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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別墅燈火通明。

我整了整西裝領(lǐng)口,這身行頭是林雨晴給我準(zhǔn)備的。小丫頭眼光不錯,深藍(lán)色西裝襯得我人模狗樣的。

"緊張嗎?"林雨晴小聲問。

我瞥了眼她挽著我胳膊的手:"你抖得比我還厲害。"

林雨晴今天穿了條香檳色禮服裙,頭發(fā)盤起來,露出白皙的脖子。前世我死的時候,這丫頭才大學(xué)畢業(yè),現(xiàn)在看著倒有幾分輕熟女的味道了。

門口保安檢查邀請函。林雨晴遞過去,保安看了看我,眼神有點怪。

"周少爺特意囑咐,"保安壓低聲音,"林少,您朋友最好別惹事。"

我笑了:"我盡量。"

一進(jìn)大廳,香檳美女晃得人眼花。我隨手拿了杯橙汁——鬼知道酒里有沒有加料。

"那邊就是周雄。"林雨晴用眼神示意。

舞池邊上,一群公子哥圍著個穿白西裝的年輕人。那人個子挺高,濃眉大眼,手腕上戴著塊鑲鉆的百達(dá)翡麗。

前世就是這孫子開車撞的我。

"林耀呢?"我問。

"還沒到。"林雨晴突然抓緊我胳膊,"鄭醫(yī)生在二樓。"

我順著她視線看去。二樓欄桿邊站著個穿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金絲眼鏡,手里端著紅酒杯,正跟人交談。即使隔這么遠(yuǎn),我也能認(rèn)出那張臉——鄭坤,專門給豪門干臟活的黑市醫(yī)生。

前世我臨死前,在撞我的車?yán)锟匆娺^他。

"我去轉(zhuǎn)轉(zhuǎn)。"我拍拍林雨晴的手,"你去找你朋友。"

林雨晴搖頭:"我跟你一起。"

"兩個人太顯眼。"我湊近她耳邊,"幫我盯著林耀什么時候到。"

她耳朵尖紅了,點點頭松開我。

我溜邊兒上了二樓。鄭坤正往洗手間走,我保持距離跟上。

洗手間里沒人。鄭坤剛解開褲腰帶,我反手鎖門,一個箭步上前,匕首抵住他后腰。

"別動,別叫。"我在他耳邊說,"不然腎就沒了。"

鄭坤僵住了:"你是誰?要錢?"

我把他按在墻上,匕首往上移,刀尖輕輕劃過他后頸:"三年前,江北醫(yī)院太平間,你給一個流浪漢打了一針,偽裝成心臟病發(fā)作。記得嗎?"

鄭坤呼吸急促起來:"你...你怎么知道?"

"我還知道更多。"我轉(zhuǎn)到他面前,刀尖抵住他喉嚨,"比如林耀讓你今晚在我酒里下什么藥。"

鄭坤眼鏡后的瞳孔猛地收縮。

"聰明人不說廢話。"我收起匕首,掏出手機(jī)按了幾下,"你老婆現(xiàn)在正帶著孩子逛萬達(dá),我的人跟著呢。你女兒穿粉色連衣裙,對吧?"

鄭坤臉色刷白:"你想怎樣?"

"配合我演場戲。"我打開錄音,"把林耀和周雄的計劃說清楚,我保你家人平安。"

五分鐘后,我揣著手機(jī)走出洗手間。鄭坤跟在我后面,腿有點抖。

大廳里突然一陣騷動。林耀來了,穿著騷包的酒紅色西裝,挽著個網(wǎng)紅臉女伴。周雄迎上去,兩人勾肩搭背,親熱得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我回到林雨晴身邊:"好戲開場了。"

司儀宣布切蛋糕。周雄站在臺上說了堆場面話,最后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今天還有位特殊來賓——我好朋友林耀的哥哥,林凡先生!"

聚光燈突然打在我身上。全場目光齊刷刷轉(zhuǎn)過來。

"林先生,不上來說兩句?"周雄笑得像只黃鼠狼。

林雨晴緊張地拽我袖子。我拍拍她的手,從容上臺。

周雄把話筒遞給我,眼神挑釁。臺下林耀笑得意味深長。

"感謝周少邀請。"我對著話筒說,"正好我也有件事想宣布。"

我掏出手機(jī),按下播放鍵。

鄭坤的聲音從揚(yáng)聲器里清晰傳出:"...林耀和周雄計劃在酒里下藥,讓林凡當(dāng)眾出丑,再拍視頻發(fā)網(wǎng)上...他們還偽造了林凡堵伯欠債的證據(jù)..."

全場嘩然。

周雄臉色大變,伸手要搶我手機(jī)。我側(cè)身讓過,繼續(xù)播放:"...藥是鄭坤提供的,能讓人精神恍惚,產(chǎn)生幻覺..."

"胡說八道!"周雄一拳朝我面門砸來。

我抬手格擋,順勢抓住他手腕一擰。周雄慘叫一聲,單膝跪地。

"去年十二月,"我居高臨下看著他,"你在西山飆車撞死個清潔工,是你爸花錢擺平的吧?"

周雄臉色煞白:"你...你血口噴人!"

"需要我提供目擊證人嗎?"我松開他,轉(zhuǎn)向臺下目瞪口呆的賓客,"對了,林耀少爺還欠地下錢莊兩千萬,用的是林氏集團(tuán)公章?lián)!_@事兒林董事長知道嗎?"

林耀沖上臺:"林凡!你找死!"

我笑了:"怎么,又要像上個月那樣,派幾個混混打斷我的腿?"

臺下議論紛紛。幾個記者模樣的人瘋狂拍照。

林耀眼神陰毒,卻不敢當(dāng)眾動手。周雄爬起來,指著我鼻子:"你給我等著!"

"等什么?"我摘掉話筒,聲音突然冷下來,"等你像前世那樣開車撞死我?"

周雄明顯沒聽懂,但被我的眼神嚇得后退兩步。

我大步下臺,拉起林雨晴就走。經(jīng)過鄭坤身邊時,我低聲道:"帶著家人離開這座城市,現(xiàn)在。"

出了別墅,夜風(fēng)一吹,我才發(fā)現(xiàn)后背濕透了。剛才那出戲看似輕松,實則步步驚心。要是鄭坤臨時反水,或者周雄直接叫保鏢,事情就麻煩了。

"哥...你剛才太帥了!"林雨晴眼睛亮晶晶的。

我捏了捏眉心:"趕緊走,他們反應(yīng)過來就該追出來了。"

果然,我們剛上車,別墅里就沖出七八個保鏢。林雨晴一腳油門,紅色小寶馬躥了出去。

"現(xiàn)在去哪?"她問。

"武館。"我看了眼后視鏡,"明天林耀肯定要報復(fù)。"

林雨晴咬咬嘴唇:"哥,其實我還有件事沒告訴你..."

話音未落,一輛黑色越野車突然從岔路沖出來,狠狠撞向我們側(cè)面!

"砰!"

安全氣囊爆開。我瞬間運(yùn)起玄天訣內(nèi)勁護(hù)體,同時伸手護(hù)住林雨晴頭部。

車旋轉(zhuǎn)著撞上護(hù)欄。我踹開變形的車門,把暈乎乎的林雨晴抱出來。

越野車上跳下四個蒙面人,手里拎著鋼管。

"跑!"我推了林雨晴一把,迎了上去。

鋼管帶著風(fēng)聲砸下。我側(cè)身閃避,內(nèi)勁灌注右拳,轟在最近那人胸口。

"咔嚓!"

肋骨斷裂聲清晰可聞。那人倒飛出去,撞在越野車上,直接昏死過去。

剩下三人愣了一秒。我趁機(jī)奪過一根鋼管,一個橫掃千軍,又放倒一個。

"撤!"領(lǐng)頭的蒙面人見勢不妙,轉(zhuǎn)身就跑。

我追上去一腳踹在他后心。那人撲倒在地,我踩住他手腕:"誰派你們來的?"

蒙面人咬牙不答。我腳下用力,骨頭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聲響。

"周...周少!"他終于慘叫出聲。

我撿起掉落的鋼管,猛地擲出。鋼管如標(biāo)槍般飛出,精準(zhǔn)命中最后那個想偷襲林雨晴的家伙的大腿。

慘叫聲中,我走回林雨晴身邊。她臉色蒼白,但沒受傷。

"還能走嗎?"我問。

林雨晴點點頭,突然撲進(jìn)我懷里:"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一愣:"什么?"

"那輛車...是沖我來的。"她聲音發(fā)抖,"周雄一直...一直想逼我嫁給他..."

我輕輕拍她后背:"先回武館再說。"

半小時后,鐵手張給林雨晴倒了杯熱茶。小丫頭捧著杯子,總算不抖了。

"所以,"我坐在她對面,"周雄逼婚?林耀還撮合?"

林雨晴點頭:"林耀想通過我拉攏周家。我爸...養(yǎng)父也同意。"

鐵手張冷哼一聲:"豪門就沒一個好東西。"

我思索著。前世林雨晴沒提過這事,看來是我的重生改變了某些事情的發(fā)展軌跡。

"今晚這事鬧大了,"我說,"周家和林家都不會善罷甘休。"

林雨晴突然抓住我的手:"哥,讓我?guī)湍惆?!我在林家雖然沒實權(quán),但能接觸到內(nèi)部信息..."

我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暖。前世這丫頭也是這樣,明明自身難保,還總想著幫我。

"太危險。"我搖頭。

"我不怕!"林雨晴眼睛亮得驚人,"反正...反正他們從來沒把我當(dāng)家人。"

鐵手張咳嗽一聲:"丫頭,你知道跟著這小子會有什么下場嗎?"

"知道。"林雨晴挺直腰板,"但總比嫁給周雄強(qiáng)。"

我和師父對視一眼。老爺子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好吧。"我嘆口氣,"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撤退。"

林雨晴綻開笑容,重重點頭。

那晚,我送她到安全屋住下。臨走時,她突然叫住我:"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拿到林氏集團(tuán)的內(nèi)部賬本...對你有用嗎?"

我心頭一跳:"你能拿到?"

"財務(wù)總監(jiān)是我大學(xué)導(dǎo)師,"她狡黠地眨眨眼,"他一直...很照顧我。"

我揉揉她的頭發(fā):"別冒險。安全第一。"

回到武館,我徹夜難眠。今天這一仗雖然贏了,但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林耀和周雄丟了這么大臉,報復(fù)只會更瘋狂。

窗外,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我盤腿而坐,運(yùn)轉(zhuǎn)玄天訣。內(nèi)息在經(jīng)脈中奔流,比昨天又強(qiáng)了一分。

快了。等我突破第一重,就有足夠?qū)嵙φ鎸顾麄兞恕?/p>

"你瘋了?"鐵手張差點把藥罐摔了,"去林家壽宴?自投羅網(wǎng)嗎?"

我攪動著鍋里粘稠的藥膏,香氣彌漫整個廚房:"老太爺八十大壽,全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去。林家不敢在這種場合亂來。"

"放屁!"師父一拐杖敲在我小腿上,"林耀那小王八蛋雇的殺手說不定就混在賓客里!"

我關(guān)了火,把藥膏小心倒入白玉盒中:"師父,您知道老太爺?shù)念^痛病嗎?"

鐵手張一愣:"那老東西病了?"

"二十年了,看了無數(shù)名醫(yī),連病因都查不出。"我蓋上盒蓋,"這盒'清靈膏'能治好他。"

"你什么時候會醫(yī)術(shù)了?"師父瞇起眼睛。

"上輩子學(xué)的。"我笑笑,"在您中風(fēng)后。"

老頭子不說話了,轉(zhuǎn)身去院子里練功。我知道他每次聽我提前世的事就心里發(fā)毛。

藥膏涼透時,林雨晴的短信來了:"安保增加三倍,林耀帶了四個保鏢,你確定要來?"

我回復(fù):"給你爺爺準(zhǔn)備了禮物。"

"他不是我爺爺。"她秒回,接著又發(fā)來一條,"后廚小門,三點。"

我換上林雨晴送來的定制西裝。深灰色,剪裁考究,襯得我像個正經(jīng)豪門公子。鏡子前,我把匕首綁在小腿上,《玄天訣》運(yùn)轉(zhuǎn)一周天,確保狀態(tài)最佳。

鐵手張扔過來一個小布包:"戴上。"

包里是枚古樸的銅錢,用紅繩穿著。

"護(hù)身符?"我挑眉。

"保你小子別死太快。"老頭子哼了一聲,"我還沒教你真功夫呢。"

銅錢入手微熱,明顯不是凡物。我鄭重地掛在脖子上,貼身收好:"謝謝師父。"

林家祖宅張燈結(jié)彩。我繞到后巷,林雨晴已經(jīng)等在小門處。她今天穿了件淡紫色旗袍,頭發(fā)盤起,比平時成熟幾分。

"你真來了。"她緊張地咬著下唇,"林耀要是看見你..."

"帶我去見老太爺。"我拍拍裝藥膏的盒子,"先送賀禮。"

林雨晴帶我穿過忙碌的廚房。廚師傭人來來往往,沒人多看我一眼。出了廚房就是后花園,壽宴主會場設(shè)在那里。

白色帳篷下,幾十張圓桌坐滿了賓客。最前方的主桌上,白發(fā)蒼蒼的林家老太爺正跟人說話,旁邊坐著林國強(qiáng)夫婦。林耀像個孝子賢孫似的站在老太爺身后,時不時彎腰倒茶。

"我去通報一聲。"林雨晴說。

"不用。"我大步走向主桌。

最先發(fā)現(xiàn)我的是林耀。他手里的茶壺"咣當(dāng)"掉在桌上,熱茶濺了旁邊貴婦一身。

"林凡!"他臉色瞬間鐵青。

賓客們的交談聲漸漸安靜。林國強(qiáng)站起來,眼神警告:"你來干什么?"

我沒理他,徑直走到老太爺面前,躬身行禮:"孫兒林凡,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全場嘩然。

老太爺瞇起渾濁的眼睛:"你就是那個...孩子?"

"是的。"我雙手奉上白玉盒,"一點心意,請爺爺笑納。"

林耀一把搶過盒子:"誰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保安!"

老太爺卻擺擺手:"打開看看。"

林耀不情愿地打開盒子。藥膏碧綠如玉,散發(fā)出清涼香氣。老太爺一聞到這氣味,突然坐直了身子:"這是..."

"清靈膏。"我輕聲道,"專治頭風(fēng)。"

老太爺?shù)氖治⑽l(fā)抖:"你怎么知道..."

"爺爺每次頭痛發(fā)作,都會按右側(cè)太陽穴。"我上前一步,"尤其陰雨天,痛如刀絞,夜不能寐,對嗎?"

老太爺眼中精光一閃:"你能治?"

"請爺爺移步內(nèi)室。"

林耀跳起來:"不行!太危險了!"

老太爺卻已經(jīng)撐著桌子站起來:"扶我進(jìn)去。"

內(nèi)室安靜典雅。我讓老太爺躺下,取出一點藥膏,涂在他太陽穴和風(fēng)池穴上,輕輕按摩。

"此癥非病,是傷。"我低聲道,"四十年前,爺爺后腦受過擊打,當(dāng)時未愈,淤血積壓,化為頭風(fēng)。"

老太爺渾身一震:"你...你怎么連這都知道?"

我沒回答,繼續(xù)按摩。藥力漸漸滲透,老太爺?shù)暮粑兊闷椒€(wěn)。十分鐘后,他睜開眼睛,目光清明如少年。


更新時間:2025-08-15 16:4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