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楚凡的視線模糊不清。他憑著直覺向城市方向狂奔,左肩胎記越來越燙,
仿佛在指引方向。不知跑了多久,他精疲力竭地倒在一處公交站臺下,全身濕透,
傷口火辣辣地疼。手機居然還能用。楚凡翻看蘇沐晴上傳的文件,
突然在一張照片中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鍵信息——那是周明輝的體檢報告,血型一欄明確寫著AB型。
"AB型..."楚凡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忍著疼痛,用手機搜索周家公開信息。
周老爺子的血型是O型,林美玲是A型..."O型和A型父母不可能生出AB型孩子!
"楚凡猛地坐直,"周明輝果然不是林美玲的兒子!"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心跳加速。但如何證明?
誰會相信一份網(wǎng)絡(luò)上的體檢報告?他需要更確鑿的證據(jù)。雨漸漸小了。楚凡決定冒險回城。
他攔了輛出租車,用最后一點錢付了車費,在距離江城大學(xué)兩公里處下車,步行前往。
凌晨的校園空無一人。楚凡按照指示牌找到歷史系辦公樓,卻發(fā)現(xiàn)陳教授的辦公室亮著燈。
他警覺地放慢腳步,悄悄靠近窗口。辦公室里,一個六十多歲的清瘦老者正在整理文件,
神色匆忙,像是在準(zhǔn)備遠(yuǎn)行。楚凡猶豫片刻,輕輕敲門。"誰?"老者警覺地問。
"劍閣讓我來看地脈。"楚凡低聲回答。門立刻開了。陳教授一把將楚凡拉進去,
迅速鎖門:"七叔呢?""受傷了。玄冥宗影衛(wèi)偷襲。"陳教授咒罵一聲,
從書柜暗格取出一個古樸的羅盤:"我就知道這天會來。二十年前劍閣就該滅了玄冥宗!
"他讓楚凡伸出手,用銀針取了一滴血滴在羅盤中央。血液在羅盤上詭異地流動,
最終分成兩股,指向不同方向。"果然..."陳教授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楚凡,"天脈已醒,
地脈將現(xiàn)。""什么意思?""周家天脈者現(xiàn)世時,必有蘇家地脈者相伴。
"陳教授快速解釋,"兩種血脈相生相克,缺一不可。"楚凡突然想起蘇沐晴:"等等,
你說蘇家?蘇沐晴她...""正是蘇家最后血脈。"陳教授點頭,"她不知道自己身份,
但血脈本能會讓她靠近你。這就是為什么她不顧危險調(diào)查周家。
枚從不離身的玉墜、以及在山神廟時她無意識念出的奇怪音節(jié)..."她現(xiàn)在在周明輝手里。
"楚凡聲音沙啞,"我必須救她。
"陳教授從抽屜里取出一卷古舊的地圖:"周家地宮入口不在老宅,
而在..."他的話被玻璃碎裂聲打斷。三支淬毒弩箭射入室內(nèi),一支正中陳教授肩膀。
老人悶哼一聲,
強撐著將地圖塞給楚凡:"走...下水道...通向..."又是幾支弩箭飛來。
楚凡拖著重傷的陳教授躲到書桌下。窗外,黑影晃動,至少五個殺手包圍了辦公樓。
"聽著..."陳教授氣息越來越弱,
"地脈者能安撫天脈暴走...找到她...雙脈合一方能..."他的頭無力地垂下。
楚凡探了探鼻息,還有氣,但中毒已深。外面的殺手正在逼近。楚凡將陳教授小心地放平,
抓起地圖從后窗翻出。天邊已現(xiàn)魚肚白,距離周明輝設(shè)定的最后期限,只剩七個小時。
正午的陽光灼燒著江城的每一個角落。楚凡站在周氏大廈對面的樓頂,
俯視著下方螞蟻般的人群。警察已經(jīng)在周氏大廈前拉起了警戒線,
記者和圍觀群眾擠滿了廣場,所有人都等待著"周家詐騙案主犯"前來自首。
楚凡摸了摸懷中的青銅鑰匙,它正散發(fā)著異常的溫?zé)?。從江城大學(xué)逃出來后,
陳教授的地圖找到了城市下水系統(tǒng)中的秘密通道——那是周家先人在百年前修建的逃生路線,
直通周氏大廈地下三層。"蘇沐晴,堅持住。"他低聲自語,轉(zhuǎn)身走向樓頂?shù)臋z修口。
下水道比想象中干凈,但空氣里仍彌漫著腐朽的氣息。楚凡借著手機微弱的光亮前行,
每走一步,左肩的胎記就灼熱一分,仿佛在為他指引方向。地圖顯示,
這條通道將通往周氏大廈的地下儲藏室。二十分鐘后,楚凡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銹跡斑斑的鐵門。
門鎖已經(jīng)銹死,但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他深吸一口氣,將內(nèi)力凝聚在掌心,猛地拍向鎖頭。
鎖應(yīng)聲而斷,回聲在管道中久久回蕩。門后是一間堆滿舊文件的儲藏室。
楚凡悄無聲息地穿過房間,貼在門上傾聽外面的動靜。走廊上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和對話。
"...少爺說12點準(zhǔn)時開始。" "那女的怎么辦?" "先關(guān)著,
等處理完那個楚凡再說。"腳步聲漸遠(yuǎn)。楚凡輕輕推開門,確認(rèn)走廊無人后閃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