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博看到那些證據,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他顯然沒想到紀老還保存著這么多有力的證明材料。
「這...這些可能都是偽造的...」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偽造?」韓志遠拿出手機,「那我們請專家現場鑒定一下如何?」
「我已經聯系了故宮博物院的專家,他們十分鐘后就到?!?/p>
「另外,我也聯系了真正的文物局工作人員,他們會驗證你們這些'執(zhí)法人員'的身份?!?/p>
聽到這話,張文博身后的幾個"制服人員"開始慌亂起來。
其中一個人小聲對張文博說:「老板,情況不對,我們撤吧?!?/p>
張文博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對自己很不利。
「紀老頭,這件事沒完!」他威脅道,「你以為找?guī)讉€幫手就能改變什么嗎?」
「我勸你識相點,主動交出那些文物,否則后果自負!」
紀老在我們的鼓勵下,第一次挺直了腰板。
「張文博,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選擇了這條路?!?/p>
「現在,我要正式控告你詐騙、敲詐勒索、偽造證件!」
「你們這些年騙走了我多少東西,我都要一一追回!」
張文博見事情敗露,也不再偽裝。
「好啊,那我們就走著瞧!」他陰冷地笑了笑,「紀老頭,你以為有幾個朋友幫忙就能斗過我?」
「我告訴你,這件事遠比你想象的復雜!」
說完,他帶著人快速離開了。
不到十分鐘,真正的文物局專家和警察都趕到了現場。
經過專業(yè)鑒定,紀老的所有證件和證據都是真實的。
而張文博的那些"執(zhí)法文書"全部是偽造的。
警方立即立案,開始追查張文博等人的詐騙行為。
文物專家在看到紀家的收藏后,也是贊不絕口。
「紀老先生,您家這些收藏太珍貴了?!箤<艺f道,「其中很多都是孤品,具有極高的歷史價值?!?/p>
「建議您為這些文物辦理正式的收藏證明,這樣就能完全避免以后有人質疑您的合法權益。」
紀老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
終于有人正式確認了他的身份,承認了他的合法權益。
「謝謝...謝謝大家...」紀老老淚縱橫。
專家們離開后,我們在紀老家坐下來聊天。
「紀老,您知道張文博的真實身份嗎?」我問道。
紀老搖搖頭:「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對我們家的情況這么了解?!?/p>
韓志遠思考了一下:「我懷疑他背后有一個更大的團伙,專門以這種方式詐騙獨居老人。」
「很可能還有其他受害者。」
我想起張文博離開時說的話,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紀老,您家除了這些收藏品,還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嗎?」
紀老想了想:「還有一間密室,里面放著一些更重要的東西?!?/p>
「什么密室?」
紀老站起身,帶我們來到書房。
他按動了書架上的一個機關,書架緩緩移開,露出一個隱藏的房間。
我們跟著紀老走進密室,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密室不大,但里面的東西都價值連城。
墻上掛著紀曉嵐親手繪制的字畫,書架上擺放著《四庫全書》的手稿,桌案上放著各種珍貴的文房用品。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個紅木箱子。
紀老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里面放著一本古樸的冊子。
「這是《紀氏家藏目錄》,記錄了我們家歷代收藏的所有珍品?!?/p>
「包括它們的來歷、真?zhèn)巍r值,還有一些背后的歷史故事?!?/p>
我接過冊子翻看,發(fā)現里面記錄得非常詳細。
每一件收藏品都有詳細的描述,甚至包括制作工藝和保存方法。
字幕顯示,這本冊子本身就是無價之寶,因為它記錄了很多已經失傳的古董知識。
「怪不得張文博這么想要得到這些東西。」我感嘆道,「有了這本冊子,就等于掌握了一個巨大的古董寶庫?!?/p>
韓志遠也點點頭:「這本冊子在收藏界的價值,恐怕比任何單件古董都要高?!?/p>
紀老重新鎖好箱子:「我祖父臨終前告訴我,這本冊子絕對不能流失在外,否則紀家的血脈就斷了?!?/p>
「所以無論張文博用什么手段威脅我,我都沒有告訴他密室的事?!?/p>
我們正在交談,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透過窗戶,我看到胡同口聚集了很多人。
韓志遠的保鏢急忙跑進來報告:「老板,外面來了很多記者,說要采訪紀老先生?!?/p>
「記者?」我疑惑道,「誰通知的記者?」
紀老也很茫然:「我沒有聯系任何記者啊?!?/p>
韓志遠皺了皺眉:「我去看看。」
我們來到院子里,只見胡同口黑壓壓站著一群人,有扛著攝像機的,有拿著話筒的,顯然都是媒體工作者。
一個女記者看到我們出來,立即沖了過來。
「請問您是紀曉嵐后人紀老先生嗎?」她把話筒伸向紀老,「我們聽說您家發(fā)現了大量珍貴文物,能接受我們采訪嗎?」
紀老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看向我們求助。
我上前攔住記者:「不好意思,現在不方便接受采訪?!?/p>
「為什么不方便?」另一個記者問道,「我們聽說紀老先生剛剛擊敗了一個詐騙團伙,這是很正面的新聞啊。」
我心中一動,這些記者顯然是有人故意叫來的。
但是誰呢?
正在疑惑時,我看到人群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張文博!
他正躲在記者后面,用陰冷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明白了,這是張文博的報復。
他想利用媒體給我們施壓,或者趁亂做些什么。
「韓先生,我們回屋里去?!刮业吐曊f道。
韓志遠點點頭,示意保鏢開始清場。
但記者們顯然不愿意放棄這個新聞機會,繼續(xù)圍在門口不走。
這時,一個年輕男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紀爺爺!」他激動地喊道,「我終于找到您了!」
紀老看到這個年輕人,整個人都愣住了。
「小...小軍?」他顫抖著聲音問道。
年輕人流著眼淚跑過來抱住紀老:「爺爺,我是小軍??!我回來了!」
紀老也哭了起來:「小軍...你真的回來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和韓志遠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這個小軍是誰?紀老不是說家里只剩他一個人了嗎?
而更讓我奇怪的是,我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沒有看到任何字幕。
這種情況從來沒有出現過。
小軍扶著紀老走進屋內,一邊走一邊激動地說著話。
「爺爺,我找您找得好苦??!」
「三年前我媽帶我搬家的時候,沒有留下聯系方式,我一直不知道怎么找到您?!?/p>
「直到今天看到新聞,才知道您在這里。」
紀老拉著他的手,反復確認:「小軍,真的是你嗎?你怎么長這么高了?」
小軍笑著說:「爺爺,我都二十五了,當然長高了?!?/p>
「您看,我還記得您教我的那首詩呢:'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紀老聽到這首詩,更加確信這就是自己的孫子。
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首先,小軍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正好在紀老剛剛戰(zhàn)勝張文博之后。
其次,他身上沒有字幕,這種情況我從來沒遇到過。
最重要的是,我注意到小軍的眼神中偶爾閃過一種冷意,和他表現出來的激動完全不符。
韓志遠也察覺到了異常,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
「方小姐,我們出去說兩句?!?/p>
我們來到院子里。
「韓先生,您也覺得這個小軍有問題?」
「是的。」韓志遠點點頭,「我剛才觀察了一下,這個年輕人的舉止和神態(tài)都很職業(yè),不像一個普通的孫子?!?/p>
「而且他剛才背的那首詩是《楓橋夜泊》,雖然很有名,但如果真的是紀老從小教的,應該會背一些紀曉嵐的作品才對。」
我恍然大悟:「您說得對,紀曉嵐是清朝的大學士,他的詩詞作品很多,如果紀老真的從小教孫子,不會只教唐詩?!?/p>
「那您覺得這個小軍是什么人?」
韓志遠沉思了一下:「很可能是張文博派來的?!?/p>
「既然正面強奪不行,就派人冒充紀老的親人,從內部獲取信息?!?/p>
我點點頭:「這種手法確實很狡猾,利用了老人的情感弱點。」
「我們該怎么辦?」
「先觀察,收集證據?!鬼n志遠說道,「如果貿然拆穿他,紀老可能接受不了?!?/p>
我們回到屋內,小軍正在和紀老聊著家常。
「爺爺,我媽現在過得很好,她讓我告訴您,她一直很感激您這些年的照顧?!?/p>
紀老眼中含著淚水:「她好就行,她好就行...」
「對了小軍,你現在做什么工作?」
小軍回答得很流利:「我在一家文化公司工作,專門做古董買賣的。」
我和韓志遠對視一眼,這個回答太巧合了。
「那你對古董很了解了?」我試探著問。
小軍看了我一眼:「這位姐姐是?」
「這是方小姐,是幫助爺爺的好心人?!辜o老介紹道。
「方姐姐,我對古董確實有一些了解。」小軍謙虛地說道,「不過比起爺爺家這些寶貝,我那點知識不值一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