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dāng)天,全球數(shù)十家直播平臺同時上線了這場備受矚目的世紀(jì)婚禮。
當(dāng)鏡頭緩緩掃過場地時,彈幕瞬間停滯了幾秒,緊接著爆發(fā)出鋪天蓋地的驚嘆——
主會場設(shè)在林家和陸家聯(lián)手打造的中式園林里,青石板鋪就的紅毯從月洞門一直延伸到正廳,兩側(cè)懸掛著兩排大紅燈籠,微風(fēng)拂過,燈籠輕輕搖曳,每盞燈面上都用金線繡著“棠”“舟”二字,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簽到臺擺在一棵百年銀杏樹下,臺面鋪著暗紋紅綢,正中央擺著個青花瓷瓶,瓶身繪著“百鳥朝鳳”圖,熟悉古董的網(wǎng)友一眼就認出來——
那是林棠爺爺收藏的明代永樂年間官窯花瓶,曾在博物館展出過。
瓶里插著幾十枝白玫瑰,花瓣上還帶著晨露,是陸硯舟親手在莊園花房種的,花期掐得正好,就等今天綻放。
更讓人驚嘆的是伴手禮區(qū),每個描金禮盒里都放著兩樣?xùn)|西:
一盒曲奇餅干,烤得金黃酥脆,包裝紙上印著林棠畫的簡筆畫;
一枚平安符,用紅綢包裹著,邊角繡著小小的“舟”字,是陸硯舟趁著拍戲間隙一針一線繡的。
【這哪是婚禮啊,分明是非遺展覽+手工美食節(jié)!豪門婚禮都這么卷了嗎?】
【那個青花瓷瓶我在省博物館見過同款!據(jù)說估值九位數(shù)!插玫瑰也太奢侈了吧!】
【伴手禮居然是親手做的?頂流夫婦也太接地氣了!突然覺得他們離我好近……】
【救命!陸影帝居然會繡花?這是什么全能男神!】
林棠的化妝間里,她正對著鏡子皺眉頭,伸手扯了扯頭上的鳳冠:
“這頭冠也太重了吧?壓得我脖子都快斷了,等會兒怎么拜堂?”
化妝師連忙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著頭冠的位置:
“祖宗,您可輕點!這頭冠是陸先生找遍全球珠寶匠人湊的淡水珠,每顆珠子內(nèi)側(cè)都刻著日期,從你們認識那天開始算的,一顆都不能少?!?/p>
林棠的動作猛地頓住。
她抬手輕輕撫摸著頭冠上最大的那顆珍珠,冰涼的觸感透過指尖傳來。
化妝師取來放大鏡遞過來,她對著鏡子仔細一看,果然在珍珠內(nèi)側(cè)看到了極小的刻字——
第一顆珍珠最小,藏在鳳冠的流蘇里,刻著“十歲·巷口”,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陸硯舟,在巷口搶了他手里的糖葫蘆,還把山楂核吐在了他新買的白襯衫上。
中間的珍珠大小不一,刻著“十三歲·畫室”“十五歲·考場”“十八歲·機場”……
每一個日期都對應(yīng)著一段記憶,有的是她把他的畫具扔出窗外,有的是他替她背了逃課的黑鍋,有的是她出國前,他在機場偷偷塞給她的那包大白兔奶糖。
最后一顆最大的珍珠,嵌在鳳冠正中央,刻著“今天·余生”。
“傻子?!?/p>
林棠摸著那顆珍珠,嘴角忍不住向上揚,眼淚卻毫無預(yù)兆地掉了下來,砸在鏡面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就在這時,化妝間的門被“砰”地一聲推開,伴郎團鬧哄哄地涌了進來。
江野推了推眼鏡,手里捧著個紅盒子,笑著遞到林棠面前:“陸哥說,這雙婚鞋得麻煩林棠小姐自己解?!?/p>
盒子里是雙紅繡鞋,鞋面上用金線繡著并蒂蓮,鞋扣卻不是普通的帶子,而是個小巧的魯班鎖,鎖身上刻著復(fù)雜的花紋。
林棠挑眉,拿起繡鞋打量了兩眼:“就這?小瞧我?”
她小時候跟著爺爺玩過不少古董機關(guān)盒,這點小玩意兒根本難不倒她。
指尖在魯班鎖上輕輕撥弄了幾下,只聽“咔噠”一聲,鎖扣就開了。
鞋里掉出一張折疊的紙條,上面是陸硯舟遒勁的字跡:“去看看紅毯盡頭的老槐樹?!?/p>
林棠心里一動,提著裙擺就往外跑,化妝師在后面追著喊:
“祖宗!頭冠!慢點跑?。 ?/p>
紅毯盡頭的老槐樹下,樹干上掛著塊木牌,也是陸硯舟的筆跡,寫著:
“十年前你刻的‘林棠到此一游’,我補了‘陸硯舟陪你’?!?/p>
林棠仰頭看去,果然在樹干齊腰的位置看到了兩行字。
上面一行是她小時候刻的,歪歪扭扭的“林棠到此一游”,旁邊還畫了個丑丑的笑臉;
下面一行是新刻的,筆鋒雋秀的“陸硯舟陪你”,末尾畫了只啃著糖葫蘆的小貓,貓的耳朵上還缺了個角——像極了當(dāng)年她搶他糖葫蘆時,被他追著打,不小心摔掉的那只布偶貓的耳朵。
十年前,她爬這棵老槐樹掏鳥窩,被陸硯舟發(fā)現(xiàn),兩人在樹下吵了一架。
她氣不過,就用石頭在樹干上刻了自己的名字,結(jié)果被他追著打了三條街,最后還是他買了根新的糖葫蘆哄她,才算了事。
【嗚嗚嗚!十年前的約定!這是什么神仙愛情!我哭爆!】
【陸影帝也太會了吧!這種細節(jié)都記得清清楚楚!這糖我能磕一輩子!】
【所以當(dāng)年追著打她是因為吃醋?怕她把名字刻在樹上,以后被別人看到?這是什么小學(xué)生行為!但我好愛!】
【從十歲到現(xiàn)在,從搶糖葫蘆到婚紗落地,這情節(jié)比偶像劇還甜!】
林棠站在樹下,看著那兩行跨越了十年的字跡,觸摸那背后承載的十二年深情,突然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她轉(zhuǎn)過頭,就見陸硯舟穿著一身紅色的盤金繡禮服,站在不遠處看著她,陽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朝她伸出手,眼底的溫柔像化不開的春水:
“林棠,該拜堂了?!?/p>
林棠把紙條小心翼翼地塞進禮服口袋里,然后把手放進他的掌心,指尖觸到他溫?zé)岬钠つw,心里突然變得無比安定。
“來了,陸硯舟。”
風(fēng)吹過老槐樹的葉子,沙沙作響,像是在為這對新人唱著最古老的歌謠。
紅毯兩側(cè)的燈籠輕輕搖晃,“棠”與“舟”的名字在光影里交織,映照著他們走向彼此的身影。
這場遲到了三年的婚禮,終于在十二年的深情里,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