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混沌劍胚林玄在渡劫時被道侶柳清雪和兄弟趙乾聯(lián)手誅殺。 再睜眼,
他重生回五百年前拜入宗門的第一天。 看著眼前熟悉的入門劍法,
他忽然想起前世偶然得到的無名劍胚。 那柄被所有人當(dāng)成廢鐵的劍胚,
實則是斬斷天道的混沌至寶。 這一世,他提前來到劍冢禁地。 當(dāng)漫天霞光中降下仙劍時,
眾人爭搶中,他默默挖出了埋在泥里的無名劍胚。 禁地外,
前來“歷練”的趙乾攔住他:“廢物,把仙劍交出來!
” 林玄撫過劍胚斑駁的紋路:“仙劍?它們也配?” 一道古樸劍光閃過,
筑基期的趙乾吐血倒飛。 林玄踩住他胸口輕笑:“這一世,該換你們?nèi)f劫不復(fù)了?!眲⊥矗?/p>
像是整個神魂被硬生生撕裂,又用燒紅的烙鐵一寸寸碾過。無邊的黑暗里,最后烙印的,
是柳清雪那張清冷絕艷的臉。她站在九天玄雷織就的煌煌光幕之下,衣袂飄飄,
宛如月宮仙子臨凡,可那雙曾盛滿他身影的秋水眸子里,此刻只有冰封萬載的漠然。
沒有一絲波瀾,沒有半分舊情,只有看塵埃湮滅般的死寂。還有趙乾。
他曾經(jīng)肝膽相照、托付生死的兄弟,他手中那柄淬著幽藍寒毒的“裂魂錐”,
正穩(wěn)穩(wěn)地、帶著一絲獰笑,刺穿了自己渡劫時最脆弱的丹田氣海。
狂暴的劫雷之力被那錐子引動,瞬間倒灌入體,摧毀了每一寸經(jīng)脈,粉碎了苦修千載的道基。
“為…什…么?”林玄的殘魂在湮滅的風(fēng)暴中嘶吼,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按蟮廓毿?,
容不下你這絆腳石?!绷逖┍涞穆曇簦┩噶死做呐叵?,
成為他意識沉淪前最后的絕響。黑暗,無邊的黑暗,永恒的沉淪……猛地,林玄睜開了雙眼!
刺目的光線讓他瞳孔驟然收縮,下意識地抬手遮擋。劇烈的喘息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
每一次抽吸都牽扯著胸腔深處殘留的、仿佛來自靈魂層面的幻痛。沒有撕裂神魂的劫雷,
沒有丹田被毀的劇痛。入眼的,是粗糙的原木屋頂梁椽,縫隙里積著薄薄的灰塵。
鼻端縈繞著一股混合著劣質(zhì)熏香、汗味和陳舊木頭的氣息,陌生又……遙遠地熟悉。
他撐著身體坐起,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間極其簡陋的屋子,狹小、低矮。
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鋪,鋪著一層薄薄的、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褥子。
墻角立著一個掉漆的破舊木柜,一張缺了半條腿、用石頭墊著的桌子緊挨著唯一的窗戶。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是那種山雨欲來前的沉郁。視線落在自己抬起的手上——骨節(jié)分明,
皮膚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韌勁,卻毫無歷經(jīng)滄桑的痕跡,
更沒有引動天地法則時留下的玄奧烙印。這不是他渡劫失敗后魂歸的混沌,
更不是他身為“玄霄劍尊”時俯瞰九天的仙宮?!斑@是……”林玄的心臟,
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著,一個荒謬絕倫、卻又帶著燎原之勢瘋狂滋長的念頭,攫住了他。
他幾乎是踉蹌地撲到那張破桌子前,桌上放著一面模糊不清的黃銅鏡。
鏡面映出一張年輕的臉龐,劍眉斜飛入鬢,鼻梁挺直,唇線緊抿,
眼神深處殘留著驚悸與茫然。沒有千年歲月刻下的風(fēng)霜,沒有血戰(zhàn)八方磨礪出的鐵血,
只有少年人未經(jīng)世事的青澀輪廓。這張臉……是他!是他五百年前,剛剛拜入云瀾宗外門時,
那個十六歲的自己!林玄猛地轉(zhuǎn)身,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窗。窗外,
是一片依著陡峭山勢開辟的巨大平臺。遠處,云霧繚繞,
連綿起伏的青色山巒如同沉睡的巨龍,巍峨的主峰高聳入云,
半山腰以上被常年不散的靈霧籠罩,偶爾有璀璨的流光劃破霧氣,
那是高階修士御器飛行的痕跡。近處,是鱗次櫛比、同樣簡陋的灰瓦石屋,
擠擠挨挨地構(gòu)成龐大的外門弟子居住區(qū)。此刻正值清晨,平臺上人影綽綽。
許多穿著和他一樣粗布灰衣的少年,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笨拙地比劃著劍招,
或盤膝吐納,空氣中彌漫著稀薄卻實實在在的天地靈氣。靈氣濃度……不對!稀薄得可憐!
遠不及他記憶中“玄霄峰”引聚的濃郁靈脈萬分之一!這里是云瀾宗外門!是五百年前,
他命運齒輪開始轉(zhuǎn)動的地方!重生了!他竟然真的重生了!回到了悲劇尚未上演,
屈辱剛剛開始的源頭!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
一股混雜著狂喜、刻骨恨意、難以置信的巨大洪流,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壩。
他死死抓住粗糙的窗欞,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五百年的血與火,背叛與絕望,瞬間涌回腦海。柳清雪冷漠的眼,趙乾淬毒的獰笑,
田破碎、道基崩毀、神魂被劫雷撕扯湮滅的無邊劇痛……每一個細節(jié)都清晰得如同剛剛發(fā)生!
“嗬……”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嘶啞低吼,從他緊咬的齒縫間溢出,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喧嘩聲。“動作快點!
今日是傳功長老親自講解《引氣訣》和《基礎(chǔ)劍式》的日子,去晚了連角落都沒得站!
”“聽說了嗎?內(nèi)門的柳清雪師姐昨日突破到練氣七層了!她才入門多久???真是天之驕女!
”“還有趙乾師兄,據(jù)說也快練氣六層圓滿了,這次外門大比,魁首非他莫屬!”柳清雪!
趙乾!這兩個名字如同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林玄的耳膜,刺入他的心臟!
一股冰冷徹骨的殺意,毫無征兆地從他脊柱深處炸開,瞬間席卷全身。
窗欞在他無意識收緊的五指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裂開細密的紋路。五百年前,
正是這兩人!一個是他情根深種、傾盡所有守護的道侶,
一個是他肝膽相照、視為手足的兄弟!可最后,他們聯(lián)手,
在他沖擊渡劫境、最虛弱也最信任他們的時刻,給了他致命的一擊,奪走了他的一切,
將他打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滔天的恨意在胸中翻騰咆哮,幾乎要沖破理智的束縛,
化作實質(zhì)的火焰焚燒一切。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出去,找到那兩個畜生,將他們碎尸萬段,
神魂俱滅!但……不能!林玄猛地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這外門渾濁的空氣。
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強行壓制著那股沸騰的毀滅沖動。力量!他現(xiàn)在太弱小了!
十六歲的身體,練氣三層的微末修為,在已經(jīng)嶄露頭角的柳清雪和趙乾面前,
渺小得如同螻蟻。沖動的結(jié)果,只能是自取滅亡,重蹈覆轍!必須冷靜!必須隱忍!
五百年的血仇,五百年的不甘,既然上天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他就要用最殘酷、最徹底的方式,將這對狗男女打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讓他們也嘗嘗神魂寸寸湮滅、永世不得超生的滋味!
“柳清雪……趙乾……”林玄緩緩睜開眼,那雙曾經(jīng)清澈的少年眼眸里,
此刻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寒潭,幽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沉淀著跨越五百年的血海深仇,
“好好活著……等我?!彼砷_幾乎捏碎的窗欞,指尖因用力過猛而微微發(fā)白。
目光掃過窗外那些正在演練基礎(chǔ)劍法的少年身影,動作僵硬,破綻百出,
如同稚嫩的孩童在舞動樹枝?!对茷懟A(chǔ)劍式》,云瀾宗外門弟子人手一冊的入門劍法,
粗淺得如同白水,毫無威力可言。前世的他,也曾在這套劍法上耗費了不少時日,進展緩慢。
一絲極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在林玄嘴角掠過。他堂堂玄霄劍尊,曾一劍光寒十九洲,
令仙魔辟易,此刻竟要重新?lián)炱疬@等凡俗劍術(shù)。然而,就在這念頭閃過的剎那,
一道模糊的記憶碎片,如同沉在深海的明珠,驟然被某種力量牽引,猛地躍入他混亂的腦海!
不是功法,不是秘術(shù),而是一柄劍!一柄……被所有人當(dāng)成廢鐵、棄之如敝履的劍胚!
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畫面清晰起來:那是在他前世金丹期時,一次深入荒古遺跡的冒險。
在一片坍塌的古老劍冢廢墟深處,除了幾件光華奪目、引得眾人瘋狂爭搶的殘破古寶外,
他無意中踢開一塊布滿苔蘚的巨石,在碎石和腐泥之下,發(fā)現(xiàn)了一柄被掩埋的劍胚。
它毫不起眼,通體覆蓋著厚厚的、暗沉如鐵銹的斑駁物質(zhì),形狀扭曲古怪,沒有劍鋒,
沒有劍柄,更像是一塊被隨意捶打扭曲過的廢鐵。重量卻異常驚人,以他金丹期的修為,
拿起它都感覺手臂發(fā)沉。劍身上布滿了無法辨認的、模糊扭曲的紋路,像是頑童的涂鴉,
又像是天地初開時最原始的刻痕。入手只有一片冰冷死寂,毫無靈性波動,
無論他輸入多少靈力,都如同石沉大海。當(dāng)時同行的修士都嗤笑不已,
認定這是某個煉器學(xué)徒失敗后被丟棄的廢料。林玄也覺得有些晦氣,本想隨手丟棄,
但不知為何,看著劍胚上那些扭曲的紋路,竟隱隱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最終,
他鬼使神差地將這“廢鐵”收進了儲物袋的角落,此后數(shù)百年,幾乎將它遺忘。
直到……他渡劫前夕,整理畢生珍藏,準備應(yīng)對天劫時,才再次翻出這柄蒙塵的劍胚。
那時的他,已是化神巔峰,半只腳踏入渡劫境,對天地法則的感悟遠超從前。
當(dāng)他再次凝視那劍胚上扭曲的紋路時,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席卷了他!那不是涂鴉!
那是……大道之痕!是天地初開、混沌未分時,最原始、最本源的規(guī)則顯化!它并非死寂,
而是內(nèi)蘊的力量層次太高太高,高到超越了靈氣的范疇,高到以他化神巔峰的境界,
竟也無法感知其萬一!它內(nèi)部蘊含的,是純粹的混沌本源之力!
是足以斬斷天道枷鎖、開天辟地的至高偉力!它是一柄……混沌至寶的雛形!
是足以讓九天仙帝都為之瘋狂的絕世神物!可惜,他醒悟得太遲了!
剛剛窺見一絲這無名劍胚的驚天真相,還未來得及研究,那場蓄謀已久的背叛便轟然降臨。
他至死,都未能真正觸摸到這柄混沌至寶的鋒芒。林玄猛地吸了一口氣,
冰冷的空氣直灌肺腑,卻壓不住心頭那火山噴發(fā)般的狂喜與灼熱!無名劍胚!它現(xiàn)在在哪里?
!記憶瘋狂回溯,無數(shù)線索碎片在腦海中飛速拼接、定位。五百年的光陰,
足以模糊許多細節(jié),但那片荒古劍冢廢墟的位置,
因為那次冒險的兇險和最后的無功而返(至少表面如此),
反而在他記憶中留下了一個模糊的坐標?!昂笊健瓌=剡吘墶莻€坍塌的偏殿!
”林玄眼中精光爆射,瞬間鎖定了位置!前世的他,
是在金丹期才因一次意外任務(wù)深入那片區(qū)域。而那個坍塌的偏殿,
距離云瀾宗后山被列為禁地的古老劍冢核心區(qū)域,僅有一步之遙!
宗門向來嚴厲禁止外門弟子靠近那片區(qū)域,違者重罰甚至廢去修為!但此刻,他才剛剛?cè)腴T,
距離那個時間點還有漫長的歲月!那柄被所有人忽略、當(dāng)成廢鐵的無名劍胚,
此刻應(yīng)該還靜靜地躺在那個坍塌偏殿的腐泥碎石之下,蒙塵埋沒,無人問津!
這是上天賜予他的,逆轉(zhuǎn)一切的鑰匙!林玄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因為一種近乎燃燒的渴望和急迫。他必須立刻拿到它!趕在任何人之前!
趕在命運再次發(fā)生不可測的偏移之前!什么傳功長老的《引氣訣》,什么外門大比,
在混沌至寶面前,都渺小得如同塵埃!他不再猶豫,猛地推開房門。清晨的冷風(fēng)灌入,
吹拂著他額前凌亂的發(fā)絲,也吹散了他眼底最后一絲屬于少年的迷茫。目標:后山禁地邊緣,
坍塌的偏殿!2 劍冢禁地風(fēng)云云瀾宗后山,層巒疊嶂,古木參天。越往里走,
靈氣越是稀薄混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如同鐵銹般的腐朽氣息。
參天的古木扭曲著枝干,葉片呈現(xiàn)出一種不健康的暗綠色。
腳下是厚厚的、不知積攢了多少年的腐殖層,踩上去松軟無聲,散發(fā)著潮濕的土腥味。
嶙峋的怪石裸露在稀疏的植被間,形狀猙獰,仿佛遠古巨獸的殘骸。
這里是被宗門嚴令劃為禁地的邊緣區(qū)域,尋常弟子根本不敢踏足。
傳說深處埋葬著上古大戰(zhàn)時隕落的無數(shù)劍修,他們的劍意經(jīng)年不散,與地脈戾氣混雜,
形成了極其兇險的劍煞區(qū)域。修為不足者靠近,輕則心神受創(chuàng)、修為倒退,
重則被無形劍煞撕碎神魂。
憑借著前世模糊的記憶和對天地靈氣細微變化的敏銳感知(這得益于他渡劫境神魂的殘余),
在崎嶇的山石和扭曲的林木間快速穿行。他身形靈動,避開那些散發(fā)著微弱危險氣息的區(qū)域,
如同一條熟悉水道的游魚。越靠近目標,那股混雜著鐵銹和腐朽的劍煞氣息就越發(fā)明顯,
隱隱刺痛著皮膚。但對林玄而言,這種程度的侵蝕,
與他前世經(jīng)歷過的九天玄雷、域外天魔的魔氣相比,簡直如同清風(fēng)拂面。
他強大的神魂意志足以將其輕易屏蔽。終于,在一處背靠陡峭山壁的隱蔽洼地,
他找到了記憶中的地方。一片巨大的、布滿青苔和藤蔓的殘垣斷壁映入眼簾。
曾經(jīng)巍峨的殿宇早已坍塌了大半,
只剩下幾根斷裂的巨大石柱和半堵?lián)u搖欲墜的墻壁倔強地矗立著,訴說著曾經(jīng)的輝煌。
斷裂的石柱上,隱約可見模糊的劍形浮雕,但大多已被風(fēng)蝕得面目全非。
地面覆蓋著厚厚的腐葉和淤泥,散發(fā)著陳年積水的腥氣。就是這里!那個坍塌的偏殿!
林玄的目光瞬間銳利如鷹隼,掃過廢墟的每一個角落。記憶中的坐標點,
就在那半堵殘墻之下,靠近墻角根的位置!他快步上前,毫不猶豫地俯下身,
雙手插入冰冷濕滑的腐泥之中。淤泥的惡臭撲面而來,他卻渾然不覺,十指如同鐵犁,
飛快地挖掘著。腐葉、斷枝、碎石……被他迅速清理出來。前世金丹期時,
他是以神識探查才踢開巨石發(fā)現(xiàn)劍胚的。如今修為低微,只能依靠這最原始的方式。
指甲很快被堅硬的碎石磨破,滲出鮮血,混入黑色的泥濘中。林玄眉頭都沒皺一下,
動作反而更快、更穩(wěn)。五百年的血仇和混沌至寶的誘惑,
足以讓他無視這點微不足道的皮肉之苦。泥土越來越濕冷,帶著刺骨的寒意。突然!
指尖傳來一種異樣的觸感!冰冷!堅硬!沉甸!與周圍的石塊截然不同!
林玄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他動作更加小心,拂開最后一層濕泥,
小心翼翼地將其中的物體捧了出來。淤泥順著他的指縫滑落,露出了它的真容。
正是那柄劍胚!長約三尺,形狀極不規(guī)則,毫無劍的流暢美感,
更像是一塊被巨力扭曲、又隨意丟棄的暗沉金屬。通體覆蓋著厚厚的、斑駁的暗紅色銹跡,
如同凝固了千年的污血,掩蓋了它原本的材質(zhì)。
劍身(如果那扭曲的形狀也能稱之為劍身的話)上,布滿了密密麻麻、扭曲虬結(jié)的詭異紋路,
毫無規(guī)律可言,粗看如同頑童的胡亂刻痕,
細看卻又隱隱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混沌原始的韻律。入手沉重得驚人!
以林玄此刻練氣三層的肉身力量,竟感覺手臂一沉,仿佛捧著的不是一塊三尺長的金屬,
而是一座微型的山岳!冰冷死寂的氣息順著掌心蔓延,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性波動,
與他記憶中那些光華流轉(zhuǎn)、靈韻盎然的法寶神兵截然相反。樸實,沉重,丑陋,
死寂……這就是混沌至寶蒙塵時的模樣?林玄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
他毫不在意那滑膩的污泥,雙手緊緊握住這柄冰冷的劍胚。入手處是粗糙而冰冷的觸感,
那沉甸甸的分量,卻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踏實感。就在這時——轟隆?。。?!毫無征兆地,
整個后山禁地猛地一震!仿佛地底深處有一頭沉眠的遠古兇獸被驚醒,發(fā)出了憤怒的咆哮!
緊接著,遙遠的天際盡頭,云瀾宗主峰后方的天空,爆發(fā)出難以想象的璀璨光華!
一道巨大無比、絢爛奪目的光柱,撕裂了沉郁的天幕,如同開天辟地的神劍,轟然貫下!
直直砸向劍冢禁地的最核心區(qū)域!那光柱由無數(shù)道流轉(zhuǎn)變幻的霞光交織而成,
赤紅如血、金黃如日、湛藍如海、青翠欲滴……萬般色彩在其中流轉(zhuǎn)、碰撞、融合,
散發(fā)出宏大、神圣、威嚴無匹的磅礴氣息!仿佛有億萬仙劍在其中嗡鳴,
浩蕩的劍意如同實質(zhì)的海嘯,瞬間席卷了整個云瀾山脈!
整個天地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象照亮!磅礴的靈氣如同決堤的洪流,
瘋狂地向光柱墜落之處匯聚!無數(shù)飛鳥驚惶四散,山林間的妖獸發(fā)出恐懼的哀嚎?!疤彀。?/p>
那是什么?!” “光!好強的光!是從禁地方向傳來的!” “異寶!
絕對是驚天動地的異寶出世了!” “快看!那光柱里……像是有劍的影子在飛!
”整個云瀾宗,瞬間沸騰了!無數(shù)弟子沖出屋舍,長老們御器升空,
驚駭欲絕地望著那通天徹地的光柱??裣?、貪婪、震撼、恐懼……各種情緒在宗門各處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