉獎之詞。無非是夸我勞苦功高,是大梁的擎天玉柱云云。
最后話鋒一轉(zhuǎn)?!啊粚④婇L年征戰(zhàn)邊關(guān),于京中事務(wù)恐有生疏。為體恤將軍勞苦,
朕決意收回將軍‘京畿巡防營’之兵權(quán),暫由兵部代管。另賜黃金萬兩,
錦緞千匹……”來了。第一刀砍下來了。京畿巡防營是我手中最重要的一支力量。
它負(fù)責(zé)拱衛(wèi)整個京城的安全,也是我作為鎮(zhèn)北大將軍在朝堂上安身立命的根本。
上一世就是從失去這支軍隊開始,我一步步被架空,最終淪為任人宰割的羔羊。
趙寧安的動作真快。
看來她在太后面前添油加醋地把我描繪成了一個囂張跋扈、意圖染指京城兵權(quán)的危險人物。
而皇帝那個生性多疑的君主,最忌諱的就是功高蓋主的武將。好一招“枕邊風(fēng)”殺人。
“臣林策領(lǐng)旨謝恩?!蔽移届o地接過了那道足以改變我命運的圣旨。傳旨太監(jiān)看著我,
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他大概以為我會暴怒、會抗旨。
但他看到的只是一個平靜得近乎漠然的武將。仿佛被收走的不是心頭的兵權(quán),
只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舊衣服。等太監(jiān)走后,親兵林虎氣得一拳砸在柱子上?!皩④?!
這……這他媽不是卸磨殺驢嗎?!兄弟們在邊關(guān)拿命換來的功勞,他們一句話就給收回去了?
!”“就因為咱們?nèi)⒘藗€公主?”“早知道還不如不回這京城!”我沒有理會他的暴怒。
我只是拿起那道圣旨仔細(xì)地看了看。然后我笑了。笑得很冷。“老虎,”我吩咐道,“去,
把我?guī)旆坷锬菐紫渥訌男倥鯉だ锢U獲來的‘戰(zhàn)利品’抬出來。”“將軍,您要干什么?
”“送禮?!蔽艺f。一個時辰后,京城里幾位手握重權(quán)的文官府邸門口,
都收到了來自冠軍侯府的“厚禮”。送給當(dāng)朝宰相也就是周允之恩師的,
是一套價值連城的夜光杯。送給吏部尚書的,是一對雕工精美的白玉獅子。
……而送給新科狀元周允之府上的,則是一份最特殊的禮物。那是一盒包裝精美至極的熏香。
盒子上用蠅頭小楷寫著三個字。“合歡香”。第四章:最烈的酒,
最狠的“局”我的“厚禮”在京城官場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瀾。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我林策在被皇帝敲打之后非但沒有收斂,反而用一種更張揚的方式在向文官集團(tuán)“示好”。
或者說示威。尤其是那盒送到周允之府上的“合歡香”。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這是宮中秘寶,
一個外臣斷沒有擁有的道理。
我此舉無疑是在用一種極其囂張的方式告訴所有人——公主是我的人,
連她宮里的東西我都能隨意拿來送人。這是一個男人對自己所有物最直接的主權(quán)宣示。
一時間流言四起。有人說我粗鄙不堪,將皇家顏面視若無物。也有人說我這是在警告周允之,
讓他離我的女人遠(yuǎn)一點。而我則待在府里哪兒也不去,每天只是喝酒練槍。
像一頭暫時收斂了爪牙的猛虎,冷眼旁觀著這場由我親手點燃的輿論風(fēng)暴。
三天后趙寧安回來了。她看起來憔悴了許多,那張絕美的臉上再無往日的驕傲,
只剩下深深的疲憊和……一絲隱藏的恐懼。她一進(jìn)門就將一沓銀票甩在了我的面前。
“這是五萬兩?!彼穆曇艉芾洌熬彤?dāng)我買你那三天的‘安分’。
”“我不管你送禮是何用意,從今天起我不希望再從外面聽到任何關(guān)于我和你的流言。
”我擦拭著手中的長槍,頭也沒抬?!拔迦f兩?公主殿下,
你覺得我的尊嚴(yán)和你的名節(jié)就值這么點錢?”“那你還想怎么樣?!”她有些失控地叫道,
“兵權(quán)我已經(jīng)幫你向父皇求情,只是‘暫由’兵部代管!你送禮的事我也替你壓了下去!
你到底還想讓我怎么做?!”“幫我求情?”我終于抬起頭笑了,“公主,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你以為我林策需要一個女人去幫我求兵權(quán)?”我緩緩站起身,
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材帶著邊關(guān)戰(zhàn)場上淬煉出的實質(zhì)般的殺氣,將她完全籠罩。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我那十萬鎮(zhèn)北軍就能踏平你這京城?”“你……你敢!
”她嚇得后退一步,臉色慘白?!拔耶?dāng)然不敢?!蔽沂掌饸鈩葜匦伦?,“我是大梁的將軍,
不是反賊。”“但,這不代表我就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我看著她,眼神變得深邃。
“公主,我們來做個交易吧?!薄笆裁唇灰祝俊薄昂芎唵??!蔽艺f,“從今天起,
你安安分分地當(dāng)好你的冠軍侯夫人。在人前我們要如膠似漆,恩愛不疑?!薄澳阕鰤簦?/p>
”“聽我說完。”我打斷她,“作為回報,私下里我不會再碰你。
我會給你你想要的‘自由’?!薄吧踔痢蔽翌D了頓,拋出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誘餌,
“我可以偶爾‘眼盲’一次,讓你有機(jī)會和你那‘允之哥哥’見上一面?!彼偷靥痤^,
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她不明白我為什么會提出如此“屈辱”的條件。這簡直不像一個男人,
尤其是一個被戴了綠帽子的將軍該說的話。“你……你有什么目的?”她警惕地問。
“我的目的你不需要知道?!蔽艺f,“你只需要回答我,這筆交易你做還是不做?
”趙寧安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她的內(nèi)心在天人交戰(zhàn)。
一方面是對我這個“仇人”的憎恨和警惕。
另一方面則是對“自由”和“愛情”的無法抑制的渴望。最終渴望戰(zhàn)勝了理智。“……好。
”她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我答應(yīng)你。但你必須發(fā)誓絕不能傷害允之哥哥!”“一言為定。
”我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烈酒入喉像火在燒。而我的心卻冷如寒冰。趙寧安啊趙寧安,
你以為你得到的是自由嗎?不。
你得到的是將你和你那位“允之哥哥”一起拖入深淵的第一張門票。
你以為我是在成全你的愛情嗎?不。
我是要讓你們親手為你們那所謂的“愛情”付出最慘痛的代價。我要讓全天下都看看。
他周允之一個靠著女人上位的狀元郎,是怎么一步步被我玩死的。而你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又是怎么從云端跌入我為你們精心準(zhǔn)備的、最骯臟的泥潭里的。這場戲越來越有趣了。
第五章:誅心的局,才子成了“賊”和趙寧安達(dá)成“協(xié)議”后,冠軍侯府畫風(fēng)突變。
我們成了整個京城最模范的恩愛夫妻。我不再終日酗酒,而是開始陪她逛花園聽小曲,
甚至笨拙地學(xué)著和她下棋。她也收起了那副冰冷的面孔,雖然依舊沒什么笑臉,
但至少在人前她會挽著我的手臂,會為我整理衣領(lǐng),做足了賢妻的姿態(tài)。
下人們都說將軍和公主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只有我們自己知道,
這恩愛的表象下是多么冰冷的算計和交易。很快第一次“機(jī)會”來了。
宮中設(shè)宴慶賀太后壽辰。宴席上我依舊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而趙寧安則作為我身邊最完美的“點綴”,優(yōu)雅地應(yīng)酬著各府的誥命夫人。
周允之自然也在場。他看到我和趙寧安那副“恩愛”的模樣,臉色鐵青,
幾次想找機(jī)會與趙寧安搭話都被我“不經(jīng)意”地?fù)趿嘶厝?。宴至中途?/p>
我假裝不勝酒力起身告辭,說要去偏殿休息片刻。我離開時給趙寧安使了個眼色。
她立刻心領(lǐng)神會。我知道等我一走,她就會找借口溜出去,
與她的“允之哥哥”在某個偏僻的角落里互訴衷腸。而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并沒有真的去偏殿休息。而是轉(zhuǎn)身直接去了皇帝的書房——御書房。“臣林策有緊急軍情,
求見陛下!”我用這個誰也無法拒絕的理由,見到了正在批閱奏折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