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若雪,談的是詩詞歌賦,論的是琴棋書畫!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除了會跟我算計米價布價,你還會什么!”
他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還有,成婚三年你這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沈落雁,你可知‘無子’乃七出之條,我隨時可以一紙休書,讓你滾出相府!”
“如今你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在陸府吃上一口飯,你不僅不知感恩,還好意思來質(zhì)問我?”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下意識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三年前我為給他求機會凍壞了身子,好不容易才有孕。
沒想到,他竟然這樣想我。
陸硯舟見我不說話,臉上的厭惡更深了……
“陸相……”
一個嬌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陸硯舟方才還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
“若雪?你怎么來了?”
他快步上前扶住柳若雪,柳若雪柔柔地靠在他手臂上,目光似有若無地瞥了我一眼。
“宴會上的茶太濃了些,喝得我有些胸悶,便想出來透透氣。”
陸硯舟一聽,立刻回頭瞪我:
“沈落雁!你是怎么操持的!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若雪何等金枝玉葉,你竟敢用劣等濃茶招待貴客?真是粗鄙不堪,俗不可耐!”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那是我托人從江南重金購來的頂級明前龍井!是他自己附庸風(fēng)雅,品不出好壞!居然成了我招待不周的罪證!
陸硯舟卻根本不給我辯解的機會,他指著我使喚:
“還愣著做什么?去給若雪重新泡一杯茶來!”
“以后若雪進(jìn)了門,你便是我陸府的妾室,要日日伺候主母,多學(xué)學(xué)她的清貴之氣,改改你那一身的銅臭味!”
我捏緊了拳頭,骨節(jié)泛白:
“誰要給你做???陸硯舟,別忘了你是怎么起家的!”
陸硯舟突然看著我笑了,他俯下身,在我耳邊森然說道:
“沈落雁,別忘了你嫁給我沒多久,你父母就雙雙暴斃,如今你無依無靠?!?/p>
“你除了乖乖待在我陸府,還能去哪兒?沈落雁,你有得選嗎?”
“出了這個門,你覺得還有誰,敢要我陸硯舟不要的棄婦?”
他直起身,又恢復(fù)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自顧自地對柳若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