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馬場是林家的私人產(chǎn)業(yè),環(huán)境僻靜,適合談些不宜公開的事。我到達時,林振邦已經(jīng)騎著一匹純血黑馬在場內慢跑??吹轿遥振R停住,翻身下馬。
"會騎嗎?"他遞給我一根馬鞭。
"不會。"我坦然道。山里的孩子,只騎過水牛。
林振邦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掩飾過去:"我們走走吧。"
馬場后方是一片白樺林,秋日的陽光透過金黃的樹葉灑落斑駁光影。林振邦沉默地走了一段,終于開口:
"十八年前,你剛滿周歲。那天晚上,婉清帶著你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爻痰能嚿?..你被劫走了。"
"我知道。"我平靜地說,"保姆里應外合,車子在濱河路被截停。他們打暈了母親和司機,把我?guī)ё摺?
林振邦猛地停住腳步:"你怎么...?"
"我查過當年的案卷。"我摘下一片樹葉在指間把玩,"奇怪的是,案子三個月后就草草結案,所有資料都被封存。一個豪門獨子被拐的大案,就這么不了了之。"
林振邦的臉色變得蒼白:"當時...有些不得已的原因。"
"比如?"
他深吸一口氣:"劫走你的人,不是普通綁匪。他們要的不是錢。"
樹葉在我指間碎成幾片。終于要觸及核心了嗎?
"他們是誰?"
"一個古老的組織...信奉某種邪說。"林振邦斟酌著詞句,"他們認為在'九星連珠'之夜,通過特定的儀式和...血脈,可以獲得超凡的力量。"
我心跳微微加速:"什么血脈?"
"玄天血脈。"林振邦直視我的眼睛,"我們林家,是古老的守護者一族。每一代都會有一個孩子繼承這種血脈。十八年前,他們找上了你。"
我腦中閃過師父臨終時的話:"北辰,你體內流淌的不是普通的血。終有一天,你要回到那個家族,完成你的使命。"
"所以,"我慢慢理清思路,"我被拐不是意外,而是因為這種血脈?那林耀..."
"收養(yǎng)小耀是不得已。"林振邦痛苦地閉了閉眼,"你失蹤后,婉清幾乎崩潰。醫(yī)生建議我們領養(yǎng)一個同齡孩子...那時我們不知道你還能回來。"
我冷笑:"那現(xiàn)在呢?打算怎么安排我們這兩個'兒子'?"
"北辰,"林振邦抓住我的手臂,"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請給小耀一些時間適應。婉清那邊...我會慢慢做工作。至于公司,你可以先從基層做起,熟悉業(yè)務后..."
"我同意。"我干脆地回答。
林振邦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這么爽快。
"不過有個條件,"我繼續(xù)說,"我要完全的自由行動權。公司的事我會學著處理,但其他的,你們別干涉。"
林振邦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周末的家宴,你會來嗎?"
"當然。"我微笑,"怎么能錯過和家人團聚的機會呢?"
回程的路上,我接到老莫的電話。
"查到了,'三星拱月'是'暗夜盟'的標記。一個很古老的地下組織,近些年活動頻繁。他們專門收集各種奇珍異寶和...特殊體質的人。"
"有意思。"我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繼續(xù)查,尤其是和林家的關聯(lián)。"
掛斷電話,我摩挲著胸前的玉佩。師父,您到底把我卷進了一個什么樣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