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冷笑一聲：你們家的事？我女兒在里面拼命，你管這叫你們家的事？她轉(zhuǎn)向醫(yī)生，立刻準備無痛，所有責任我承擔。
王桂芳突然沖上前，抓住我媽的手臂：你敢！
接下來的事情發(fā)生得太快。我媽本能地一甩手，王桂芳踉蹌著后退幾步，絆倒在輸液架旁。咚的一聲悶響，她的后腦勺重重磕在窗臺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王桂芳癱坐在地上，眼神渙散，一縷鮮血從她花白的發(fā)間蜿蜒而下，在醬紫色棉襖上洇開一片暗色。
媽！張強終于活了過來，撲過去扶住王桂芳，轉(zhuǎn)頭對我媽怒吼：你干什么！
我媽站在原地，臉色慘白：我不是故意的...
殺人了！親家母打殺婆婆了！王桂芳突然殺豬般嚎叫起來，盡管她的聲音因為疼痛而發(fā)抖，卻依然中氣十足，強子！報警！把她抓起來！
醫(yī)護人員迅速介入，檢查王桂芳的傷勢。需要縫針，家屬誰跟著……
“不用跟著我去！強子你就留在這里！絕對不能簽無痛！”
沒等醫(yī)生說完，王桂芳就用尖銳的聲音打斷了，
張強看看他媽，又看看我，最終咬牙道：好！我知道了。
我是她母親！直系親屬！我媽拉住醫(yī)生，我可以簽字！
張強一把攔住我媽，義正言辭的對醫(yī)生說：我不同意無痛。我媽說了，用了無痛孩子會傻。你們要是敢用，我就告你們！
張強！我媽指著他，聲音發(fā)抖，你還有良心嗎？悅悅是你妻子??！
就是因為我愛她，才不能讓她做后悔的事！張強突然提高了音量，無痛針對孩子有影響！我媽是過來人，她懂！
過來人？我媽冷笑，她生過幾個？她比醫(yī)生還懂？
張強梗著脖子：反正我不同意！
我看著這個與我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他的下巴固執(zhí)地揚起，眼睛里是我從未見過的冷酷。為了他媽的一句話，他寧愿看著我受苦。
張強...我虛弱地叫他，如果...不用無痛...我會恨你...一輩子...
他身體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那副固執(zhí)的表情：悅悅，等你看到健康的寶寶，就會感謝我的決定。
我媽突然撲向張強，捶打他的胸口：你這個畜生！王八蛋！我女兒瞎了眼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