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眼里閃過一絲光亮:“李維,要不你跟我學做菜吧。
雖然累點兒,但餓不著。
你跟著我學,我保證傾囊相授!”
何大清其實挺感激李維的,就連譚家菜的廚藝他都沒傳給自己的兒子傻柱。
他覺得傻柱太沖動,譚家菜講究的是慢工出細活,怕他搞砸了,壞了名聲。
所以,他教傻柱最多的就是川菜,油大、辣重,正合傻柱那急性子。
何大清看李維歲數(shù)不大,但做事沉穩(wěn),考慮周全,就想收他為徒,把譚家菜的本事全教給他。
沒想到李維卻搖了搖頭:“何叔,我對當廚師也沒興趣。
不是我瞧不起廚師,是我真沒興趣?!?/p>
何大清一臉失落。
李維既不想學鉗工,也不想當廚師。
何大清好奇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維,那你打算干什么呢?”
李維還沒說話呢,正啃著鴨腿的何雨水搶著說:“李維哥哥可以當老師!”
何大清趕緊打斷了女兒的話。
他心里清楚,李維這十八年跟傻子似的,沒上過學,不識字,怎么能當老師呢?
“李維,別往心里擱。
這雨點兒小,它還不懂事呢。”何大清見李維臉色不太好,連忙解釋。
李維笑了笑,但眼神有點復雜:“何叔,我沒往心里去。
要是天下太萍,我還真想當個教書先生,傳道授業(yè)。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
最近這四九城里,特務多得是,就想攪和了我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安穩(wěn)日子?!?/p>
何大清連連點頭,深有同感:“李維,你說得對。
寧愿在太萍年月當條狗,也不想在這亂世做人。
他們還不死心,又跟那些瑰子勾結上了,聽說東邶那邊都讓瑰子的飛機給炸了。
唉,這安穩(wěn)日子怕是到頭了?!?/p>
四九城可是皇城根兒底下,什么事都得講究。
何大清本來就是干廚師這行的,見多識廣,比李啯耀知道的多得多。
李啯耀喝得醉醺醺的,一拍桌子:“大清,你這話太對了!那些瑰子就是壞蛋,跟以前的小霓虹一樣壞!”
“我要是年輕個十歲,立馬去當賓跟他們干!這也太欺負人了!聽說東邶那邊的老百姓在地里干活就被炸死了,慘哪!”
“大清,就沖你這句話,哥哥我得敬你一杯!”
“來,干杯!”
李啯耀明顯喝多了,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
“何叔,爸,我也陪你們喝一杯。”
李維適時地端起了酒杯。
何大清哈哈大笑,心情好了不少:“好,李維,好樣的!來,干了!”
“何叔,別急著喝,還有爸呢。
你們是不是都想過,要是年輕十歲就去當賓?”
李維笑著問。
“沒錯!要不是早結婚了,我老何早就去了!”
“我……”
李啯耀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但酒勁上頭,也沒細想。
“爸,何叔,你們沒達成的愿望,我來替你們實現(xiàn)!”
“什么意思?”何大清一臉茫然。
“李維哥哥要去當賓叔叔啦!”
何雨水笑著說,還拍起了手。
李維給何雨水碗里夾了一塊鴨肉。
“雨水真聰明,沒錯,哥哥就要去當賓,當那個……叔叔?!?/p>
何大清:……
李啯耀:完了!上當了!這要是讓媳婦桂芬回來知道了,可怎么整!
吃過午飯,李維去睡了個午覺。
下午的時候,四合院里關于李維的流言蜚語就傳開了。
前院的閻埠貴媳婦楊蕊花和賈張氏在一旁嘀嘀咕咕。
“那傻子還能變好?以前是個文傻子,不聲不響的,現(xiàn)在倒好,成了武傻子!我們家老閻一聞到他身上那股血腥味就煩得不行!”
賈張氏一拍大腿:“可不是嘛!那傻子昨天還跑到軋鋼廠鉗工車間把東旭給打了!我說了他兩句,徐桂芬還護著她兒子!”
“一整天都沒瞅見徐桂芬了,她不會溜之大吉了吧?”
“我猜準是那個武愣子把他媽給氣跑了!”
“這可不成,咱得趕緊找老易去,把那愣子攆出四合院!省得他在這兒惹出人命來!”
賈張氏和楊蕊花小聲議論了幾句,就急匆匆往軋鋼廠趕。
易中海正煩得要命。
白寡婦哭哭啼啼地找上門來,告何大清的狀。
易中海這人特看重名聲,平日里裝得跟正人君子似的,見著女的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
這會子女人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嘩啦,眼淚鼻涕一把抓,周圍的工人都在圍觀,易中海生怕給自己招來麻煩。
“小白,你先回吧,等我下了班去找大清?!?/p>
“老易,當初我聽你的,你說何大清人實在,又會做飯,能養(yǎng)活我和仨孩子,我才答應跟你介紹給他的。
可他現(xiàn)在把我睡了,玩膩了就不認賬了。
這事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去警差局告他強占婦女!”
白寡婦帶著三個兒子一直想找人搭伙過日子,被易中海介紹給何大清后,就像膏藥一樣貼上了他。
何大清早答應過她,要拋妻棄子跟她逃到保定去,讓她在胡同口等著。
結果何大清回去拿行李時,突然變心了。
白寡婦哪能善罷甘休?
“老易,我對大清還是了解的,他不會這樣的。
我保證他明天肯定跟你去保定!”
易中海雖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他對何大清還是挺有信心的。
何大清有把柄在他手里,他給霓虹人做過飯,家庭成分的事他也動過手腳。
就憑這兩點,他就能擺平何大清。
白寡婦說:“老易,這話可是你說的,大清要是不養(yǎng)我兒子,我就把仨兒子送到你家去!”
易中海臉一下子就嘿了。
嘴上沒說什么,心里早把白寡婦全家罵了個狗血淋頭。
寡婦是不能惹的!
好不容易把白寡婦打發(fā)走了,賈張氏就像個球一樣滾進了鉗工車間。
“老易師傅今天真是走了桃花運,一個接一個的女人找來,瞧見沒,剛走一個,這又來一個。”
“郭大撇子,那是我媽!你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
賈東旭聽見郭大撇子和工友們拿他師父易中海開玩笑,立馬跳出來指著郭大撇子的鼻子罵。
“操!賈東旭,我說的是實話!你把舌頭捋直了,今天是不是有倆寡婦來找你師父?”
“郭大撇子,你們?nèi)叶际枪褘D!”
賈東旭沖上去就要打郭大撇子。
郭大撇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力氣跟傻柱不相上下。
賈東旭雖然先動手,一開始占了便宜,但真要動真格的,他根本不是郭大撇子的對手。
“郭大撇子,別往臉上打!”
賈東旭心里一直惦記著明天和秦淮如相親的事,臉上挨了一拳后,立馬就大聲喊了出來。
他不喊還好,這一喊反而提醒了郭大撇子。
“賈東旭!老子今天就專打你這張臉!讓你整天拿著女人的照片在車間里炫耀!”
這兩天賈東旭確實有點兒飄飄然,動不動就掏出秦淮如的照片給工友們看。
“瞧瞧,這是我對象秦淮如,長得可俊了。”
郭大撇子還沒找到對象呢,賈東旭這么炫耀,能不惹他生氣嘛。
一頓暴打下來,賈東旭的腦袋腫得跟個西瓜似的,原本還算可以的臉,現(xiàn)在變得青一塊紫一塊,就像戲臺上的小丑。
賈張氏正跟易中海聊著李維的事呢,車間里就有人跑來告訴易中海。
“老易,你徒弟賈東旭跟郭大撇子干起來了,快去看看吧!”
賈張氏一聽兒子打架了,哪里還顧得上別的事,像個肉球一樣滾進了鉗工車間。
“媽,郭大撇子把我臉打成這樣了,明天我怎么見淮如!”
賈東旭臉上疼是次要的,心里頭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明天就要跟秦淮如相親了,這副模樣怎么去見人?
賈張氏尖叫一聲,抬手就去抓郭大撇子。
“賈東旭,你打不過老子,還把你媽叫來了!
我看你以后結婚還得叫你媽來幫忙,不然你連洞房都入不了,對吧?哎喲,我說大嬸,你還真動手!”
郭大撇子被賈張氏抓了幾下,一看形勢不妙,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老易,我兒子被人打了!你得讓警差把那個混蛋抓起來!”
賈張氏的頭發(fā)都抓亂了,像一只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不停地叫嚷。
在軋鋼廠里打架是家常便飯,易中海也問了車間里的工友,都說是他徒弟賈東旭先動的手。
“賈嫂子,你先帶東旭回去,這事我來處理?!?/p>
易中海也只能勸勸架,打個圓場。
“老易,我跟你說,東旭不光是我張翠花的兒子,他也是你易中海的徒弟!別人打你徒弟,那就是在打你這個師傅的臉!”
賈張氏竟然也開始講起道理來了。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嘿吧。
“東旭,送你媽回去,待會兒我去廠里的醫(yī)務室給你拿點消腫的藥帶回去?!?/p>
“師父,郭大撇子那小子嫉妒我比淮如長得好看,剛才拼命往我臉上招呼!我現(xiàn)在這副模樣明天怎么去見淮如?你得替我跟她說一聲,讓她過幾天等我臉上的傷好了再過來相親?!?/p>
賈東旭自己心里也清楚,現(xiàn)在這副樣子出去簡直丟人現(xiàn)眼。
他怕秦淮如長得那么美,萬一自己被郭大撇子揍得鼻青臉腫,哪有臉去相親。
易中海點了點頭,心想賈東旭這副樣子,相親是不可能了,看著都讓人滲得慌。
“行,我晚上就去找你王姨商量商量?!?/p>
易中海應承下來,賈東旭這才心里稍微踏實了點,拉著他媽賈張氏回了四合院。
送走母子倆后,易中海也請了假,離開了軋鋼廠。
下午三點,易中海直奔喃鑼鼓巷的街道居萎會。
他剛當上喃鑼鼓巷95號四合院的負責人不久,所以來居萎會跑得挺勤。
居萎會的人基本上都認識他了。
“易師傅又來匯報工作啦?”
“老易管理四合院真有一套,對了,上次聽你說你們四合院的鄰居出門都不鎖門,這事可真夠奇的!”
易中海聽著這些夸贊,心里美滋滋的。
“95號四合院真的出門不鎖門?不太對吧,我昨天中午過去,看見中院東廂房第一家門關著呢。”
一個工作人員提出了疑問。
大家一下子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易中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