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像天被捅了個窟窿。
我睜開眼,雨水混著血水從額頭流進眼睛。
"我沒死?"
抬起手,借著遠處路燈的光,看清了手腕上那道疤——這是二十歲那年,被秦玉那王八蛋設計的車禍留下的。
猛地坐起身,肋骨傳來劇痛。摸了摸口袋,手機顯示日期:2023年4月15日。
我重生了!
回到被秦家找回的第三個月,回到一切悲劇開始之前!
記憶像開閘的洪水沖進腦子——前世被假少爺秦玉一步步設計陷害,父母車禍慘死,我被趕出秦家,最后在街頭像條野狗一樣被車撞死......
"秦玉,這一世,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我踉蹌著站起來。這里是我"失蹤"三天的廢棄工廠,前世我在這里被秦玉的人打得半死,回去后還被倒打一耙說我出去鬼混。
但這次,不一樣了。
———
秦家別墅燈火通明。
我踹開大門時,全家正在客廳開會。秦玉那小白蓮坐在我媽旁邊,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爸、媽,我回來了。"
"墨墨!"我媽站起來,臉色煞白,"你去哪了?我們找了你三天!"
秦玉立刻戲精上身,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哥哥,你是不是又生我氣了?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爸媽多擔心啊......"
我爸一拍桌子:"混賬東西!一回來就這副德行!玉兒這三天不吃不喝地找你,你呢?"
我咧嘴笑了,露出帶血的牙齒。
"不吃不喝?"我掏出手機,點開視頻甩在茶幾上,"你寶貝養(yǎng)子這三天在夜店嗨到凌晨,還跟人炫耀'那個土包子最好死在外面'。"
視頻里秦玉摟著個女人,正笑著說:"老頭子找回來的鄉(xiāng)巴佬也配跟我爭?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他。"
秦玉的臉瞬間慘白。
沒等他狡辯,我一腳踹翻茶幾,揪住他衣領(lǐng)就是兩個耳光。
"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客廳。
"這一巴掌,打你設計車禍害我縫了十二針。"
"這一巴掌,打你在我床上放死老鼠。"
秦玉被我扇懵了,鼻血直流。我爸沖過來拉我,我一扭身把他擋開,掄圓了胳膊又是一拳。
"這一拳,提前收利息!"
秦玉像破布娃娃一樣飛出去,撞翻了一人高的青花瓷瓶。
全家人目瞪口呆。
爽!
前世忍氣吞聲三年,換來個家破人亡。這一世,老子第一天就撕破臉!
我爸的巴掌離我臉還有十公分時,我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爸,三天后宏遠集團的股價會暴跌42%,因為他們的新能源電池根本就是個騙局。"我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整個客廳安靜下來,"如果你現(xiàn)在拋空,至少能賺兩個億。"
我爸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怒容凝固了。
"你...胡說什么?"他聲音有點抖。宏遠是我們秦氏最大的合作伙伴,這個消息要是真的...
我松開他的手,掏出濕漉漉的手機,調(diào)出一份文件:"這是他們實驗室的內(nèi)部報告,熱失控問題根本解決不了。"
這份資料前世讓秦氏虧了八個億,是秦玉那王八蛋力主繼續(xù)投資的結(jié)果。
我爸接過手機,手指劃了幾下,臉色越來越難看。
"秦漢!"他扭頭沖我二叔吼道,"立刻聯(lián)系證券部,停止所有對宏遠的增持計劃!"
我二叔秦漢眼神陰鷙地掃了我一眼,快步走出了客廳。
秦玉還癱在地上裝死,這會兒掙扎著爬起來,捂著流血的鼻子:"爸,哥哥肯定是偷看了公司機密文件..."
"閉嘴。"我爸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向我,"你跟我來書房。"
我經(jīng)過秦玉身邊時,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小白蓮,這才剛開始。"
他瞳孔猛地一縮。
書房里,我爸把手機扔在紅木辦公桌上。
"說吧,這些資料哪來的?"
我早就想好了說辭:"我在大學認識宏遠的一個研究員,他喝多了透露的。我這三天就是去他們實驗室確認這事。"
我爸盯著我看了足足十秒鐘,突然問:"為什么打你弟弟?"
"弟弟?"我冷笑,"他往我床上放死老鼠的時候,怎么不想著是我弟弟?"
我爸眉頭皺得更緊了:"有這事?"
"不止。"我掏出另一部手機,調(diào)出監(jiān)控視頻,"您的寶貝養(yǎng)子這三個月來對我的'小照顧',全在這了。"
視頻里,從往我飯菜里摻玻璃渣,到我浴室的地磚上涂潤滑油...秦玉的杰作一應俱全。
我爸臉色越來越難看。
"為什么不早說?"
"說了您信嗎?"我直視他的眼睛,"所有人都覺得我這個鄉(xiāng)下回來的土包子在欺負金貴的小少爺。"
我爸沉默了。他轉(zhuǎn)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暴雨。
"墨墨,我知道這三個月你受委屈了。"他聲音突然蒼老了十歲,"但秦家...很復雜。玉兒畢竟在我們身邊養(yǎng)了二十年..."
"我懂。"我打斷他,"豪門嘛,面子比命重要。"
我爸轉(zhuǎn)身想說什么,我抬手制止:"不用解釋。我只問一句——現(xiàn)在您知道誰才是您親兒子了?"
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去休息吧,明天家族會議,你一起參加。"
走出書房時,我的手在發(fā)抖。不是害怕,是興奮。
第一步,成了。
回到房間,我反鎖上門,第一時間檢查身體。
重生回來,除了記憶,難道就沒帶點別的?
站在穿衣鏡前,我慢慢脫下濕透的T恤。肋骨處有一大片淤青,應該是廢棄工廠那幫打手留下的。
突然,我注意到自己的眼睛不對勁。
湊近鏡子,瞳孔邊緣竟然泛著一圈極淡的金色。以前絕對沒有!
我試著集中注意力看鏡中的自己,眼前突然一陣刺痛——
【肋骨骨裂,建議靜養(yǎng)三日】 【輕微腦震蕩,48小時內(nèi)可能頭痛】 【腎上腺素水平過高,可能導致手抖】
三行半透明的文字浮現(xiàn)在我視野中!
我眨眨眼,文字消失了。再集中精神,文字又出現(xiàn)了,還多了條新信息:
【能力覺醒初期,每日使用不超過三次】
"真視之眼?"我喃喃自語。這能力來得太及時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誰?"
"哥哥,是我。"秦玉那假惺惺的聲音,"我能進來嗎?"
我冷笑:"門沒鎖。"
秦玉推門而入,鼻子上的紗布讓他看起來更像個受害者。他手里還端著杯熱牛奶。
"哥哥,對不起..."他眼眶說紅就紅,"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
我靠在床頭,雙臂抱胸:"演技不錯,繼續(xù)。"
他手一抖,牛奶差點灑出來:"我...我是真心來道歉的。"
我開啟真視之眼,秦玉身上立刻浮現(xiàn)出幾行字:
【謊言:道歉誠意】 【真實意圖:確認宿主是否掌握更多證據(jù)】 【弱點:右膝舊傷(足球事故)】
有意思。
"牛奶放下,你可以滾了。"我指了指書桌。
秦玉放下杯子,卻沒走的意思:"哥哥,明天家族會議要討論西郊那塊地..."
"怎么,怕我揭穿你吃回扣的事?"我漫不經(jīng)心地說。
他臉色刷地變了:"你...你別血口噴人!"
"五百萬,打到你那個叫張美玲的女朋友賬戶上。"我盯著他的眼睛,"需要我說更多嗎?"
秦玉腿一軟,扶住了墻。這事他做得極其隱蔽,連我爸都不知道。
"你...你怎么..."
"滾吧。"我懶得再看他,"明天會議上我心情好的話,可能會給你留條活路。"
秦玉幾乎是逃出我房間的。
我端起那杯牛奶,真視之眼立刻跳出警告:
【檢測到苯二氮卓類鎮(zhèn)靜劑,劑量足以致成人昏迷12小時】
我冷笑一聲,把牛奶全倒進了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