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槿言哽住,這人是吃了槍藥了?
狗男人。
他癟癟嘴,眼中迅速盈上一層淚光,可憐兮兮道:“老公我錯了~”
“你都不來見我……我夢里都看不清你的樣子了……”
尾音拖得長長的,楚游聽得都直冒雞皮疙瘩,差點也跟著控訴陸承是個渣男了。
陸承滿臉黑線。
結(jié)婚之前,這人要死要活地不肯結(jié)婚,說是怕他怕得不行,他本想就勢解除婚約,蘇家人卻又跑到老爺子面前,說蘇槿言年少不懂事,婚約不可作廢。
在兩個人都不情愿的情況下領(lǐng)了證,誰也沒提婚禮的事,他本以為分居各自安好是兩人共同的默契,結(jié)果現(xiàn)在又湊到他跟前來?
剛剛還跟人誹謗他是什么臟東西,現(xiàn)在又裝作這副樣子。
他倒是要看看這人想耍什么把戲。
舒槿言不知道陸承在想什么,看著他仍然面無表情,暗戳戳覺得這便宜老公真小氣。
不過他早有準備。
他舉起手中的酒,抿唇委委屈屈:“老公要是不解氣的話,那我自罰一杯好了?!?/p>
說完抬手一飲而盡,然后噙著淚看向陸承。
狗東西。要不是協(xié)議上規(guī)定不能以任何形式出軌,他肯定點他十八個男模,氣死他!
讓他享受一下頭頂青青草原的感覺。
見狀,陸承差點氣笑了,他是什么逼人喝酒的惡霸嗎?
“行了,沒人逼你喝酒?!标懗袥]好氣道。
聞言,舒槿言眼睛一亮,眸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然后立即蹭到陸承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晃了晃,“老公最好了~”
原文里,炮灰雖然不喜歡陸承,但卻總是想辦法纏著陸承作天作地,撒嬌賣乖想讓陸承給他資源,可惜陸承不吃這一套,沒過多久就忍不了主動提了離婚。
舒槿言雖然不認同原主的大部分行為,但是讓陸承主動離婚的方法是可以參考的。
不就是撒嬌賣乖嗎,他會!
想著自己即將恢復(fù)自由身,他忍不住又在陸承胳膊上蹭了蹭。
剛剛擠出來的眼淚收不回去了,通通蹭掉。
誰讓他是罪魁禍首,哼。
陸承被他蹭的身體微微僵硬,用另一只手抵住他的腦袋,沉聲道:“坐好?!?/p>
舒槿言聽話地坐直,兩只爪子卻固執(zhí)地抱著他不肯撒手。
陸承垂眸看著自己臂彎上幾只白皙纖細的手指,額角青筋直跳,一陣頭疼,“你要抱到什么時候?”
“抱到老公原諒我為止~”舒槿言回想曾經(jīng)看過的傻白甜偶像劇,自覺甜甜地對他笑,陸承只覺得嚇人。
他木著臉:“我原諒你了?!?/p>
“老公撒謊,我不信~”
“……”陸承簡直想報警。
一旁被當(dāng)作空氣的三人早就驚呆了,這是什么?
留守花瓶爆改甜心小嬌妻?
看著陸承被纏得滿臉無奈的表情,三人都有些幸災(zāi)樂禍。
讓你結(jié)了婚不回家,被制裁了吧?
“嫂子想喝些什么?”楚游打破僵局。
“和老公一樣就……唔!”夾著嗓子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一手捂住了嘴。
舒槿言瞪著他一臉控訴,干什么干什么?這么快就受不了了?
陸承沒理會他,吩咐服務(wù)生:“給他拿份果盤?!?/p>
等他拿開手,舒槿言心里輕哼,面上還是乖乖的,湊到陸承耳邊:“謝謝老公哦~”
陸承:“……”
還是躲不過。
不知道這個作精在哪學(xué)的這一套小連招。
他耳朵都麻了。
服務(wù)生送上果盤,舒槿言也點到即止,乖乖地吃著水果,不再作妖。
藥還是不能一下子下得太猛,要是把便宜老公惹惱了就不好辦了。
見他終于消停下來,陸承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真希望是他的幻覺。
趁著陸承不再管他,舒槿言抽空給沈星闌發(fā)了消息,沈星闌沒回。
估計是又看上哪個帥哥了,他腹誹道。
他之前翻過原主的社交軟件,除了一堆塑料朋友外,唯一稱得上真心對他的只有一個沒心沒肺的沈星闌。
沈星闌是個顏控,跟原主的聊天記錄十條有九條都是他新看上的帥哥。
索性沈星闌是星夜的???,這里的酒保服務(wù)生都知道他是沈家公子,不會出什么事,舒槿言也就不再管他。
因為舒槿言在這,幾人也不好再談生意上的事,隨意聊了幾句就準備散場。
陸承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來的,走的時候卻是兩個人。
沒辦法,小作精扒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妻子,陸承不好當(dāng)眾把他推開。
上車時,司機看到陸承身邊還跟著一個人,心中詫異,這還是第一次見陸總從星夜帶人出來。
忍不住想看看是怎樣的人物能讓生人勿近的陸總破戒,司機透過后視鏡向后座看了一眼,剛見一截雪白的下巴晃過,就對上了陸承冷冷的視線。
他渾身一凜,趕忙收回目光,謹慎地開口詢問:“陸總,回君景蘭亭嗎?”
君景蘭亭是陸承自己的住所,舒槿言穿進來這么久,一直住在結(jié)婚時陸老爺子送的星河灣的別墅里。
陸承不用看也知道,身旁的人正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自己,只好吩咐道:“回星河灣?!?/p>
舒槿言趁機蹭上去,“老公要一起回我們的家嗎?我每天都有在家里等你哦?!?/p>
司機瞬間明白過來,原來這位就是夫人,難怪了。
陸承捏住舒槿言的下巴,似笑非笑:“是嗎?”
他眼底劃過一絲心虛,嘴硬道:“當(dāng)然啦!”
陸承冷哼一聲,放過他。
小騙子。
司機跟著陸承多年,車開得很平穩(wěn),可舒槿言卻越來越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糟糕。
他不知道這具身體的酒量,只敢點一杯果酒。
結(jié)果還是醉了。
陸承肩膀一沉,見身旁的人迷迷糊糊靠著他,冷白的側(cè)臉浮起不正常的緋紅。
醉了?
伸手將他腦袋扶正,可不一會兒又倒下來,陸承索性由他去了。
今晚已經(jīng)被小作精粘了那么久,不差這一會兒。
等回去就把他扔給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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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灣的別墅離星夜距離比較遠,開了快一個小時才到。
別墅里的管家見主人的車開進來,立馬出來迎接。
陸承不欲下車,讓司機打開車門,想讓人把舒槿言扶下去。
結(jié)果管家的手還沒有碰到舒槿言,他就下意識地一躲,整個人趴到陸承身上去,醉酒也沒忘記自己的任務(wù)。
兩只手緊緊抱住陸承的胳膊,迷迷糊糊呢喃著:“要老公抱?!?/p>
管家一張老臉上滿是詫異,這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少爺和夫人的感情就這么好了?
陸承在看著自己長大的老管家面前有些臉熱,捏著舒槿言的臉想讓他起來。
就見他睜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癟著嘴巴:“疼……”
陸承下意識松開手,只見少年清麗漂亮的小臉上赫然映著一道刺目的紅痕。
老管家瞬間譴責(zé)地看向陸承。
陸承顯得有幾分無措,他明明沒有用力。
但眼下也不好解釋,只能認命地打橫抱起舒槿言。
舒槿言順勢勾住他的脖子。
陸承像一個被碰了瓷卻無處說理的可憐人,將自己的債主一路抱回別墅。